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要求?晚晚尽管说。”
老皇帝吃着酥饼。
“要是这次景郡王难逃惩罚,晚晚希望父皇能看在南宫三公子主动提供线索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初月晚说。
老皇帝毫不迟疑:“当然可以,这么简单的事情,晚晚都说了,那这小子就算走了大运。”
初月晚开心地凑过去,在他老脸上“吧嗒”亲一口。
“哎,朕真是太可怜了。”
老皇帝故意皱眉,“想跟闺女亲近一下,还得借外人的光儿。”
“父皇~你又开始了!”
“不闹了不闹了,晚晚跟父皇最亲了,跟别人没关系,哈哈哈。”
……入夜,东宫。
南宫缪已经得到了圣命恩准,现在已经回到王府上住,有人专门保护着。
初永望短暂的收留算是结束了。
云锦书将今日询问的结果交代给他之后,也打道回府,表示可能景郡王审判之后自己就会再次出来公开活动。
初永望只管随他去了。
也许是倒春寒的关系,每到夜里风都大得骇人,灯笼像是要被吹翻过来。
贾晶晶命人去将窗子好好堵死,在寝宫点了暖炉。
初永望已经梳洗后回到榻上,准备睡了,却一直无法安心躺下。
“贾公公。”
初永望叫他。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贾晶晶连忙走来。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贾晶晶连忙走来。
“今夜留个门。”
初永望道,“让服侍的人先不要进来。”
贾晶晶心里有些没底,正要劝,初永望却摇了摇头。
“那老奴能留下吗?”贾晶晶还是不放心他。
最近初永望似乎越来越独了,本来很多时候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可是现在他每夜都自己把自己关在寝殿,离得最近的侍从也只能待在门口。
从上次书房大闹之后,贾晶晶觉得太子殿下越来越不对劲。
“贾公公就……”初永望说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
贾晶晶只好答应。
所有人收拾好东西,一个个退了出去,最后将寝宫的门留了一扇,所有人都退到走廊外面驻守。
初永望从床上爬起来,坐在镜前,颤抖的手抓住胭脂盒。
他每次感到紧张无助的时候,都会想要脱离“太子”这个身份的枷锁。
而他无论如何审视自己,总是感到被紧紧束缚着无法挣脱,只有从这副皮囊中跳出来,否定自己身为太子的威严,否定所有那些崇高和严肃的定义,他仿佛才像一个人。
他穿上女服,画上女子的妆容,从来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做个女人。
而是只有“九娘”的身份,和“太子”最为格格不入。
初永望抬头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这份苍白和无力感深深侵蚀骨髓,别人的目光每时每刻都在审判他的一举一动,他像是笼中鸟水中月,任人摆布,一触即破。
可是这样下去……若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会疯了?初永望慌忙松开胭脂盒,那小瓷罐子掉在地上,他俯身去捡,起来时忽然感到一阵异样,扭头看向镜中。
他惊愕地愣住。
镜像里,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室内的烛光微弱,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孔,看身材,应是颀长傲人的。
初永望有些疑惑。
“裘鸣?”他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
“你当东宫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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