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年有点哽咽,难以启齿。
“因为犯了错。”
他说,“你瑶华姐姐有了,为兄要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负责……你……你以后就明白了。”
贾晶晶忽然觉得他宛如夹缝之中,实属凄惨。
萧瑶华是萧贤妃的侄女,之所以下药也要让这两人促成婚事,显然是为了确保萧家的势力,为初永年巩固背后的支持者。
纵然皇上皇后可能都知道这场闹剧的真实用意,但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萧贤妃的目的却已经达成了。
皇上也得为了稳定势力雄踞的萧家,给他家的姑娘一个交代,于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无论初永年愿意不愿意,他都要和自己的母族“亲上加亲”。
初永年甚至没有资格抱怨,只能装作满意。
萧瑶华尊贵美丽,人上之人,娶她为妻并不亏,只是其中冷暖,外人无法知晓了。
初永望埋头抱住初永年的脖子:“皇兄别走。”
初永年无可奈何。
“皇兄……皇兄……”初永望叫他,“可以不可以不要离开九儿。”
初永年抬手拍拍他:“不怕,皇兄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皇兄……皇兄……”初永望叫他,“可以不可以不要离开九儿。”
初永年抬手拍拍他:“不怕,皇兄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初永望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摇头抽泣。
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大皇兄离宫住在王府,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到宫中请安,也不是谁人都能见到。
他本以为二皇兄年纪还小,要弱冠成亲再走,那时候自己也大了,不会再害怕那么多的人,不会再处理不来那么多的事,甚至自己也可以离开皇宫……然而分别来得太早。
初永年耐心地陪着他,轻声道:“以后为兄总跑回来,你可不要嫌烦啊。”
贾晶晶一直在旁守着,看小太子在二皇子殿下肩上趴了很久,模样哭到有点迷糊,依然没松开手,初永年也悲从中来,把脸埋在他颈间,皱紧了眉。
……二皇兄和二皇嫂并不是两厢情愿而在一起,而是因为阴谋。
得知此事,初月晚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她印象中的二皇嫂,丝毫不像有心计的人。
或许一切都是萧贤妃的阴谋,故意将他们二人都欺骗了。
可是贾公公又信誓旦旦地交待,此事若非提前与萧瑶华打好招呼,几乎是不可能成事的,毕竟那人,得萧瑶华一人把他骗进去,而那药,也得萧瑶华亲手给他喂了,更不要说最后清醒地大声声张,让事情暴露。
连经久习武的初永年都在药效下语无伦次站都站不稳,萧瑶华又怎能在用了药以后字正腔圆地喊出他的名字?贾晶晶虽然看到的不多,但已经足够。
“可二皇兄后来对二皇嫂相敬如宾,难道说……他们和解了?”初月晚无法明了其中复杂的过程。
贾晶晶遗憾地摇头:“公主殿下还是太过单纯,若他们当真和解,肃亲王会多年浪迹在外,不肯回家么?”原来二皇兄所有的放荡,都是对二皇嫂和这门婚事的报复。
初月晚不得不承认。
之前在肃亲王府见他们一家那样怪异的氛围,二皇兄和二皇嫂之间看似亲密却生分的举动,全都有了解释。
那皇兄呢?“贾公公,后来如何?”初月晚问道。
贾晶晶娓娓道:“后来,二皇子殿下虽然成婚,却不肯回王府,整日不是在赌坊就是在青楼,直到王妃产子才回去瞧了一眼。
当时他当真履行诺言,常常回到宫中陪皇上,皇上对他依然依赖有加。
可是……好景不长。”
初永望九岁那年,昭华殿上大皇子谋反,烧了昭华殿。
初永年挺身而出解救太子,自己却深受重伤,卧床许久之后,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是酗酒就是泡在女人堆里,彻底变成了一个浑身脂粉味的废物。
仿佛有什么紧绷着的弦从那天起断了,困缚初永年的枷锁瞬间松懈下来。
初永望失望至极。
从小到大,二皇兄没有任何地方不是他羡慕的,初永年的才情武艺,学识乃至受到父皇的重视,都是初永望眼红不已却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一直视之为偶像,渴望着受到对方的褒奖,乃至于一遇到危险就安然躲在对方的羽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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