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大国师回来,如何能辩驳得清?云皇后忧心忡忡地看着初月晚,初月晚也察觉到自己接下来有点麻烦了,但是现在除了看着他们处理,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
“对不起……”初月晚实在很惭愧。
她也没想到会那么灵验啊。
老皇帝拄着膝盖沉思许久,招手让初永望和云锦书站起来。
“朕不在乎。”
老皇帝咬牙切齿,“就算咱们晚晚是妖,那也是好的妖!是朕的宝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初月晚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想哭了。
“到时候……大国师那边,还要想想对策。”
云皇后捏紧袖子,平整的袖管被捏出道道褶皱。
“大国师……”老皇帝扶额沉思。
这位大国师,初月晚上辈子并没有接触太多,因为他实在是太重要、太忙、又太飘忽不定了。
父皇非常相信他的话,很多决定也都要参考他的意见,朝野上下,没有不崇敬信赖大国师的。
据说,大国师这次出行游历,是要为大皋朝“定天柱”,将天下大势纠缠而成的几处龙脉探查并施法镇定。
总之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说辞,初月晚暂时还不明白那些都是什么,只是小舅舅口中,这些关于大国师的事情都是“神棍在装神弄鬼”。
小舅舅似乎很不喜欢大国师呢。
初月晚看着云锦书想。
不过自己比起喜欢不喜欢,对那个人更多的还是好奇。
“哀家现在都不知道让他回来好还是不回来的好。”
葛太后缓慢而悠长地絮叨,“他不是说要在重阳前回京吗?如今已经没有太久了。”
“大国师的行程被耽误了。”
老皇帝无奈道,“路上遇到水患,十天半个月无法动身,现在全城等待着事件的着落,事态已经开始向周围的地区蔓延。
无论如何,大国师要回来才能平定这些声音。”
“有什么办法让他向着裕宁说话吗?”葛太后问。
老皇帝拍拍膝盖,长叹一声起身,道:“大不了,朕求他。”
……雷雨交加,黑沉沉的夜幕不见分毫光亮,竹林间暗流涌动。
雨打屋蓬在喧嚣中更添幽静,屋中紫砂小壶煮着茶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失手了?”温润的话音里,修长手指将小壶从炉子上提起,斟茶。
竹林中窃窃私语。
“哦?”听者提壶的手微微停顿,“这可真是奇事。”
他摇摇扇子,竹林里的动静消失,唯有蛙声鸟鸣阵阵。
小壶上的热汽如烟,在雨帘中缓缓消散。
“看来……不需要拖得更久了。”
宫中肃杀的氛围持续到九九重阳,在这预期的日子来临之际,早先报称途中延误的大国师,却忽然令人出乎意料地提前一天抵达京城。
“恭迎大国师——回京——”钟鼓奏鸣,城门大开。
无数前来朝圣的百姓欢呼雀跃,把城内南北向中轴大道上堵得水泄不通。
守备在城中的金吾卫迅速将人群驱散,在中间开辟出一条通道,随后不久,返京的车马如同滚滚雷声踏地而来。
道旁的人们一层叠着一层,依然能远远地看见那高擎在半空的经幡长队,车顶亮到刺眼的金宝盖就在其中,满街呼声浪潮一般。
“大国师!”
“圣人!”
“您为大皋朝的黎民百姓求福了——”马蹄声开路,撑着经幡的礼官整齐地跟着向前小跑,其后却是一驾慢悠悠的牛车。
平稳宽阔,四面都是透风的竹帘,垂挂着金银珠宝编制成的图腾帷幔,宝盖漆金,正是大国师岳清欢所在的座驾。
辅国公云勤领命在城中迎接。
云锦书一袭银色披挂,身骑白马跟随在父亲身后,在列队中飒然耀眼。
直到看见他登场,周围清一水儿对国师的呼唤才终于出现些改变。
云勤策马在前,与对面来的牛车打上照面之后,迅速翻身下马,对着金宝盖行礼:“大国师归京,可喜可贺,路途劳顿,陛下已设宴为大国师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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