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说着要递给他,忽然心中一股子坏水儿泛滥,缩回手没给。
应顺已经摊开手要接了,不禁奇怪:“寒香姑姑这是何意?”
“你不好奇里面的信什么样儿?”寒香笑道,“反正他们再重要的大事,我们看了也不能怎样,说不定还看不懂呢,我就想看看,信是怎么塞进来的。”
“肯定只是一张小纸,写的蝇头小楷吧?”
“那能写几个字啊?看看看看。”
寒香想起初月晚之前拔簪子撬盖,便也就手拔了一根下来,轻轻戳了戳,不开。
她还就拧上这个劲儿了,狠狠一挑,那银簪子都弯了起来,好歹“啪”一下子,真给撬开了。
“诶呦姑姑您小点儿劲儿,别把信给崩出去!”应顺连忙接着。
寒香才不理他,将那里面一卷小羊皮纸捻开,只见上面一堆黑黑的烙点,看着像骰子似的。
“还真是看不懂。”
她讨了个没趣,将纸卷起来重新塞好。
应顺接过信筒,点了个头出去了。
车夫待他上来,问:“小公公,咱上哪儿去?”应顺合计了合计,眼珠子一转:“辅国公府。”
……初月晚回房的时候,正赶上太医从后厢出来,在回廊里给她行了个礼。
“江太医可是刚去看了轻鸿?”初月晚问道。
“正是。”
江太医年纪轻轻,是太医院新转正的,眉清目秀,像个姑娘。
之前初月晚说需要一个人来看看宫女的病,不知怎的让人传出那病人其实是宫外来的伎女,于是太医院的人都觉得是脏病苦活儿,而且捞不到油水,相互推诿,推到了这个新太医身上。
江太医本也以为如此,但是没他拒绝的份儿,只得和和气气地接下来。
来了一瞧,那女子已经沐浴清洗,穿戴和一般宫女没什么两样,并不脏臭。
而且身上大多是刑房作践下的伤,不是花柳病。
那张脸纵然是毁了,可伤看着也不怎吓人,甚至还能瞧出曾经的漂亮来。
对于太医大多不愿来这件事,初月晚并不知情,本身也没有着重指名要什么级别的太医,所以照例给了江太医赏赐,甚至还多加了几分跑腿费,包两顿饭。
江太医因祸得福,这些日常来常往,还认识了云皇后亲信的太医院院首,短短几天平步青云,现在已经是太医院叫得上名号的红人了。
“轻鸿现在怎么样?”初月晚问他。
“回小殿下,轻鸿姑娘现在伤已大好了,可以自如下床走动。
除却有时发呆,精神没有太大问题,记忆、辨识,都如常。”
江太医答道,“只是轻鸿姑娘不大爱见人,也不怎说话,小殿下是要去见她?”
“是的,不合适么?”初月晚担忧道。
“没有不合适。”
江太医说,“有时宫里人提起小殿下,轻鸿姑娘的反应比对别的事都关心,想来小殿下亲自去见,她也许还比往日能开心些。”
“谢谢江太医。”
初月晚说着和他别过,去后厢了。
轻鸿正独自在窗边倚着小桌案坐着,其他宫女见初月晚来,都行礼问候,只有她默默背着身不动。
初月晚主动走过去坐在小桌对面,旁的宫女端上果盘来。
“殿下怎想起我这贱民来了?”轻鸿的嗓音恢复了些许,仍是哑的。
“哪有民见了本公主爱答不理的。”
初月晚故意调侃她,“你这分明是小主子给本公主脸色瞧呢。”
轻鸿转身便要给她下跪,初月晚忙把她按在榻上。
“还当真?”初月晚笑着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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