时岸找遍了附近的花店,并询问了花店的主人并没有看到年轻的女孩子来买花。
顾客来来往往,未必真记得住,他怕店主糊弄他,于是调出温乔的照片,递给店主对比,最后得到了的结果都是没见过。
没见过温乔,那她会去哪里买花?
时岸拉着店主问:麻烦再问一下,这周边还有其他买花的地方吗?
店主本来有些不耐烦,见到时岸长得俊俏又是真心实意找人,摆了摆手说:没有了,这边就我们这块有花卖,再远了就是花鸟市场,二十公里以外了。
二十公里以外?
不用想也知道,温乔断然不可能为了一束花啊,跑二十公里去花鸟市场。
当他跟陆云铮说明情况后,陆云铮脸色黑沉,冷着脸往外走。
时岸跟了上去,陆云铮最先拨给李特助。
帮我找人查下温乔的航班信息。陆云铮下达命令。
李特助隔着电话就听出了陆云铮的紧迫,一刻也不敢耽误。找到了自己的狗仔朋友,朋友经常倒卖明星航班信息,堪称小灵通,果然专业的,不出三分钟,对方给了李特助航班信息。
五分钟后,陆云铮放大李特助发来的照片。
18:05分,由南城飞往渚余。
陆云铮死死地盯着航班信息,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哂了一声。
还真是长本事了。
背着他买了去渚余的机票,打算瞒着他逃跑么?
时岸凑过去看,眯起了眼睛:渚余。
他记忆中渚余低垂边陲小镇,是个很偏远落后的的地方,经常有报道说那边的条件如何艰苦,也没有旅游业。
温乔为什么突然去渚余?
陆云铮也很好奇,全国那么多地方,为什么偏偏是渚余。
难道只是为了散心,还是怕他找到他。
想出去玩他又不是不让,甚至可以休假陪她出去,不声不响的走掉,让他真的很恼火,那种害怕和慌张感仿佛萦绕在心头,经久不散。
一股闷火在心里淤积,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一边生气又一边担心,刚生病的人怎么能跑那么远。
陆云铮当即退出。
手指突然顿住,在裤兜里摸了摸,一无所获后,瞥向时岸。有烟吗?
时岸不抽烟,摇头表示没有。
陆云铮收起手机,走到便利店买了包平时不抽的烟,拆开塑封在包装盒底部敲两下,烟就蹦了出来。
他没用手,直接歪头叼在了嘴里。
咬了咬烟嘴,呛人的尼古丁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烟味很大也很冲,陆云铮受不了辣嗓子的味道,感觉再抽下去可能真把烟瘾给戒了,眯着眼睛掐断烟扔进垃圾桶。
温乔那些药够吃多长时间?他刚被烟辣了嗓子,声音有些沙哑。
温乔离开江城时拿了最后一次药,中途没有吃过,时岸计算了一下,她手头上的药顶多也就吃一周。
陆云铮眉头皱了皱,一周的药量,她会自己去药房拿药吗?
万一……药不在身边呢。
陆云铮发现自己现在特别会脑补,把所有坏情况都设想一遍,然后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他不敢承认的是,温乔跑的时候又被他丢下了。
他怕她真的不要她了。
须臾之间,陆云铮已经做好了决断。他点开订票app定了一张飞渚余的机票。
渚余地方小,听说是先有的航班后建设的高铁火车站,就一条航线还是小航空公司的航线,头等舱和商务舱都卖光了,陆云铮被迫选了经济舱。
他真不嫌弃了,不让他坐硬座过去就不错了。
时岸也想订票,被陆云铮皱眉拦住,你嘛呢,你不许去啊,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情。
时岸冷冷一笑,讥嘲道:都跑了,还两口子,八字没一撇。
他这话在陆云铮听来就是挑衅,沉着脸说:就算跑了,我也能去把她追回来。我劝你别打这个主意了。
时岸有心挑衅他,语气不客气道:人是你自己没看住跑的。再说了,男未婚女未嫁,她都跑了,你不让我追她?
陆云铮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在某一天跟时岸站在街头争执谁追温乔这个问题,这还有争吗,温乔是他的,一直都是。
他不会让时岸得逞的,就算真如时岸说的那般,人都跑了,谁都有资格重新追求温乔,那他一定会在时岸跑去渚余之前,揍他一顿让他上不了飞机。
陆云铮舌尖抵了抵口腔,懒散一笑,她就算是跑了,那也是我的女人,我凭什么让你追。
时岸沉默额的笑了。
以前陆云铮不把时岸放在眼里,现在就更不受他威胁,他就是受不了他嘴炮。
你什么时候回江城。陆云铮下逐客令了。
时岸:不走了。
陆云铮掀起眼皮子看他,听他开口:南大盛情相邀,我决定留在南城。
陆云铮神色未变,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噙着丁点笑意,人都不在南城了,你还要留在南城,看来是个痴情种。
时岸不甘下风。彼此彼此。
他其实很早就决定了,上次受伤时就跟温乔提过,可能温乔没告诉陆云铮,这些都不重要,这次也是因为温乔突发状况,他提前过来了。
来了也好,早点在南城安顿下来,到时候接温乔回来时,也没这么狼狈。
时岸已经拖熟人在南大附近看了套房子,南城的房价比江城贵,他这些年攒了不少钱,投资收益的,加上南大有补贴,买套房子不是难事。
时岸盘算好了,陆云铮并不关心这些,他也懒得在管时岸,转身要走。
时岸突然叫住他,叮嘱道:温乔这些天心情不好,不用着急去找她,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
陆云铮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因为怕你跟我竞争这么说的,给她点时间,她会调整好。
陆云铮紧皱的眉头松缓开,轻轻嗯了一声。
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最近他和温乔的关系看似缓和,其实温乔一直在给自己筑壳,不动声色的拉开与他距离,然后悄然走掉。
她走得如此坚决,不带走屁屁,也不要他了吗?
是打算断的一干二净吗?
回顾她离开前的种种,已经有了要离开的苗头,有迹可循。
陆云铮突然想到了点什么,拨通了容姨的电话。
妈,屁屁呢?陆云铮问。
容姨那边有麻将声,她应该是约了姐妹在家打牌,顿了下说:在呢,在我脚边睡觉呢。
容姨一头雾水,陆云铮什么时候关心起猫来了。
陆云铮果然就嗯了一声,那你帮我照顾几天,我要出趟门。
容姨心不在焉地问:去多长时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路上到处都是人。
说不准,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一个来月。
容姨叮嘱了两句又说:你出差就叫温乔回来住吧,我想她了。
陆云铮迟疑了几秒钟:她跟我一起。
两人一起出差,容姨也就不在说什么,再三叮嘱过年之前一定要回家后,便挂了电话。
是啊,要过年了。
他都快盲忘了。
温乔着急地连年都想过了就跑。
人在夜晚的意志力最薄弱,也最容易钻牛角,他撑在车窗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后。一脸颓然。
乱想的后果就是他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
天刚明,他拖着行李箱直奔机场。
嘴上说着给温乔时间和空间去缓冲,但是心里放不下,他太想她了,呆坐的一整夜,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笑她的声音还有她的吻。
他先即便不去打扰,那就远远的看着,确保她安全就好。
陆云铮穿越朝阳,平稳地落在渚余机场。渚余的气温比南城低很多,刚出机舱就传来刺骨的寒意。
陆云铮就穿了件大衣,感觉寒风穿过衣服,拍打在身上。
这么冷的天,温乔怎么受得了。
陆云铮直奔酒店,放下行李,吹了会儿空调,四肢的血液才活泛起来。
其实他只能查到温乔到了渚余。
至于在渚余什么地方,他一无所知。
他就是带着几分试运气的成分来的,要是找不到她。他就在渚余过年了。
陆云铮坐了会儿,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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