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放下了一直在背上的负重,现在的她只想仰着头对着天空大声呐喊。
但是现在是晚上,她可不想被当成神经病。
站在电梯里,看着镜面墙壁上自己的影子,陆佳宜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感慨。
还有两年就要三十岁,陆佳宜感到时光将她锤炼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过去想要的,而这些即便不是过去想要的,她也不会放手了。看,人是多么奇怪的动物。
到了楼层,刚一跨进电梯,就看见易泽成的身影,他身上穿着家居服,不知是一直等在电梯口,还是正准备出去。
陆佳宜看他换了家居服,有点错愕:“你是要出去吗?”
易泽成冷冷看了她一眼,爱理不理,用鼻孔对她。
“怎么了?”
易泽成态度冷漠,也不回答,转身进了自己的屋,“砰”一声把门关得震天响。
陆佳宜一脸莫名,这又是怎么招惹到这位易大爷了?
陆佳宜洗完澡本来准备睡觉,结果肚子有点饿,又起来进了厨房。
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冰箱冷冻层有一个半加工披萨,家里的烤箱她还从来没有用过,琢磨了半天才把披萨烤上了。
陆佳宜转身去吹头发,刚吹了五分钟不到,家里突然就黑了。
这让她诧异不已,这房子可是高级别墅,又不是大学寝室,怎么用个吹风机还断电了?
开着手机电筒,在电路开关那里研究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放弃自己琢磨,转而去向楼上的男人求助。
“叩叩叩。”有些忐忑地敲门。
门开了,易泽成一脸不耐烦。
这个时候,陆佳宜才意识到今晚易泽成的心情不好,两人只要四目相对,他必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陆佳宜心里正嘀咕,易泽成这反常,难道是因为她和顾未生出去的缘故?
“有什么事吗?”易泽成问。
“好像跳闸了,我弄不好。”陆佳宜说:“你能不能下楼看看?这个电表我不会看。”
“你弄什么了,跳闸?”
“吹风机……”
易泽成看了一眼,然后很冷漠地说:“叫物业吧。”
陆佳宜抬头看了他一眼,屋内的灯还亮着,估计是只有楼下跳闸。
这栋别墅楼上楼下用的是两个电表,以前还是一个的,走从她住进来之后,易泽成就叫人另外装了一个,美其名曰是生活分开。
本来想着,跳闸他那边一定也会有所影响,这样他就算是不为了她,为了自己也应该处理一下,谁知,他那边居然安然无恙。
陆佳宜见他不肯帮忙,她也不好勉强他:“那好吧,打扰了。”
转身就要往楼下走去。
陆佳宜身上穿着一套带帽子的运动风格家居服,易泽成手一抬,就抓到了她的帽子。
一拎一提,就把易泽成拉进了他的卧室。
易泽成紧闭着房门,面色冷峻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她脸上盯出一个洞。
这男人,完全暴君一个,实在太喜怒无常了。
陆佳宜缩着身子背靠着墙,小心翼翼问他:“干吗?”
易泽成气势汹汹抓住了陆佳宜的肩膀,还不等陆佳宜有所反应,低头就狠狠亲了下去。
那动作,那力度,完全像恶狗啃食。
陆佳宜被他的动作弄疼了,挣扎着推开他,气愤极了:“你狂犬病发了吧?!”
易泽成还不解气,重重咬了她一口:“我怕你不记得疼!”
陆佳宜死死地瞪着易泽成,终是明白过来,他的反常来源为何。
她承认,她心里对这个男人是有感觉的,但这感觉,还没有多到可以让他随意触碰她的过去,这是她不想与人述说的部分。
“你想要我怎么疼?你觉得我还没有疼够?”
“陆佳宜,你根本不懂。”
陆佳宜毫不示弱,“我应该懂什么?易泽成,我问你你今天以什么立场生气?”
她强迫易泽成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他:“你爱上我了吗?”
空气里好像有一根绷得很紧的琴弦,已经经不起任何人的撩拨,一碰就要断。
陆佳宜直直盯着易泽成,不让易泽成有一丝一毫逃避的机会。
易泽成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一直一直,她在等待他的回应,但良久良久,他只是淡漠地回答:“你教我怎么爱?我不会。”
陆佳宜承认,她感到一丝失落,但她始终是那个要面子的陆佳宜。
她抿唇微笑着,仿佛没事一样回答:“中年男子就是无趣,经不起逗。”
……
之后的一周,陆佳宜都在公司加班。忙起来就在公司里睡,不管有意无意,那之后就没有再给自己机会碰见易泽成。
没有见到易泽成的日子里,陈莫回国了。
这对心烦意乱的陆佳宜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
陆佳宜看着陈莫跟难民似的,大箱子小箱子一箩筐,才知道,他还真的是逃难出来的。
陈莫在巴黎的那段日子惹上了情债,对方比他年纪还小五岁。
关键是,对方是个女生。
陆佳宜是了解陈莫那方面的取向的,被一个小五岁的小妹妹缠上了,好吧,这对陈莫来说,的确是够可怕。
陆佳宜有些吃力地拖着陈莫的箱子,往他租的房子走去,没好气地问:“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是怎么招惹她的?她一个小姑娘居然把你逼成了这样子?”
提起这个小五岁的小妹妹,陈莫简直是欲哭无泪,一把辛酸泪无处可说。
他轻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你都不信,我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迷上了网聊,在里面认识了个聊得来的网友,你知道的,我们这个圈子,基本都是同性相吸啊,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所以,大家一见如故,一聊就聊了好久,还挺有好感的,就想着约出来一起见了一面。”
“然后呢?”陆佳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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