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敢帮初夏做决定,也不能帮初夏做决定!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各种经验和记忆组成的,或好或坏,或者痛苦或者快乐,但是无论是好是坏,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他们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果没有这些痛苦,他们对快乐或者幸福,还会有那么深刻的体验吗?
如果把这些痛苦的记忆剔除,那初夏这一年来的痛苦和悲哀都没有了,她岂不是白白地活了这一年吗?
“你们,”
广坤正想问安晨傅慕笛的意见,却被匆匆赶过来的护士打断了。
“你们还有心情在这聊天,病人都醒半天了,你们还不快去病人倒杯水喝!”
护士扶了扶眼睛,拿着手里的文件夹,训斥了安晨几人一番,就匆匆地离开了!
“奥,知道了!”
安晨推开门,连忙给初夏倒了一杯水,扶起初夏,让女人喝下,又给初夏背后放了一个枕头,让初夏半坐了起来。
傅慕笛和广坤,也围着初夏的病床,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病房里没有人说话,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就在傅慕笛想开口说话,打破这片寂寞的时候,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初夏开口了!
“广坤,你说的那个催眠医生,什么时候能帮我安排一下,我想去接受治疗!”
初夏的眼睛望向窗外,树枝上的树叶已经落光了,天色阴阴的,风尖锐地吹着,只是人的心,比这深秋的风还要冷。
如果能够忘,忘了这些事多好,谁能帮帮初夏,让她忘记那些不开心呢?
看到初夏如此绝望的表情,此生,好像是再也走不出,这一个泥泞的感情沼泽了,安晨冲着广坤眨了眨,鼓励广坤说出催眠师的事情。
其实一进到病房,看到初夏一脸的平静,广坤就猜到,他和安晨傅慕笛的聊天内容,八成被初夏听到了。
此时,初夏直接提到了催眠医生,广坤已经知道,初夏已经做好了决定。
“对,我在海市确实认识一个,很权威的催眠师,初夏,如果你真的愿意重新开始,我可以帮你联系他,让他帮你痛苦的记忆全部删除!”
广坤坚定地盯着初夏的眼睛,不带任何的同情和怜悯,把所有的选择权都推给了初夏。
都说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事情发生了以后,当事人就只能承受这所有事情的痛苦,世界上也没有孟婆汤,让你喝了这些东西以后,就再也记不起之前那些烦闷的事情。
可是广坤说的这个催眠师,却能除去人脑海里不快乐的记忆,难不成她就是孟婆转世吗?
“好的,广坤,谢谢你!”
初夏冲着广坤感恩的一笑,顿时觉得很轻松,这下终于可以解脱了。
一直以来,初夏想做的事情不就是逃离傅北琛吗,现在终于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初夏面前,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好,我答应你,三天之后,我们出发!”
怕初夏会再次反悔,广坤给初夏留出了反悔的时间,毕竟初夏和傅北琛之间的种种,广坤也算是半个见证者,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是能轻易忘记的。
没想到,初夏如此爽快的答应了删除记忆的事情,安晨和傅慕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初夏竟然真的做出了这个选择!
平凡的鸟儿只有经过涅槃以后,才能变成浴火重生的凤凰,柔软的茧儿只有承载痛苦,才能破茧成蝶,突破蛹的束缚。
经过这些天的手术和海水的冰冷,初夏总算是想明白了。
爱情从来不是人生的全部,除了爱情,她还有爱她的父母,安心陪伴她的朋友,以及她可以为此废寝忘食的编剧事业。
人生,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种可能,女人离婚,被抛弃,被背叛,失去孩子,这些痛苦的种种,都不是一个人可以放弃生命的理由。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所有的人都因为痛苦的事情闹自杀,那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没有几个大活人了?
突然,初夏觉得,自己跳海的行为是多么的傻逼。
如果那个傅北琛根本不在乎她的话,就算是初夏失去了生命,或者是保住那个孩子,生再多的孩子又有什么用处呢?
当一个人没有能力的时候,就要放低心态,去过低欲望、低质量的人生,安分守己,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那痛苦的人起码会少了一大半。
三天之后,按照约定,广坤就带初夏来到了海市。
远处的海边,都是洁白的沙子,走上去脚丫子都是柔软,不过匆匆忙忙地来客并没有心思,去享受美丽的沙滩,反而冲着靠海的山脚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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