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别哭了。怎么就对不起我了?”顾六笑着去替她擦眼泪。
扶子初知道顾南青难过的原因,又觉得这事自己一个外人去说,是有些不妥。
但是半天顾南青一开口就哽咽的说不出话。
扶子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咽了口气,壮壮胆子,“六叔,你坐住了,有件事情,可能现在说出来,您觉得不妥,但是也就只能跟你说了,要不日后您知道了,也要怪罪我们。”
顾六不解,抬头去看他。
“六婶孩子没了……”扶子初敛了敛眼眸,声音低沉道。
顾六拍在顾南青背上的手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然后反应过来,手握成了拳头。
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他的云岫,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又失去了他的孩子……
他心里突然又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孩子没了,云岫一定比他还要难受……
说到底,是他不好,云岫怀着孩子,他这个当爹的却没有在她身边,这事,怪他。
顾六眼神里没了光彩,抿了抿嘴,“你六婶,还好么?”
怪不得醒来没有看到小丫头在他身旁呢,原来是因为这个,流产可是小月子,好好休息才是。
扶子初看了看顾南青,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南青把脑袋垂的低低的,扶子初叹了口气,“六婶她……失踪了……”
“什么!”顾六一下子就惊起了。
“你六婶怎么就失踪了呢!”纵然是刚刚醒过来,顾六还是拼着一口气,站起来紧紧的抓着扶子初,激动地问道。
顾南青哭着去解释,“六叔你别生气,这不关子初的事情,他……六婶……六婶孩子是被人下毒流掉了……”
老大夫进屋来看,好家伙,大病初愈的病人好精神。赤脚站在地上抓着扶家小子,一脸要吃人的模样。
“年轻人,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老大夫身后在顾六伸手摸了一下,就见顾六没了骨头,身子一软,就瘫了下来。
得亏扶子初眼疾手快,伸手搀扶住了他,才没让人落在了地上。
“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去,不好好养病,是想躺上一年半载的么?”帮忙将顾六放到床上。
转头交代后面两个,“也不知道是说你们俩蠢还是傻,这病人才刚醒,你们就给个惊天大刺激,是嫌他头一次没有死成,再努努力,把人给吓死怎地?”
顾南青垂着脑袋不敢抬头,都是她不好,她光顾着让六叔替她做主,替家里做主了,就忘了六叔的身子状况。
翌日,冬日晴冷。
头顶斗大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也驱散不了寒冬的冷意。
转天就是年二十九了。
除夕夜,年味应该是最浓的时候了,外面街上时不时的传出来鞭炮的声响,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笑笑闹闹的在那里玩耍。
一墙之隔的顾家府宅。
寂静一片,下人们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工作,鲜艳的新春门联眼光下刺人的耀眼。
昨天晚上京兆府,刑部,大理寺三处的官员们,抓住了嫌犯,饭都没来的及吃酒匆匆离去。
临走金吉还交代管家保护好案发现场,回头他还要再来。
果然一大清早,就带人拍响了顾家的大门,把后院碎了的碗碟,连带着其他杂七杂八的现场证据都给带走了。
顾大奶奶坐在屋里愁眉不展。
她等着盼着,终于把老六盼醒了。结果云岫却不见了。
老大夫说他施针让顾六缓缓神,大概今儿白天就能醒。
等下六弟醒过来,要是问起云岫,她该如何回答。
“娘……六叔醒了……”顾南青在里屋出来,小声喊着顾大奶奶。
顾大奶奶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起身进去。
顾六已经缓过劲来了,昨晚第一时间知道云岫失踪的消息的时候,他还激动万分。一夜思考,这会儿他想到的,就只有怎么才能把人找回来了。
“大嫂。”顾六眼神清冽,只是不知道那老大夫使了什么手段,他昨天还能站起来呢,今儿却手脚无力,只觉得身上使不出力气来。
“云岫什么时候不见得?”
顾大奶奶长喘了一口起,才悻悻回道:“昨天下午,大夫替她施针后她昏迷不醒,我留了一个丫鬟在那里守着她,就出来跟着大理寺的小金大人审问谁曾就去过主屋了。”
她也是想早些找到凶手,给云岫还有老六一个交代,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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