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景郡王府中则是一片恐怖而讶异的氛围。
景郡王妃和世子南宫绵都被叫了回来,可叫回来了,却谁也不说话。
别人都坐着,只有南宫缪站着。
“怎么了?”景郡王妃察觉到情况不对,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小声询问对面的景郡王,“皇上不是说……赏了么?你也真行,瞒着我们干那么大的事儿,好歹是干成了,不然我们这一家子……”
“干成了就跑得了么?”景郡王冷声道。
南宫缪听着,眉毛皱了皱。
“怎么……跑得了跑不了的?”景郡王妃话音直抖,“你不是替皇上抓了贼人么?”
“是……”景郡王不敢继续说下去。
本来没有那贼人,都是皇上让自己招来的。
若真颂反咬一口说景郡王有前朝复辟之心,皇上尽管心知肚明,可又会不会借此对他们一组落井下石?景郡王现在只想着,事情不要发展到那一步的好。
南宫缪一直默默地盯着他,直到景郡王挥手让他们都退场。
尚在初春,午间的日头还没有十分毒辣,可也亮得有点晃眼,景郡王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寝殿,衣服都换下来,正要回床上休息一会儿,忽然疑惑地望向窗外。
“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人没有。”
景郡王指使下人。
那人出门看了一圈,回来:“回王爷,外面没人。”
景郡王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但只当做是自己过于紧张担忧的臆想,便照常躺下。
那紧闭的窗子发出吱吱悠悠的轻微响动,景郡王再次睁开眼睛,爬起来往那边看着。
“真的没有人?”他冒出一头冷汗。
“真的没有。”
那下人回道。
“你出去。”
景郡王急忙指着外面,“你们,你们都出去盯着,不许放人进来。”
那些人一个个都出去了,景郡王才长长做了个深呼吸,重新躺下。
“滴答滴答”。
哪里漏水了?景郡王额上青筋暴跳,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摸了一把额头,额上满满的水渍不知道是汗还是漏的水,他仰头看向布帐,布帐上面并没有潮湿的痕迹。
太古怪了,什么都不对劲。
他到处听水声,一时找不到来头,那声音很近,应该就在床上.床下。
景郡王疑神疑鬼,蹲下在床榻周围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最后才感觉,那声音好像是从床头传来的。
他的枕头是硬而高的木枕,平日里枕着睡并没有任何异样。
景郡王忐忑地挪开木枕,下面是一片已经洇透床褥的水渍。
景郡王忐忑地挪开木枕,下面是一片已经洇透床褥的水渍。
他疑惑地在潮湿的褥子上摸了一把,果然已经湿得滴水。
可是这个角落每天都被木头枕头挡着,床褥不是日日都更换,所以没有被下人察觉。
该不是哪个贱人手脚不利索,打翻了花瓶泼上的,以为他发现不了?景郡王顿时火冒三丈,猛地掀开床褥。
顿时,一个圆东西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叮呤一声。
“嗯?”景郡王惊讶地放下褥子,走过来捡起,“镯子?”宽大的手镯是显眼的银丝法蓝彩,一看就是高级货,景郡王想不起来自己家里什么时候有过这东西,该不是王妃过来的时候落下的。
他正端详着,忽然门外发出一阵响动。
“王爷已经睡下了,公子您不要嚷这么大声……”
“放我进去我又要事禀告父亲!”景郡王听出是南宫绵的声音,还没等景郡王说话,那门竟然就被狠狠撞开了,南宫绵扯着南宫缪两个少年跌进房里。
“父亲,南宫缪他说东西是我偷的,还要找你来理论——”南宫绵怒气冲冲地申辩。
南宫缪却抬眼直直的盯向景郡王手中的东西。
景郡王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那镯子就明晃晃的拿在手中。
“父亲……”南宫缪一脸惊愕道,“裕宁公主的镯子为什么在您这儿?”……当晚,东宫。
“今日的事情赶得真巧。”
初永望摇着手中茶杯,吹了吹茶叶,一双清冷的眼抬起来瞄向对面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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