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面上带笑,佯装恭敬,又客套说:“多谢太子殿下抬举,文华实在是愧不敢当,不过若是七皇子殿下能网开一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了,说来说去,搞得本殿是陷害东梁功臣的罪人似的,”他明明就是受害者,平心静气后,顿了顿又对南昭说,“本殿可不是什么坏人,话说既然你和乔湛是两情相悦的关系。那正好!本殿愿意扮一次月老,亲自为你们证婚,这难道不是喜事吗?”
话音刚落,学堂内一片喧哗,彼此间交头接耳,热烈探讨着南昭跟乔湛的未来,那些话不要钱似的往南昭的耳朵里钻,听得人一阵牙酸。
还不待南昭回应,东勉气定神闲地站起身,往南昭的方向走了两步,笑着说:“七弟这次可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宋文华你该明白,你和乔湛之间属于天理难容啊,如今七弟愿意为你们证婚,未来你二人能少走不少的弯路,还不快道谢?哈哈哈——”
南昭闻言,当即冷笑一声,她也快要按耐不住脾气了,这几人有够难缠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直接离开,回偏殿算了,也省得这会儿被他们恶心!
“话虽如此,只是——”南昭顿了顿,又冷笑说,“只是几位殿下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我跟乔湛两人未来如何,自有我们自己承担,倒也不必别人肆意插手。”她现在可算是理解了乔湛的不容易,若不是小不忍则乱大谋,都想直接动手了!
东勉闻言,当即沉了脸色,冷嘲热讽说:“我们东梁的准大功臣,这脾气也不小呢,跟乔湛有一拼!”说着就抬眼看向太子。
果然都是太子好狗,这一个个的脾气倒真是相像,不过他也是没想到宋文华竟然有胆量敢当面回怼。
呵呵,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东梁尊贵的六皇子,父皇的亲儿子,太子若是不想被父皇训斥,那么就该知道如何做,他不急,看戏就好——
南昭还以为东勉要暴怒来着,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为自己刚才的冲动买单,可哪成想他竟然丝毫不动怒,直接又潇洒地坐下去了。
这是闹哪样儿啊?
正待南昭摸不透东勉真实意图的时候,太子甩了毛笔,紧接着又拍了下桌子,怒声道:“文华不得无礼,你区区一个小质子怎能如此狂妄?快向老六和老七道歉!”
南昭闻言,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她本意是不想道歉的,多跌份儿啊,前脚刚耍了威风,后脚就要道歉,这多让人难为情?
可是另一方面,当下的情况属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她还有任务要进行,前头都那么努力了,这会儿若是耍横,绝对会前功尽弃,那样的话,一切努力就全白费了。
南昭嘴巴嗫嚅了两下,正准备违心地道歉,这时候七皇子大笑出声,一脸的春风得意,随后朝太子解释说:“道歉就不必了,只是臣弟这好意却被当成驴肝肺,可真要伤了臣弟的心了。”说着又朝东勉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东辰说:“那依七弟的意思呢?这宋文华虽是东梁的有功之臣,但一码归一码,孤向来是赏罚分明,既然宋文华如此不敬你七弟,当是该罚的,七弟尽管说好了,孤为你做主。”
东勉东离两人一唱一和,说是提前串通好的,又不太像,不过好在他们也没说什么,正好——他也想试探一番宋文华和乔湛彼此相悦之事是否为真。
南昭抬头看向太子,眼皮子立刻跳了好几下,心头暗觉不妙,听他们的意思,这是已经帮着决定好了的意思?
这帮人还真是欺压质子欺压习惯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似的,她抿了抿嘴唇,又看向窗外的乔湛,到底是不想轻易应答下来。
此时,乔湛背对着她,看不见其表情,不过倒是能感觉到乔湛背影过于形单影只,还挺孤单?
南昭收回视线,将不着调的情绪按压下去,再抬头,便见到几乎全班的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仿佛都再等她的答案似的。
东离甩手将竹简扔到桌子上,面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不好回答吗?还是说你和乔湛之间根本没——”
“怎么可能?”太子立刻打断,又快速说,“他们二人的事情,孤很早就清楚了,若是要证婚也该由孤亲自来,可轮不到你老七!”
东离立刻站起身,笑着说:“诶呦,那敢情好,既然太子都发话了,臣弟定然也跟着出一把力,回头就找父皇说道说道——”
两人你来我往,各种针锋相对的话术,不过归根结底仅仅就是斗嘴罢了,只是他们兄弟阋墙,倒霉的可是她!
看来跟乔湛成亲一事是板上钉钉了,毫无回旋的余地了,实话讲,她根本就不乐意成亲,且不说他们感情不深,还没到结婚那一步的问题,单单是她现在还是男人的身份,这问题可就大了!
在古代,两个男人大张旗鼓的成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一句天理难容都形容不了的程度,这不是昭告天下吗?
然后,让整个神炎大陆的人都来戳他们的脊梁骨,到那时候他们就彻底臭名昭著,遗臭万年了,所以说东离此举可真够阴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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