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真意?”江言说,“跟没有一样!”
“太让我伤心了,”河豚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让任何人来,都没有办法。”
“那你就少说两句废话,”林梦蝶冷冷的说,“然后再告诉我们,假如我们想找灵草,应该到哪去找?”
“灵草?”河豚说,然后想了一下,“有一株伴生灵草,长在药园里。”
“那就带我们去……”江言说。
“需要令牌,”河豚说,“药园外面也有阵法,和进入宝库的阵法差不多,需要同样的一面令牌才能进去。”
江言和林梦蝶死死的盯住他。
“别这样看我,”河豚害怕的说,他将鱼鳍摆动着,“我知道,这事情有点不对,但事实就是如此,贵重物品需要锁住,这道理谁都明白,不是吗?”
“谢谢你,”江言说,他把那柄阔剑提在手中,轻轻掂量着,“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让我们懂了很多道理。”
“呵呵,”河豚干笑着,“虽然我是真心真意的帮你们,不过你们也不必客气,如果你们真的想进入药园,倒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江言收起阔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头老泥鳅,他如今帮古龙王陛下管着药园,他应该有办法进去。”
小鳄鱼
两个守卫抬着那篮子,带着他往宫殿里走。
我得救了,小鳄鱼心想,真好,希望在他们把我送到老医师那里之前,我不会死。
他躺在篮子里,眼前是一片小小的穹顶,穹顶大开着,从上面可以看到河水,以及烈日在水中熹微的倒影。
“王子殿下,”守卫甲说,“我希望你能再好好回忆一下,穹顶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我回答个屁,小鳄鱼暗想,假如我能说话,刚才我就会喊你,而不是拼命晃动身体,痛的几乎死掉才引起你的注意。
然而,他没法说话,剧痛哽住了他的喉咙,他连呼吸都很困难,更遑论说话了?
“王子殿下,”守卫乙说,“看到您被烧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感到很奇怪,不过,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您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了?换句话说,您是怎么出现在塔顶的了?”
闭嘴吧,小鳄鱼心想,让我安静一会,我脑海中不想生出任何念头。
“我就直说了,”守卫甲说,“王子殿下,您可以保持沉默,但许多事情大家一眼就看的出,现在我们只想知道,是不是您打开了穹顶,放走了陛下的敌人?”
他们在怀疑我,小鳄鱼心想,是啊,许多事大家一眼就看得出,穹顶在不该打开的时候打开,我从上面下来,浑身烧伤,看守穹顶的守卫却摔成一摊肉泥,谁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
“不止是陛下的敌人,”守卫乙说,“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兄弟们在围攻她的战斗中死去,王子殿下,如果是您放走了她,我真想立刻把您扔在这里,我没有杀您,是该死的火焰杀死了您,当然火焰不会有罪,生起火焰的人才有罪,如果火焰因您而生起,那么您就是自绝。”
该死的,小鳄鱼心想,你怎么就这么多的废话?让我死在这里?还说我是自绝?你们真是不拿我当王子哈?一贯如此。
说来好笑,这两个守卫,竟然就是之前奉他父亲的命令,软禁他的两个守卫。
他们在战斗中活下来了,只不过一个鱼鳍被扯烂,另一个则失去了半边脑袋,这时候,小鳄鱼真的毫不怀疑,倘若他们找到了自己打开穹顶的切实证据,确认是自己放走了白龙,他们就会立刻杀掉自己。
“王子殿下,”忽然,两个守卫停下脚步,小鳄鱼心中立刻生出不好的预感,然后他听到守卫甲的声音,“这里是个僻静的所在,没有任何人会经过这里,只有我们和宫殿里的佣人偷情时会来这里,我敢向您保证,如果我们把您扔在这里,您会死的悄无声息,却没人能追查到我们。”
小鳄鱼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身上的剧痛还不曾缓解,然而,这时候,他浑身发冷,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
“王子殿下,”守卫乙说,“我希望您能说话,您可以说话的是不是?你可以自证清白吗?给我们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否则,我失去的另一半脑袋可不会答应。”
给你什么理由?小鳄鱼在心中咆哮,我能有什么理由?事实摆在你们眼前,你们想杀我,痛痛快快的杀就是了,可惜你们畏惧我父亲,所以必须找足理由,才能让你们下半辈子安安心心的活下去!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可是我能有什么理由?总之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死在这里,这里僻静荒芜,没有人会经过这里……等等,僻静荒芜?
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之前在古龙堂外面,他藏身在红藻花丛里时,透过窗户看到了父亲的一举一动。
那时候,父亲划过水晶,宫殿里每个角落的场景一一出现,小鳄鱼记得,那些场景中,好像每一个荒芜的,不起眼的角落都有份……
“王子殿下,”守卫甲接着说,“如果您还是保持沉默,不能自证清白,我就只能把您扔在这里了,我失去的鱼鳍逼着我这么做。”
“呃呃……”小鳄鱼试图说话,他用尽全力的发生,气息撞在嗓门上,他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他的灵魂似乎要裂开了,于此同时,他的嗓门开了条缝。
“周围有……”他用一种恐怖的语气说道,“蓝水晶……”
他简直一字一顿,“那是我父亲,”他艰难的说,“监视你们的。”
说完这个字,他躺在那里,眼睛无神的望着上方的穹顶,身体则像是干瘪了似的一动不动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着,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他们环顾四下,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颗蓝水晶,紧接着又是一颗,紧接着又是一颗……
“看来陛下早知道我们偷情。”守卫甲说,他伸手抓住那篮子的一边。
“希望他不会问起,”守卫乙说,他脸上的表情悻悻的,失去半个脑袋让他看起来格外可怕,“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他们各抓住篮子的一边,轻轻的提起那篮子,篮子不重,他们却觉得重如千钧。
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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