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你记住，不要再让我们看见你！”
周辰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个方向，眸子当中的暗金色愈发显眼，简直比小石头的外形还要凶悍。
等到如坐针毡的怪异气氛，悄然离自己而去之时，他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长尾鲨？还是什么…”
他得罪过长尾鲨，几乎让这个族群消失，也得罪过海鳗，让一个族群成了渔民的吃食。
更得罪过八爪鱼和帝王蟹，抢夺了它们的一片食物，可是外形却可以将这两者屏除。
除此之外，想来只有银鲨部落，才会有人知道并且记得自己的名字。
可是，我什么时候得罪过银鲨部落，除了莫里斯那个老不死的？
便是得罪了莫里斯，周辰也不会相信那些眸子之中如此凝重的仇恨。
那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作为一个历经了诸多事情的人类，周辰很明显可以分辨出来。
难不成，真的是长尾鲨部落的遗孤吗？它们，见证了当初那一幕？
他胡思乱想着，缓缓放下了自己抓着小石头脖子的手，悄然望着面前不小心留下的印记。
没想到，小石头居然真的可以救自己一命…
他忽然有些愧疚，毕竟那个浅浅的渗着血丝的伤痕，清晰地像向他讲述着此前发生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好似越来越冷血了，压根不在乎生命在自己手掌之间流逝的痛苦。
就像当初的长尾鲨一族，是他一手将它们推上了绝路，更是彻底送给了它们终结。
周辰在小石头旁边端坐了下来，悄然闭上了眼睛，缓缓探究着自己心灵最深处的温度。
那是热血，还是冷血？那是感情，还是死寂？他很想知道。
事实上，兴许他最为惭愧的就是当初的那个长尾鲨战士，要知道，它本来可以活着。
在吞食了自己的同族之后，那个悄然迎来了一次进化的长尾鲨战士。
若不是帝鲨的命令相当明确地转告了他，长尾鲨的战士必须全部死去。
兴许在事后不久，可能就会在周辰的目视之下，见证一次史无前例的，属于海洋生物的迁徙。
那是失败者的耻辱，也是战胜者的荣誉。可惜，周辰终究回不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所以，他越发觉得，那些怪物是长尾鲨遗孤的可能性，愈发高涨。
可是，周辰又该如何？主动伸出自己的头颅，死在长尾鲨的撕咬之下吗。
周辰想了想，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切实际，因为，他不想死，起码不想死在长尾鲨的手里。
如此循环往复之下，就好似一个怪圈，正好印证了人世之间的恩恩怨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之上，从来都不缺恩怨情仇之间的杀戮，就如此时。
周辰沉默着，望着面前陷入昏睡之中的小石头，前所未有的沉寂。
他决定，等到小石头苏醒之后，试探一下小石头原本的种族，到底是哪种海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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