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走来,低头看看:“三步,裘中郎当真不负期望。”
她估计面具下的裘鸣已经气到满脸的褶儿扭成包子了。
“南宫公子,我不是刻意要为难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枉顾我们之间的约定。”
初月晚温和地向南宫缪说道。
对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仰头看她。
“不要跑了。”
初月晚蹲下来摸摸他的脑袋,像安抚一只小狗。
南宫缪垂下眼不再看她。
裘鸣拎着南宫缪起身,毛八千很不放心道:“松开他,他还是会跑,公主殿下还是考虑一下拴着他吧。”
初月晚摇头:“再给一次机会吧。”
说完她示意裘鸣放人,这次南宫缪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哆嗦着扭头看着他们。
看到这些人没再捉自己,他开始缓步地往大街一边走,边走边四处张望。
裘鸣跟着他,应顺牵来了一匹枣红马,初月晚翻身上去,牵稳缰绳跟在那两人后面。
那一行人慢悠悠地,沿着京城大道扬长而去。
……骑马这件事,初月晚说不上很擅长,但是会。
经纬院专设有骑射课,属于半个选学科目。
初月晚从小就被父皇小舅舅等人抱在马上带着到处玩,所以对马背已经十分熟悉了。
后来学起来也很快,但是后来,她还是放弃了骑马。
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胸前沉重的负担啊!本来平稳走路都会就坠得肩膀酸,骑马一颠一颠感觉快要痛死了。
初月晚要不是今日出来前真的弄了个肚兜把兔兔兜上,是万万也不敢骑马,骑上了也得小心翼翼地慢着点走。
应顺在旁边牵着另一根缰绳看着,生怕她掉下来。
好在南宫缪和裘鸣也不太快,裘鸣从除了巷子就跃上了房顶,大街上没人看见他,但初月晚知道他时不时就会从屋檐边闪过,一直跟在身旁。
“南宫公子。”
初月晚低头叫他,“你家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南宫缪猛地回头看着初月晚,倒把初月晚吓一跳。
“死了。”
南宫缪说。
“你还记得,景郡王被削去封地头衔之后,怎么样了么?”初月晚问。
南宫缪道:“死了。”
初月晚知道是死了,可是不能一家子人凭空都死了呀。
“其他人呢?王妃,世子?”初月晚只好接着问。
“在宅子里。”
南宫缪说。
初月晚疑惑:“可是,那里并没有人住了啊。”
“在。”
南宫缪十分坚持。
初月晚不禁怀疑,难道还有人像他一样藏身狗窝,或者白天出去晚上回来住,所以才没有看到人的么?可是之前在和初永望聊起景郡王府勘察的时候,似乎确实没有在王府中搜出什么人。
现在那地方也有人巡逻了,等了那一日也没有人,为什么他会说死了,还在宅子里?南宫缪沉默下来。
应顺却忽然之间察觉到了什么,面色有些难以置信。
“殿下,他的意思应该是。”
应顺说,“其他人也死了,但是在宅子里没有运出去埋葬。”
初月晚脊背一凉,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那为何没有看到?”她不解。
“……”应顺看了一眼南宫缪,仰头小声说,“也许……是埋在地里了。”
初月晚攥住缰绳的手冒出一片冷汗。
那处宅子已经很老旧,到处都是杂草和荒地,要是真的埋着什么人,也说不定。
应顺发现好像吓到了她,便不再说了。
“南宫公子……”初月晚许久才说,“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南宫缪没回答,忽然加快脚步走去。
初月晚稍微打马,快一点跟着他:“他们是自己病死的,还是被人杀害的?”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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