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的人,站在离农庄不远的草坡上,目送着这十几个人离开。
“这样的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打交道的好。”
风正来手还放在枪托上,缓慢地抚摸着,神情带着怅然和遗憾。
好像,他本来也应该是那一群人中的一个,只是不知道怎么偏离了自己的轨道。
那些人,是真正的屠夫啊!
只是我们杀猪,而他们杀的却是人!
面面有些为难地看着桌子上的残羹:“风叔,这剩下来的肉?”
一头肥猪一百七八十斤,杀出来的肉除去内脏也有一百二十斤的骨头和肉。就这么在这庄子门口,被一群不认识的人给吃的差不多下去了一大半。
桌子上和锅里,几乎没剩下什么。
只有杀猪剁肉的案板上,还有小半边的猪肉放在上面,颜色看上去还十分鲜艳。
农庄里有猪,每半个月会杀一次,其余的时间就是过年过节才会杀猪。
受过苦,挨过饿,大家都节约的很,从来不舍得浪费。
可现在,看着剩下不多的肉和骨头,面面第一次觉得抵触,他不想吃这些人剩下来的残羹剩饭。
“都收拾收拾,带回去。那些没动肉还有猪头内脏的送去食堂,给大家打牙祭。”
风正来看了一眼已经消失不见的一行人,嘴角微微一笑:“那些锅里剩下的,也带回去,喂狗。”
有心人,不是吃一顿饭,喝一次酒,就能成为朋友的。
他给他们杀猪摆酒,只是想告诉他们,我们不想惹事,但是也不怕事。最好大家互不干扰,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日子。
“风叔,那些人……”
得得凑了过来,欲言又止。风正来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你就不能横点,像个爷们样,我看你是被你家迪迪管怂了。”
得得性格好,被风正来这么说也不生气,他知道风叔嘴上这么说,心里对他还是亲兄弟般的感情。
风叔一直就是这样,对自己人说话从来就不客气,能让他客气的人,比如今天这一波。他真客气起来,就让人害怕,害怕他随时会拿刀捅对方一刀的感觉。
大家都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风叔,我看见那个最好看的小子脖子上挂了个东西。”
风正来没有和那最好看的男子直接接触,对他的好奇却是最深。
不为别的,那个人和别人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他又说不清楚。
反正就是不同。
他身上有一股子狼性。
杀人放火的家伙,有一股子狼性当然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这家伙狼性中带着一种毁灭性的东西,让人望而生畏。
“东西?什么东西,不就一根红绳吗?”
风正来也看见那小子脖子里若隐若现的红绳。
刀头舔血的人,对生更渴望,难免会有一些信仰的东西。
大部分人在脖子上挂根红绳,下面都有个坠子,金的银的玉的木头石头的,这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
最多分贵重或者意义重大。
得得挠挠头:“不是,是一串桃篮,大概五六个,当时我想看清楚来着,被挡住了。”
“嗤,你小子,人家那是辟邪用的,我以为什么好东西呢。小乌龟,他们往哪走了?”
风正来冲着刚才去盯梢的萧悟归喊了一嗓子,武器往身后一甩,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得得:“你小子啊,就是心太细,想得太多。”
萧悟归便往这边走,边说道:“往春城方向去了,看样子是去春城了,要不要派人去和萧指挥说一声?”
“还是说一声吧,谁知道这些人干嘛的。让陆遇去,他去合适。”
“嗯。”萧悟归右臂往得得的肩膀一搭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得得说那个长的最好看的小子脖子上挂根红绳。”
萧悟归皱紧眉头:“风叔,我也想说这件事,我也看见那根红绳了。你让我去敬酒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好像是桃核刻的小动物。”
“我知道,得得说了,不就是一串桃篮嘛。”
风正来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你们是不是想说桑榆也有一串?那东西,又不是什么金贵玩意,谁小时候没戴过桃篮,刻成什么样的都有。你们总不能说刚才那小子是桑榆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吧,你看那他张脸,和孟庆虎哪点像。赶紧回去做事,一天天的正事不干,七想八想。”
面面反驳道:“那也不一定,不是说他们有一个兄弟走失了,到现在没找到吗?”
“是啊,谁没事挂着一串桃篮,还和桑榆一样,一挂好几个。”
萧悟归若有所思地扭头,看了一眼那群人离开的方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眼看见那小子脖子上的东西,就觉得熟悉。
可惜,挂在脖子里,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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