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帝的眼睛都快瞪出来,这位花公子拿着这么多的银票,这是来消遣他这个落魄皇帝的吗?
彼时,寿安王为怕意外生变,并没有将丐帮召集十万兵马事宜告知皇弟。他此时心里自然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花兰胸有成竹,便道:“陛下放心,怀王谋逆篡位,不合天理,人神共愤,一定难以长久。小民只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如果陛下降了旨意,将粮食专属权给小民。小民不仅会每年如实进奉税银,还可以保证当下攻打京都城的粮食供给。更可以切断怀王粮草的命脉。可以解决陛下后顾之忧,陛下可以一举两得。”
花兰的意思,是要讨上一个名正言顺的粮食独有收购权。
毕竟,怀王称帝有违帝制,名不正言不顺。只要小皇帝还在,这大周的天下还是仲景帝的,大周的粮食自然也是仲景帝的。
花兰有了这道粮食专属权的圣旨,这就可以控制整个大周的粮道了。
仲景帝再小,智商还是在线的,能有银票,还能得到花公子鼎力支持。他自然求之不得,于是大笔又是一挥,又拟了一道圣旨,交给了花兰。
花兰有了这两道圣旨,不仅得了自由,还能控制大周的粮仓。心底暗暗有了计划,忙偷偷将两道圣旨塞在了百宝盒内。
她心底踏实下来,忙又躬身道:“多谢陛下信任小民,小民还有别事,这就告退了。”
事不宜迟,花兰见好就收,乘着小皇帝还蒙在鼓里不知情,低了头退了出去。
门外有内侍,见花兰出来,小心着开了院门,将花兰送出了院子。
花兰站在院门口,天边最后的一缕斜阳正浓稠如火。
她微微怔了怔,四周的一切陌生又真实,辩了辩方向,朝着村口的小院走来。
寿安王三人进村子的时候,是在西头,这家小夫妻住的院落是在靠近石头峰的东头。所以,多吉这边并没有消息传过来。
花兰退出仲景帝的房间时,石惊云还有要事要和仲景帝谈,故此不方便跟了出来。
巧的是,银杏此时不在大荒山,她回了京都城。
锦瑟是个安静的性子,难得这里安静清淡的时光,小院内没了银杏,她正在厨房里煮饭。
其实也算不上是煮饭,就是在灶膛烧上火,大锅里蒸上银杏午时备好的饭菜,热上冒了气就行了。
锦瑟太安静了,静静的坐在灶膛前,眼神怔怔着看了一会儿灶内填好的木柴,要点上火才能烧着了木柴。可她一点精神也没有,肚子压根不饿。
尹震南吃了解药之后,没几日就恢复了。银杏不在大荒山,他也回了京都城。
震南武馆被怀王的暗卫拆得只剩下了几堵墙,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搬进了花府。
银杏这些时日一直伺候着尹震南,她心理上见到尹震南成了习惯,搬到花府,毕竟还有一层义父关系,又有武功,她心底里倒是踏实了不少。
银杏往来出入都有尹震南,锦瑟这边也放心。这一边的多吉也日渐好转。
家逢变故,让一向开朗的多吉一下子变得沉闷了起来。
多吉不开口,脸上的情绪都是隐忍。锦瑟知道,他是担心着她。
灶上生了火,红红的火苗不断子在她眼前跳耀,她心底似是漂泊在水上的小船,茫茫然,找不到彼岸。
不久,大锅上的热气开始蒸腾,不大会就弥漫着整个不大的厨房。
锦瑟怔怔着坐在灶前,眼底的火苗渐渐开始发暗。她伸了手在灶膛里拨动了几下,火苗“噼啪”一窜,厨房里的热气更多了。
花兰推开小院的门,整个小院安安静静得悄无声息。
多吉住在西屋,她走到门前时,才发现厨房那边有炊烟升起,便轻轻喊了一声:“银杏?”
“花公子?!”
锦瑟正安静的出神,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滞,本能的站起身走出了厨房。
天边的夕阳吞进了最后一抹红焰,悄悄隐退到了西山之后,暮色灰蒙蒙暗下来,院内站着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花公子。
花公子回来了,是真实的气息。没错,是花公子。
锦瑟激动的不能自己,站在原地连脚也迈不动了。
这些时日的担忧,凝结着她的眼睛里,凝成了一颗晶莹的泪光。
花公子回来了,是从玉佛洞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她站在灰暗暗的暮色里,这么真实,真实得令她不敢相信。
“锦瑟!”
花兰也看到了是锦瑟,孝亲王的不幸,让锦瑟的心上蒙上了阴影,此时见她虽然回府了健康,整个人却多了苍凉和疲惫,脸色苍白着,心疼的走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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