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朱砂灭魂掌,练习之时用红砂加上一些秘制毒汁,放在铁锅中烧热,双掌不停将红砂翻炒,后用独门药水洗手,再到锅中翻炒,如此反复,方可练成奇功,功成后全掌赤红,掌中带毒,中掌者不但内府被震坏,身上必留下一只红色的五指掌印,此功比那十分凶狠的铁砂掌还要厉害数倍,怎不叫人闻风丧胆!
这江踪灭本在汶川城中的倚翠楼里寻欢作乐,偶然从窗边瞥见四凶所劫马车从远处驶来,他知道事有变故,便飞下楼来,贴在马车车顶跟踪至此。
江踪灭一出手,便是赖以成名的红砂掌,掌中隐隐透着一股腥气,左一掌右一掌将李星汉逼得手忙脚乱,李星汉一是不敢与他的毒掌相碰,二是对方身法奇怪,往往眨眼间红掌便几已及体,而自己每刀砍出却尽皆落空。
何天涯见状,忙拔出双尺,攻向江踪灭,减轻了李星汉不少的压力,但双尺再巧,也不及长在身上的手掌速度快,故而何天涯并未一时讨得了好。
江踪灭虽占了上风,但急切间又不能取胜,不由心焦,他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将毕生功力聚于掌上,其双掌越见猩红,待掌力蓄满之后,江踪灭双掌使出绝招“灭魂夺魄”,猛地顺风拍向李星汉与何天涯的胸前。
李星汉忙用回风护心刀,将刀挡在身前!
何天涯急使“取长补短”式,将双尺撤回,交叉守在胸前。
两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只有用武器作盾式防守或可化解危机。
果然,江踪灭朱砂灭魂夺魄双掌落在宝刀和铁尺上,将李星汉和何天涯两人震得胸间血气翻涌,后退数步,虽说如此,但总比那直接用身体受掌要好了许多,如果没有武器挡在身前,他们二人怕不立刻中掌殒命!
江踪灭却趁此良机,双掌向玄宗与画圣拍落,此人喜怒无常,杀人但凭心情,此时脾气上冲,决意杀了玄宗二人,活的“货物”不能成交,死的也是一样,江雪山庄实力强大,不怕那丧公子不给剩下的五箱金玉之物。
眼看毒掌就要得逞,岂料江踪灭突感双掌劳宫穴一阵钻心的疼痛,掌中再也没半分掌力,但两掌痛感又各不相同!
江踪灭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右掌被一把剑鞘抵在手心,左掌被一支长剑从掌心贯穿而过,而对面举剑的,却是一位穿天蓝长衫的年轻人。
千钧一发之际,裴旻已经到了。
江孤舟左掌被刺穿,鲜血直流,右掌劳宫穴被重击,双掌被废,红砂掌已被破,他便捧着掌心想要逃走,哪知道他左掌受创后,全身乏力,脚下的踏雪无痕已不能随心施展,李星汉对之恨之入骨,手起刀落,将之劈于雁翎刀下。
李星汉收刀归鞘,向裴旻抱拳一礼,道:“多谢壮士相助,请问高姓大名?”
未等裴旻回答,何天涯抢先道:“这位便是裴旻裴将军。”
李星汉道:“哦,可是勇挫花面狐,力克于轻鸿,戳穿殊不赦阴谋的裴将军?在下亦曾有所耳闻。我与裴将军又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裴旻微笑道:“前些日子,我从成州官道路过,见将军昏绝于道边草丛,便将将军救起,安顿在那老农家。将军那时昏迷之中,神智有些不清,与我似曾相识也在情理之中。”
李星汉听闻此言,不禁热泪盈眶,趋步上前,单膝点地抱拳道:“当时我昏昏沉沉,以为必死无疑,原来是将军相救。将军光风霁月,仁义为怀,将军救命之恩,星汉没齿难忘。”
裴旻伸手将李星汉托起,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知将军怎到了这里?”
李星汉道:“我醒来之后,伤情已大为好转,想到皇帝陛下危在旦夕,便动身寻找。我对这附近地理十分熟悉,便追踪马车来到了这里。”
这时,玄宗咳嗽两声,裴旻与李星汉方停下不谈。李星汉上前跪倒道:“属下该死,皇上受惊了!”
何天涯玩世不恭,瞪大眼睛,看着玄宗,很好奇的样子。但裴旻仍耿耿于怀钟馗之死,便也只是朝他抱拳示意,并不下跪,玄宗双眉微蹙,但见裴旻出剑救了自己,一时也不便发作。
裴旻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汶川城中已不安全。为今之计,只有一路前往成都,请官军保护皇上安全为上。”
李星汉点头称是,他将两马从破车上解了下来,让玄宗和吴道子骑了,其余三人是练武之人,脚力甚佳,五人双马马不停蹄的向成都方向进发。
他们走了大半天,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何天涯正四处张望,看有无暂歇之所,但一路皆是荒山野岭,玄宗在马上暗暗皱眉,夜色越来越暗,寒气慢慢升腾,玄宗与吴道子催马前进,大路一转,前面一座山岗横在路前。
正是:
才离龙潭神方定,又入虎穴心惶惶。
狭路相逢勇者强,众人齐闯卧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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