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什么毒?!
风昀立刻手忙脚乱的围着殷华月看,殷华月眨眨眼,突然就笑了。
“我没事儿。”
当时她本来打算与花落迟同归于尽的,但后来意识到很难,是已便自己服了毒。
花落迟看到她嘴角溢出的暗红色鲜血后,立刻就慌了。
他抱着她到了药阁,翻箱倒柜的找药,但是一下子慌乱起来根本没有心思认真的去看她中了什么毒。
再加上殷华月的嘲笑:“呵……花落迟,你放弃吧!这毒无药可解。”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有一个人能解毒,玄冥大师,他一定能,一定能。”
他翻东西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声音也不自觉的透露着莫知名的恐惧。
“噗……咳咳咳……是啊,你说的没错,玄冥大师能解毒。可是……这里可是琼楼啊!”
她笑着,仿佛是一点儿也不畏惧死亡似的。但她越是这种态度,花落迟的恐惧感就越浓烈。
他跪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
“殷儿,你有解药的对不对?你肯定有解药的,你把解药吃了。我放你出去,我安安全全的把那些百姓送出去。殷儿,你把解药拿出来,好不好?”
花落迟的声音带着哀求,声线止不住的颤抖。
他怕,他害怕失去殷华月。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怕过,怕她一瞬间就没了,自己再也抓不住。
“呵……没有解药,花落迟,我真的很讨厌你!”
她声音淡淡的,没有一点儿对死亡的恐惧。仿佛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生死轮回罢了。
“殷儿,求求你把解药吃了吧!如果你不吃解药,我就……我就杀了那些百姓!”
殷华月看着他,眸子里有嘲讽,有怜悯,五味成杂。就在花落迟以为自己威胁到她的时候,殷华月突然扯出一抹冷笑。
“随便你吧,爱杀就杀了吧。我都要死了,这种事情与我何干?我又不是救世主。”
“殷儿?!”
花落迟那从来都从容不迫的眸子骤缩,一切防御仿佛在一瞬间皲裂,溃不成军。
药阁里死一般的寂静,殷华月不再出声。花落迟颓败的瘫坐在地上,仿佛是在轻轻啜泣。
“殷儿,对不起。”
殷华月双眸紧闭,没有回应他,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已经不能回应了。
“哎,人成各,今非昨。角声寒,夜阑珊。宫主,这又是何苦啊?”
花落迟听到叹息声,立马惊愕的抬头。
“玄虚子?!”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玄虚子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朝殷华月走去。
只见玄虚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颗药丸。
“咳……”
那药才吞下去不久,殷华月就幽幽转醒。她咳了咳,睫毛微微颤抖,然后慢慢睁开漂亮的眸子。
“玄虚子?”
“殷儿,殷儿!”
花落迟连走带爬的跑过来,就要去看殷华月,但这个时候玄虚子却挡住了他。
“宫主,放手吧!殿下我带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花落迟伸出去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玄虚子带走殷华月。
“花施主,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空荡荡的药阁里,只回响着玄虚子稚嫩而老陈的声音。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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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真的。”
风昀突然眼眶一红,猛的抱住殷华月,声音都有些哽咽。
“太好了……殷殷。”
殷华月突然有些无奈,只是的,怎么突然搞得像个小孩子?
谢公看着花落迟,良久才悠悠开口道:“落迟,你走吧。”
花落迟抬头:“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谁可怜你了?!花落迟,老师这是想救你,你爱走不走!!”
殷华月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看他。仿佛是一个眼神都不想分给他。
花落迟低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一把暗器对准了他们这里的所有人。
风昀一个闪身,带着殷华月飞离原地。那飞镖钉到琼花树上,树皮立刻变成了墨绿色,然后瞬间枯死。
“小心,这些飞镖有毒!”
风昀看着那树皮骇人的变化,不由得有些糟心。
那些飞镖似是没有目标,因为风昀清楚的看到,不只是攻击他们,也同样攻击身为琼楼宫主的花落迟。
“花落迟,你这手下弟子有病吧!?不分敌我的攻击!”
“不是我的人!”
花落迟一边躲避飞镖,一边想着是谁。
“噔噔噔——”
是飞镖钉在木房上的声音,殷华月才刚刚解毒,有些有气无力的,只能任由风昀带着飞。
“阿弥陀佛,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作为,暗中的施主请快些出来吧。”
花落迟:“……”
他看着一本正经的玄虚子,一头黑线。淡定如他,就没见过这么淡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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