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宫人都赶出去了?”
边说着边坐到金幼离旁边,他不想是不想,如果想的话,就算是装,都足以让对方溺死在他的深情里。
金幼离身上只着一件素白的寝衣,脸上不施粉黛,乌黑柔顺的青丝也顺服的贴在后面,看着莫易曲柔弱且无助。
她自打醒过来开始就对昏迷前的那一幕难以忘怀,荣雁死在她前面,而她连逃也不能逃的,就被那刺客一剑刺穿了身体。
进来的那些宫人让她感到惧怕,恍惚间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夜。
“殿下,我害怕。”
呜咽的脱口而出,在莫易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的女子抱了满怀。
男人敛去异样,手放在她单薄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
“别怕,孤在呢。”
金幼离很少示弱,不论为何在莫易曲面前放下防备,也都说明莫易曲此时在她心中与别的人区分开,变得不同。
莫易曲被紧紧的抱着,也没多说什么,金幼离现在需要人陪伴安抚,那他就做这个人,不怕金幼离对他没有彻底信任的时候。
男女二人此刻各自心怀鬼胎,莫易曲想着如何俘获金幼离的心,而金幼离则打着赶紧回金耀国的算盘。
这其中不乏有荣雁临死前的衷心之告,也有她对危险的恐惧。
她主动要求来到子虚国,想要嫁给莫易曲都是因为想查清楚金怜心的死是为何。
但她现在怕了。
危险来临之前话说的再怎样好听都没用,真正到了这个时候,金幼离的本性才暴露无遗。
再怎么样她就是贪生怕死,和金怜心没有什么区别的,而之前的豪言壮语也被金幼离忘在脑后。
她怕死,也怕死在子虚国里不明不白的和金怜心一样。
至于姐妹情深,那是游刃有余时说出来感动自己的,她和金怜心的确姐妹情深来着,但这点姐妹情深可不能让她为之赴死。
金幼离靠在莫易曲怀里,不是面对面,二人完美的错过了对方眼中的算计。
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金幼离率先开口,“我们何时才能成亲啊?”
似是抱怨似是撒娇的试探。
她当然不可能蠢到直接问我们能不能解除婚约,问了之后的结果肯定是不能。
莫易曲怎么会舍得她这块到手的肥肉飞了?
“等你的伤好了,就着手准备。”
莫易曲安抚着人,全当她是迫不及待和自己成婚才这样问的。
心中划过一丝讥笑,等他做了皇帝,不再有求于她的时候,肯定立马就把她打入冷宫。
金幼离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自己是靠着金幼离才能站稳脚跟的。
这样的想法让他感觉到屈辱。
有的男人就是这样,一边自己成不了事要顺着女人的裙角往上爬,面上装得如何深情几许,内心却对对方怨恨不已,等到成了事就把人一脚踹开。
这就像那句话,断了奶就忘了娘。
金幼离闻言心中一急,这如何能行,她现在半分要嫁给莫易曲的心思都没有了。
只想着赶紧回金耀国。
等到回去。好好做他的公主。再让金耀国主给她挑一个年少有为的驸马,岂不美哉,何苦要远嫁异国,和一个自己并不是很中意的男子度过余生。
她可没有莫易曲想象当中的好拿捏,吸引男子并不是心悦对方,而是享受被追捧的过程罢了。
触犯到利益,最爱的还是自己。
柳眉一弯,“那万一到时候发生一些意外,我们的婚约还有可能解除吗?”
这话就直言袒露了她的心思,也是过于着急了。
莫易曲这个人精怎会不明白金幼离的意思,他虽然不清楚金幼离为何突然生了不想和他成亲的意思,但他也绝计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取消婚约,放了金幼离回金耀国。
像是只单纯回答她的问题一样,“自然不能的,两国联姻本就是为了日后的和睦共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又怎能做出改变。”
看着金幼离流露出来的失望,莫易曲又温言相劝,刻意声音低沉性感。
“你不必担心,不管到什么时候太子府只有你一个女主人,那晚是孤没有保护好你,再信我一次,嗯?”
金幼离听莫易曲一本正经的话,断了她回去的心思,又开始惶恐不安,她日日在子虚国,以后万一还有这样的刺杀她可不是连命都保不了。
所以当莫易曲说出后面的话时,金幼离的心极大的被安定住。
莫易曲的话姑且可以信一下。
“那我要回太子府,现在就同你回去。”
金幼离搂住男人的脖子,软声请求,她在这皇宫里半点都住不惯,还不如在太子府,没人能管得了自己。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下人在她背后编排自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连耍横都不敢。
“外面太危险了,在宫里住着比较安全,暂且忍一忍好不好?”
莫易曲像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一样,好脾气的哄着。
以为金幼离会这样乖乖听话的,但她一反常态的一门心要回太子府,且看样子像是他不答应,就一直闹到他答应为止。
这皇宫岂是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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