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全部,代表着他的过去。
十二生肖,为什么直剩下了六个,还有六个去了哪里?
他找了很久,也隐约问过孟延轩,见他一脸迷茫,他忙打住了话题。
最终,他也没找到另外六个桃篮去了哪里。
他的父母,对他宛如一对陌生人。
在那个陌生的家里,他找不到一丝自己生活过的痕迹。
一个人,在一个家庭长到十来岁,怎么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十来年,他去了哪里,又怎么出现的。
他的父母是他的父母吗?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是在黑暗的夜里,他睡去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景战哥哥,你会飞呀,你真厉害。”
“景战哥哥,不要让人看见你的翅膀,他们会伤害你的。”
“景战哥哥,我们要去南方了,你要陪着我啊,有你和哥哥保护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不知道哪个声音是谁,只是一直在他耳边响起,让他是心底充满了希望。
一旁的师言道并不知道景战的心思,他回头看了一眼绿洲的方向,叹息一声。
“是啊,能自给自足,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杀人放火。可惜啊,我命由天不由我!”
景战冷嗤一声:“那也未必。”
他攥攥拳头,手心的桃核硌得手心有些硬,他没有离开训练营,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去哪里。
如果他找到离开的理由,他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背叛训练营。
他不去苟同师言道的言论,在他看来,他的命就是他的,别人想拿就要问他的拳头答不答应。
他们都是训练基地出来的兄弟,十二人一组,被分派去往各处。
训练营一共选了近两千名优秀的苗子,最后只剩下不足百人。
这百人,是从别人的骨骺和鲜血里活出来的。
别看他们此刻是战友,在二年前,他们还是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敌人。
最后,能剩下这些人,又经过一年的训练,这半年他们被派了出来,前往各地。
侦探,抢劫,烧杀,掠夺……
只要是上面的命令,他们就得执行。
路过绿洲农场是意外,大家都知道上面对这个绿农场很感兴趣。每年,要出售大批的粮食和食物给王家和萧沐辰。
因为绿洲农场的建成,多少城市和小镇都想复制她的模式,也想建起一样的农场,几乎就没看见一个成功的。
大部分最后都废弃了!
听说,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子,领着一群比她大不了多少将这农庄建成的。
王家和萧沐辰两边的平衡,就是因为有绿洲农场的存在,才微妙地平衡着。
今天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进去农庄,没有看见那个小小年纪将农庄建成的小丫头长什么样。
不过,这不是他们的事情。等上面想去掠夺绿洲农场的物资,也许是他们来,也许是别的小队来。
现在他们只是路过,不用刀刃相见。
师言道无言地看向景战,他果然和教导员说的一样,是一个还没被驯服的雄狮。
这样的人,做敌人很可怕,做朋友一样可怕。
“怎么,你怕我?”
景战唇角带着笑意看向师言道,看得他激灵灵在心底打了个冷战。
这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为什么要怕他。
“不怕,我就是很少见你这么说话。你和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吗?”
景战喃喃低语:“是因为我爸是孟延轩吗?”
“怎么,你还嫌弃你爸身份不够高?”
师言道故作亲热地用胳膊肘捣了景战一下:“你看看我们这群兄弟,我们可是连自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和我们相比,你简直是上帝的宠儿了。”
周围的几个朋友纷纷附和,景战,孟延轩的儿子,林团长的外孙,这个身份无疑可以让他在独立团横着走了。
景战看向周围的伙伴,他们的笑脸陌生而遥远。
可是,这个爸爸,为什么感觉有还不如没有呢?
他们夫妻俩,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着景战的手脚,让他逃离不了这个地方。
眼看春城不远,师言道喊了一声:“大家都加快速度,分批散开,到了城里按照我提前说好的,先潜伏下来再联系。”
“是。”
十二个人,从长满荒草的田野跑过。
如风一般掠过,远看就如一道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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