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年摇头搂过他:“九儿还是信不过为兄。”
“我只是觉得,要刺杀荆中郎的人,能力不会在皇兄之下。”
初永望扭头看着他的眼睛,“还请皇兄不要此地无银。”
初永年讪讪放开他的肩膀。
初永望将他的推测图稿交给别人拿出去,心里反复琢磨着可能的情况。
当时那箭即便射中了荆叱,也没有让马车停下来。
最后还是迎面来的另一架马车来撞散了的。
“皇兄。”
初永望将另一份马车残件的图稿和撞车后倾翻的示意图退给他,“你看看,若撞成这样,车里的人会如何?”
“你不相信我,说了又有何用。”
初永年脸色一沉。
初永望正着急裕宁的情况,不想他忽然不配合了,不解道:“皇兄答应的,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这时候事态紧急,还是不要跟本宫耍脾气了。”
初永年赖着不走,却也不好好回答:“对你和父皇来说事态紧急,对本王而言可不是。
本王虽不想加害小裕宁,但平心而论,她的生死并不与本王有什么相干,本王之所以愿意提供帮助,自然是有本王所图。”
初永望有预感他不会白白出手相助,但是这嘴脸暴露得也太彻底了,装都懒得装一下。
“皇兄图什么,也要说了本宫才知道。”
初永望愿意周旋。
他敢提条件,必有筹码在手,急不得。
初永年摊开双臂,面带嚣张。
……那马车相撞的力度,撞不死车里的人。
初月晚所乘的马车里面都是厚厚的垫子,连车顶都有绵花和缎子封住,往常是为了保暖,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就能保命。
车厢四周虽然脆弱,但坍塌的车盖架子十分坚固,不会砸中里面的人,还能留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回想起掉落山坡的时候,初月晚也记得自己是从里面滑出来的,后来撞到了树上才昏迷过去。
因此,很多达沓人其实并不介意杀死她或是将她带走,但是中原人的“上面”,是想要留她活命的。
那个中原人并不肯说自己的主使是谁,初月晚逼问后一直尝试自杀,荆叱猜测是他的一家老小都捏在人家手里,所以不能吐露分毫。
但初月晚觉得他想活下去,至少刚才在他被勒住脖子的时候,让他配合他答应了。
荆叱在那人衣服里翻了几翻,没有找到明确的身份证明,却找到了一个护身符似的挂坠,那中原人立刻不寻死了,眼睛直瞪着护身符挣扎起来。
他太闹腾,荆叱索性将那人敲晕,丢在地上捆住。
“达沓人锅都背了,为什么会那么怕死?”荆叱感到疑惑,“末将曾在边外见过达沓士兵,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摔角况且那么血性,怎这时候畏首畏尾。”
“因为他们怕死后不能被天国接纳。”
初月晚解释道,“若巫祝诅咒他们,他们的灵魂就会被沼泽吞噬,所以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在我手上。”
“公主殿下才是真血性的女子。”
荆叱抱拳,“小小年纪如此沉着冷静,末将着实钦佩。”
初月晚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不是小小年纪了,加上上辈子都多大了啊。
“他们会回来的。”
初月晚说,“得想办法让父皇知道我们在哪里。”
荆叱扭头去看马槽,里面还有很多湿草。
他将更多的稻草塞进去,尽可能地沾上水。
“公主殿下,现在什么时辰?”他问。
初月晚仰头看了看墙缝透过来的光,根据天象大致推断了一下,现在应该是申时,天还大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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