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啃了鸭肉,又去吃排骨。菜里面加了很多的调料,很浓重,并不觉得难吃。
她身边的不远处,断了一只手的阿涛,倒在血泊里哀嚎。晃晃悠悠想站起来,却又痛得站不起身子。
阿涛旁边的屋子里,阿成的尸体正吊在屋中的灯具上,晃晃悠悠。
客厅里,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坐在餐桌前,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
风渺渺走进来的时候,眼前的情景让她眼前一黑。
她一直以为她够狠,十几岁跟着奶奶身边历练,能够代替奶奶操纵整个星星会。她一直觉得她是最厉害的,可以说是最能干的小姑娘。
没想到,在这里,她看见低头吃饭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孟桑榆,心底不由一阵发寒。
“去把叫风正来过来。”
她觉得,她还是最好别惹这个小姑娘的好。
身后的人迅速离去,风渺渺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风正来赶过来的时候,桑榆刚刚放下碗筷,她吃饱了。
面面三步两步走过去:“桑榆,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我杀的。”
已经跑到桑榆身边的小甜心吓得一哆嗦,她杀人了?
阿涛的哀嚎渐渐低去,他强忍着剧痛撑起身子,捡起断手跌跌撞撞往外走。
他要去医院,他要将手接回去。
他这种靠小偷小摸过日子的人,怎么能没有手。
当他的身影跌跌撞撞路过餐桌,刚刚从餐椅上站起来的桑榆,抬脚一蹬,她身边的椅子轰隆倒下,阿涛从椅子上直接翻了过去,手中拎着的断手扔出去撞到桌腿又弹了回来。
桑榆低头看了看疼得龇牙咧嘴的阿涛:“这个都断了,还要吗?”
阿涛疼得满头大汗,他费力地抬头看见桑榆脚尖出的断手。慌忙点头:“要,我要。”
“算了,这个都脏了。”
桑榆说完,嫌弃地皱眉,一脚将那只断肢踢出门去。众人眼睁睁看着一只土狗扑了过来,咬起断手跑远了。
几个小伙伴心里果断艹了一声,这个小丫头是不是黑化了?
以前,没看出来她这么狠啊?
反而是风渺渺脸上满是笑意,这个性格我喜欢。
“混-蛋,你找死。”
阿涛挣扎着站起身,左右看看,想找个东西将面前可恶的丫头打死在这里。他要踢爆她的脑浆,他要折断她的四肢,他要将她扔出去喂狗。
他不想再拿他换取利益了,他一定要弄死她,生吃她的血肉。
谁也没看见,桑榆手中什么时候拿了把刀。阿涛扑过来的时候,她只猛地一抬手,阿涛的身体整个撞了过来,手中的刀从他的心口捅过,鲜血横流。
从来没有觉得,杀人原来这么容易。
一刀捅进去,开始还有些阻力,进去后,竟然就是畅通无阻了。
很轻松。
桑榆将捅进去的刀子往外一拔,小身子往旁边一让,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落在餐桌上,一片狼藉。
“桑榆。”
小乌龟捂住自己的嘴巴,喉咙中一阵干呕。
桑榆看着小乌龟唇角微弯,顺手将滴血的刀扔到了餐桌上,转脸看向风正来:“风叔,你是要将我送去给谁?”
“我,不是,我是……”
“谁?”
风正来的脸越来越白,白得吓人:“是王静华,你见过。”
“王半城的儿子,王家独子王静华?”
“是的,他说喜欢你,想领你回去做妹妹。他会当你亲妹妹一样疼爱,他会……”
在桑榆的目光下,他说不下去了。他觉得他是对的,他是为了小伙伴们,他对得起他的小伙伴。
此刻才觉得,自己的自私,他对得起别人,却却对不起桑榆。
“没事,我知道了,现在带我去吧。”
桑榆脸上还沾着血,她笑起来依然那么好看:“我觉得王静华会是个好哥哥。”
风正来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桑榆会这么狠。也没有想到,桑榆会说,那现在带我去吧。
她不是一个可爱的如糯米团子的小丫头吗?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可怕了?杀人不眨眼,又冷酷又无情。
他们不知道,桑榆回走就接受爷爷的训练。爷爷不是当玩训练他们,而是真的当他们是自己手下的兵。
训练他们不是强身健体,是保命。保命的功夫学不会,是会送命的。
以前,是她不够强大,才任人欺负。
而现在,她又一次进阶了,她越来越强大了。
现在,她知道了不能依靠别人。靠哥哥,哥哥会失散,靠朋友,朋友会叛变。
她只能靠自己,心不狠就连命都保不住,她能怎么样?
小甜心踩着血迹走进来,眼中都是泪:“桑榆,我们回家。”
“不了。”
桑榆从小甜心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小乌龟:“我要去王家享受我的荣华富贵了,小甜心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
要吗?
一边是相依为命的小伙伴,一边是认识没多久,当成妹妹一样的桑榆。
小甜心摇了摇头,泪珠滚滚落:“对不起。”
哪有什么对不起,不过是你们没有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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