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这尚邪公子不来,咱师姐怎会动心,可惜啊,师姐那单相思也不是个头……”
“咳!这些都是流言!别这么说!小心师姐生气了!师父又得责怪咱为人轻浮,拿人取笑!”
如是,那苏卿一回阁,周围人便讨论开来,似是玩笑,故意教那苏卿听见,话虽如此,其也不羞不恼,只是咳嗽几声,就此而过,众人的闲言亦随之而少。
“谢师兄,你也好好管管这些师弟师妹……我不好言语……”苏卿如是道。
“哈哈……这些碎语倒是无妨,毕竟是无心的话。你最受师父怜爱,不似我们——稍微犯些错就要拿来说教,哎,有时候,你也在师父面前替我美言两句,否则啊,我这个大师兄整天被他老爷子念叨,也确实在师弟面前没个威风……”谢花自嘲般地笑道。
话音刚落,一少年嘴上衔着一草饼向二人走来,勉强吃完吞下,正欲问那谢花,却转头顾向苏卿,背对着谢花,抱怨道:“谢师兄这次来,全顾他弟弟去了,连我都不理!苏卿姐,你可为我说说话……”
谢花哭笑不得:“唉……谁叫你小子每到这个时候才专心读书练功,先人云‘吾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你倒是乐天知命,事到临头才想起你还有个大师兄——临阵上场了还拿着本书钻研对策,抱着书交手,你可真是个天才……”
“那怎么了!每一次我都能赢呢……”那少年嘟嘴道,“虽说也就来了两次……”
“好了好了,阿镜,你这化劲解力,是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下场即是你了,师姐替你指导一番,赢了也好给澹台伯伯长脸……”苏卿道,很是耐心地为其详解,却引得谢花一阵不悦,冷哼一声,道:“你小子天天黏着苏师妹……”
“哦!谢师兄争宠失利了!”澹台镜笑道,谢花即刻从其师父手中抢过戒尺就要打去,一追一赶,一躲一闪,众人哄笑,那师尊倒是掩面叹气,却也露出些许笑意。
……
另一边,鸩毒罗幽倒是冷眼看着这繁盛的会场,时而抬头叹息,时而颔首沉索,不缘何事,不怨何人,只因其心中,有一道来自内心的锁,尘封着不愿认领的回忆。
“罗师兄……”
一男子怯生生地走来,如是问候道。那腰间悬挂的药葫芦,看样子,其是越人仙谷的弟子,走到跟前,却始终不肯看罗幽一眼,或者说,不敢看他一眼。
“师父……谷主都并没有责怪你,虽说你为祁王效力,但究竟没有做为害中州的事,救济一方,不失医德,难能可贵。你若是想回来……”
“不必了……”罗幽说道,“是谷主让你来的吧……替我转告,罗幽认罚,有违师命,决不踏入越人仙谷半步。”
“不!罗师兄!你并没有错,众师尊也从未罚你,那混账是自取灭亡,亦不是你愿看到的……”男子拉住罗幽的袖子,似是想挽留。
“罗幽自罚……”罗幽道,“罢了!就说我病了,只可自救,却无能自医,如此,算是那天的报应!”
“罗师兄!”
罗幽转身离去,坚决地有些无情,奈何奈何,其还是无法放下过去,不觉间,他总感觉所谓师父师兄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灼热难熬,长舒一气,又遁入无人之处,正欲静静,却见云梦泽迎面走来,忙起身行礼,道:“不知何事惊扰先生……”
云梦泽略微四下顾盼,确认无人,声音故作低沉庄重,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故而有狡兔三窟之智举。如今,我身边有一得力属下,不想其却二心于我,私放我的心腹大患,鸩毒,你猜如何?”
“此人诡计多端,竟早先就投身于中州圣郎,如此,我虽名声在外,却也不敢轻易动怒皇亲国戚,如此藏身,岂不妙哉!”云梦泽继续道。
“此人的确诡诈,不知梦泽先生如何对策……”鸩毒言。
“其有几好友,乃过命兄弟,其置身安全,我便旁敲侧击,先杀其友,使其孤立无援,再命死士前往埋伏暗杀。兄弟死讯传来,其便对我已恨之入骨,为所谓情义,一时恼怒,竟暗自前来寻仇,在路上便横死……”云梦泽笑道,“鸩毒啊,此人,着实愚蠢!”
鸩毒闻言,怔然不可出言,如梦初醒,便道:“不知先生今日所说,与鸩毒有何干系……”
云梦泽倒是不理睬,话留三分,径直而去,鸩毒却不禁思虑良久:
“如是……是暗示我么……他这举又是何意呢……狡兔三窟我倒也并不是没有想过,毕竟祁王迟早就会发现……其的所谓好友……难道!”
鸩毒惊觉不妙,仿佛落入一巨大的棋盘,又似置身于险恶的泥潭,奋力起身,却只得看个大概,尽管如此,也自知困顿,回天乏力。亡羊补牢,其欲打道回府,寻个究竟,但瞻前顾后,只得啧叹一声,再伺寻机离开。
“原来如此!祁王,是这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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