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做的是南北贸易生意。
丝绸茶叶,花瓶瓷器,加上一些地方特色的稀罕玩意,但凡是能赚钱的,韩家都会有铺面。
韩家生意做的杂,加上开年后要有大买卖,所以家家铺子里都有伙计们看着,不光是看着铺子,还要看着里面的东西。
过年的时候,那些布匹丝绸什么的,要是进去一两个贼,那可真的是赞助着别个过年了。
有小伙计正在铺子里面围着火盆打瞌睡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片嘈杂。
“掌柜的,外面是咋了?”小伙计才来韩家的铺子里面没多久,还是个才进城的傻小子。
舅舅说韩家给的工钱多,待遇好,他就过来。
亲娘舅跟掌柜的是多年挚友,所以他有什么不懂不会的都是问掌柜的。
加上这些日子也是在年根上了,所以也没什么需要学的事情,每天除了打扫完屋子里,整理一下铺子里面桌子椅子上的灰尘什么的。再没有别的。
掌柜的又喜欢没事喝两口的小毛病,吃醉了酒就老老实实的睡觉。
他也闲着没事,就只能跟着掌柜的坐在屋里打瞌睡了。
外面慌乱,还有兵差抓人的声响,还是小伙计进城以后,头一次听到的呢。
急忙把掌柜的摇晃起来,紧张的问他。
掌柜的吃醉了酒,连他说的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只听到他说的什么官兵的。
“官兵?”掌柜的迷离着眼睛,脸色红彤彤的问道。
小伙计连忙点头,“官兵在外面抓人呢,怎么办!”
他刚才趴在门上看了,一个个都是穿着明黄衣服的人,听说在望京城里面,能穿明黄衣服的人,都是一些皇上身边的近侍,再不济也要是个御林军的。
他在家里的时候,可是看到那些县衙门里面的老爷们,都会害怕的腿肚子发抖呢,怎么就有这些皇上身边的內侍过来了呢。
掌柜的大手一挥,“不用管他们。”
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那些人都是抓坏人的,咱们是谁,咱们东家可是韩家!”
韩家可是当今大陈唯一一个没有官僚背景,还能跟皇上亲信的扶家相提并论,在某些地方能够抗衡比较的。
扶家厉害,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害怕皇上,害怕扶家背后的大人物。
但是韩家不一样,没有皇上扶持,韩家的两个少东家,全凭自己的本事在大陈的商界闯出了一片天地。无人引荐的情况下,韩家也一样能跟皇上家里做生意,一样能跟军营里面做生意。
这份骄傲和本事,说出去谁不羡慕,谁不敬佩。
就连着望京城的那些县太爷们,看到了韩家的少东家,也都要恭恭敬敬的,有本事了不起,但是又有本事,又有钱的,韩家算是头一个。
掌柜的正要理理思路,跟这个新来的毛头小子讲一讲东家的本事和厉害呢,就听到“哐啷”一声巨响,丝绸铺子的店门被人一脚踹开,木板子砸了下来,砸在了小伙计面前的炭火盆子上。
盆子里面的炭火被大力砸了起来,溅起来飞高,然后有一块跟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掉到了掌柜的脚面上。
通红的炭火块,在新制的布鞋鞋面上,没几秒的时间,就被烧了一个大窟窿。
掌柜的“嗷呜”一声,叫惊叫着跳了起来。
就听鱼贯而进来的那些官兵大爷们,拿着手里的兵器,逼在两个人的脖子上:“别动!都站好了!”
寒光森森的冰冷的刀放到了脖子上面,掌柜的醉醺醺的酒意,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不不不不……不……”
官老爷一听他不老实的站好了别动,嘴里还一个劲儿的不不不的反抗拒绝。
马上横起眉毛,一巴掌甩他脸上,“大过年的便宜你这个孙子了,老子被抓过来值班也就晦气了,还碰上个你这样的嘴犟的,你不什么不,你长得美?”
在家里正过年,突然听到衙门口召唤,让他们马上出来抓人。
本来就是吃苦卖力的苦差事,旁的家离得远的,这会子也都在家里好好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团团圆圆呢,就他们这些家离得近的倒霉。
就算是大过年的,也不得安生,还要出来抓人。
冷风嗖嗖的,也没见那些官老爷和大人们,给他们买过一双鞋传,赏过一口饭吃。
领头的这个衙役,正堵了一肚子的脾气,又不能跟兄弟们发了,正好使在了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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