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并没有那么顺利,这次出宫没有怎样张扬,皇上皇后却还是提前知道了她要出去,南宫缪和初月晚熟悉的事情也就捅穿了。
老皇帝准了她进城逛街,却不准她进景郡王的家门,还要再带一队人马跟着出宫。
初月晚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稀碎。
“但是。”
她忽然想到,“父皇是不是没说不能骑墙?”荆叱听她一问,立刻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当天,公主的仪仗在一大队虎贲军的护卫下来到城中,大队人马留在街上,只有荆叱扛着初月晚进了巷中,和已经从宅邸后门出来的南宫缪碰头了。
“就是这边。”
南宫缪指着那墙,“我上不去,不过,府里有梯子,应该是可以爬过来的。
云府常常有家丁巡逻,所以就爬我家的墙吧。”
“不必了。”
荆叱说着两边蹬上墙壁,眨眼间已经抱着初月晚飞上枪头。
南宫缪目瞪口呆。
你们京城人都会飞檐走壁的吗?!!初月晚倒是对蹬爬上高习以为常了,急忙抬头朝着那边望去。
云府的家丁此时没有在这边院落中,而这处院子她从前也没来过,云府实在太大,走在里面一不小心会迷路的那么大。
她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看到云锦书的。
但是还是会抱着那么一点点侥幸,觉得或许可能。
哪怕是一句很像他的声音,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
云府中静悄悄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洁白的雪地。
辅国公府现在对外完全封闭,所称都是云小公爷抱病卧床,全府上下不再待客。
周围的护卫也添了一倍还多,皇上甚至拍了一队羽林军来驻扎。
羽林军和虎贲军,都是大皋朝皇家禁军,只是平时虎贲军主内,随皇帝身边走动,皇帝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而羽林军则主外,平日负责看护皇城,摩天塔和几处园林,巡逻监管的地点几乎固定不动。
现在虎贲军分了一波跟着初月晚来了,羽林军分了一波到云府来了,可以说代表了皇上绝对的重视。
然而初月晚他们来这片院子的时候,却没有遇到羽林军。
难道他们都在宅中更近的地方守卫着么?
初月晚的猜测很快得到了应验,一行身着羽林军铠甲制服的士兵从院门前走过,并没有进入这处宅院。
“公主殿下,看来这处园子应是做库房或其他闲置储备的。”
荆叱分析着,“没有人住,所以也就没人来巡逻了。”
初月晚有些失望,但只能接受。
此时的云府宅中,羽林军正在院中交班,校尉分派完人手之后,忽然对着前房门拱手一拜:“参见国舅爷。”
云锦书拄着个拐,不大方便地抬起一只手回礼。
“天气严寒,国舅爷重伤在身,是否不宜四处走动?”那校尉忙问。
“不走走人都废了。”
云锦书说着,拄着拐贴墙慢慢挪步,“我透个气就回去,你们忙你们的。”
校尉可不敢放他自己满地溜达,忙叫一队人跟着,云锦书却指了指门口,让他们只站在这儿看着就行,自己一个人从楼宇一角挪过去,慢慢往小院中散步。
他看着那偏僻院中的白雪地,从墙根绕着走,苦笑道:“这么干净,让人不忍心踩脏啊。”
那高高的院墙投下.阴影,云锦书站在墙根下,仰头望着头顶的日光。
平日里觉得这墙矮的很,宫墙比这还要高,也是说翻就翻的上去,可是如今喘气都有些困难,怕是人还没上去,脚就已经脱力了。
这还没过多久,说话时心口还会剧痛。
云锦书近来时常担心自己好不起来了。
他从来不怕自己没用,总是骄傲地认为自己钢筋铁骨除了癞蛤蟆什么都不怕,总不至于沦落到给家族蒙羞。
可若是残废了呢?他没想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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