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里,景战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疼痛,麻木立刻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他喘着粗气又一次站了起来,他的身上和头上都套着厚重的铠甲,唯有一双眼睛,还能分辨出他曾经的模样。
这样的训练,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别人训练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他的训练是为了让敌人活不下去。
训练营的生活太苦了,不是生活上的苦,是来自对身体的摧残和心灵的压抑。
训练的强度和难度都非常大,如果大家都是一样的,对景战来说还能接受。
可训练营的训练却是根据个人定制的,你越强训练强度就越大。
只有这样才能将人体内的潜能彻底激发出来。
景战是训练营头号种子,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他不但要完成每日的训练任务,每个月还要定期去检查。
实验室那边,对景战非常感兴趣。
每个月一次的检查,都能给教授惊喜,让他发现景战的进步。
他就像一个人肉机器人,程序一次又一次在升级中。
训练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机器,每天都在挑战自己的新高度,严格地执行着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检查的时候,他又像个破败的娃娃,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由研究人员,抽取他的血液毛发皮囊和身体组织。
教授很变态,疯狂迷恋眼前这具年轻的身体。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训练营中表现的最出色,景战感觉自己很可能会被教授肢解了,从里到外,拆骨破皮地被仔仔细细研究一遍。
完美的少年人身体,肌肉组织,骨骼结实度,甚至他的血液和肉体都有一定的自我愈合能力,超出了常人很多倍。
每次,景战被送进实验室,教授都恨不得将他切碎了一块一块研究才好。
而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景战有一对翅膀。
他好奇于景战肩胛骨处的构造和常人不同,研究了很久也没研究明白。
有一次,教授实在忍不住,没有经过上面同意,用手术刀切开景战的肩胛骨,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奇迹出现。
最终,他什么也没发现。
这一次因为教授的擅自行为,景战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才修复好肩胛骨后面的伤口。
使得他的训练也推迟了整整一个星期。
教授受到了训练基地的严重警告,他这种私自替景战动刀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训练营替他制定的计划。
如果不是景战身体治愈能力极强,一个礼拜的休息对这次手术来说,太短暂了。正常人大概需要休息到二个月以上。
训练营,最血腥可怕的不是训练。
而是每个月一次的比武大淘汰。
将几百上千人放逐到一片山岗,树林或者无遮无挡的平原。放他们互相厮杀,活到最后的就是胜利者。
这种厮杀,是对内也对外的。
也许刚刚开始和你并肩作战的战友,转头就会将手中的利器刺进你的胸膛。
也许刚刚被你穷追不舍的敌人,转头会和你一起对付比你们更强大的地方。
每个月的一次比武大淘汰,要死将近一半的人。
致死致残的人无数。
他们,就是一群木得感觉的机器人,脑海中想着的就是杀人,不要被杀。
景战因为被教授无辜切开肩胛骨,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等他能起来训练,一个年一次的淘汰赛就快要开始了。
每一年都会有一次训练基地内部的淘汰赛,赛时为一周。
基本上,一周后,整个训练营的人数都会骤减,最厉害的时候能够减少到一半以上。
他进营不足一年,他的实力,在整个训练营也只勉强算得上中等偏上。
如果他不好好训练,不快速增强他的体肌和精神力,很可能,这次淘汰赛,他就得伤,或者死。
这是景战不愿意看到的,他心中一直有一种感觉,他要活着,他不能死,有人在外面等着他,他要活着出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他的妈妈,也不是他的爸爸。
景战躺在宿舍的床上,脑海中一直闪现出一个软糯的小姑娘的声音。
“景战哥哥,不要让人看见你的翅膀。”
“景战哥哥,你疼吗?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景战哥哥,你真厉害,等你翅膀再大一点,是不是就能带我飞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知道小姑娘是为他好,教授甚至用了催眠,都没有让他说出他真正和别人不同之处,他有一对翅膀。
这是他的秘密武器,也是他的保命符,他决定不会让人知道。
如果教授知道了他身上的这个秘密,很可能还会再一次去动他的肩胛骨。
他不能再忍受这种要剥皮剃筋去骨的实验,他要变得更强大,然后去问问他的父母,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这里来,
景战摇摇摆摆地站起身,冲着教练比画,再训练一次。
教练已经习惯了这么刻苦的学生,他比了个手势,无声地走到训练机械人旁设置训练模式。
现在的景战太强大了,已经没有人能和他抗衡,他的训练对手已经被机器人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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