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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锋芒初显露 长天列战云(2 / 2)

伯丹正纵马在阵中举刀砍杀叛军,浑没留意到脱赤术径奔自己而来。察伦和伯英此时已经追了上来,冲入了战场之中,离伯丹不过一余丈远的距离。脱赤术想将伯丹生擒,驱马驰近伯丹,伯丹见一个身着盔甲的魁伟敌将冲至自己近前,便挥起手中刀当头砍去,脱赤术举起手中刀一挡,伯丹只觉虎口一震,刀便脱手而飞。伯丹年纪尚幼,力量有限,脱赤术本是能征惯战的大将,勇武有力,伯丹与之相比自然力量悬殊。

脱赤术将伯丹手中刀震飞,不想伤他性命,便腾出左手来,欲将伯丹活捉,正在此时,察伦和伯英堪堪赶到,二人见脱赤术即将抓住伯丹,心中关切,一个叫道:“不准伤害伯丹。”另一个却叫道:“别伤害我二哥。”叫喊声中,察伦早举起手中马鞭向脱赤术后背狠抽了过去,那脱赤术只觉后背一痛,早已挨了一鞭,吃痛之下,当即勒马回头,见一位十、三四岁女孩在后用皮鞭抽打自己,当下回身一刀,正砍中察伦手腕,察伦顿觉手腕一痛,鲜血便流了出来,皮鞭失手掉于地上。便在此时,伯英到了脱尔术身侧,竟从小马上一下蹿到脱赤术身上,用力搂住他后颈,死死抱住,又抓又咬,脱赤术右手用力向外一拐一撞,正中伯英心窝,伯英力小身轻,只觉胸口一痛,眼前一黑,两手便即放松,身子不由自主摔出,掉在草地之上,晕了过去。

脱赤术瞬间伤了察伦和伯英,正欲再度擒拿伯丹,眼看伯丹便要手到擒来,忽尔文率领救援的一百名勇士已经只在几丈开外,那忽尔文见状,迅捷引弓搭箭,早一箭流星般射向脱术赤,脱术赤手臂中箭,“唉呀”一声掉落于马下,他手下众人被蒙古勇士一阵冲杀,早已经死伤无数,此时又见主将中箭,各各四散奔逃,忽尔文早命部下将伯丹三人救出,他驰上前去,将掉落马下的脱术赤生擒过来。

叛军一旦得知主将被擒,俗话说:蛇无头不行。不由军心大乱,毫无战心,兵败如山倒,弃弋投降者无数,伯颜指挥大军追杀出几十里之地,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方令收兵返回,命人清扫战场。这一仗叛军主力基本被全部清剿,所剩不过是散兵游勇,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忽尔文将中箭负伤的脱术赤生擒,缚于马上,一众人保护伯丹,并将察伦、伯英抬上,齐回到山头向忽必烈复命。伯丹在阵中只受了点轻伤,察伦右手却被脱术赤砍了一刀,流血不止,伤势颇重,早有人为她止了血,作了包扎,而伯英被脱术赤反手撞于马下,昏迷不醒。

一众人回到忽必烈营帐,早有军中医官为察伦、伯英施救,伯丹自知闯了大祸,上前跪在忽必烈面前说道:“伯丹无知,违抗大汗旨意,一意孤行,害得公主和伯英受伤,求大汗处置。”

忽必烈见伯丹衣衫破碎,身上血迹斑斑,哼了一声,戟指对伯丹厉声说道:“伯丹,你好大胆,居然私自出战,差点送了性命不说,几乎害了我察伦公主,你知罪吗?”

伯丹叩头道:“伯丹该死,请大汗降罪。”忽必烈喝道:“你小小年纪,竟不服军纪,将来长大怎生得了,论罪当斩,来人,将伯丹绑了。”

早有军士应了一声,三两下将伯丹绑得结结实实。忽尔文及众勇士见大汗震怒欲斩伯丹,急忙上前跪下,说道:“大汗且慢,臣等有话要说。”忽必烈说道:“你等有何话说?”忽尔文说道:“禀大汗,附马年幼,不识军规,但却是一片杀敌报国之心所致。再说,若非附马,微臣等人也不能将叛军首领脱术赤生擒,我军若非生擒脱术赤,叛军也不会如此一败涂地,如此看来,附马也算有功。”

此时,伯颜也班师复命,早已得知全情。当下火速来到山头营帐,上前跪下叩道:“请大汗暂且息怒,容我禀报战情。”忽必烈命人将伯丹押到一旁,再行发落。

伯颜禀道:“叛军主力已被我大军尽数歼灭,所剩余孽已经不足为患。我军剿获战马兵器无数,军粮数十万担。大汗从此可无忧了。”忽必烈听了哈哈大笑,挥手说道:“将脱术赤带上来。”

早有人将脱术赤五花大绑推推搡搡带了上来,那脱术赤披头散发,浑身血污,肩上中箭,来到帐前,见了忽必烈却是昂然不跪。忽必烈见他颇凛然不惧,于是问道:“脱术赤,今天你被我生擒活捉,可服气么?”脱术赤冷然道:“我若不是欲生擒身挎金弓那小子,你们如何能将我生擒,鹿死谁手,还殊难预料,我为何要服你?”

忽必烈又道:“现今你已成我俘虏,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如若你投降于我,为我效命的话,本汗或可饶你一命。”

脱术赤仰天哈哈大笑,说道:“多年前,我落于你手,后幸而脱逃,能活到今天,这条命算是拣来的,要杀便杀,何必罗唆,要我投降于你,别作梦了。”说罢,将头扭在一边,再也不说半句。忽必烈欣赏他的骨气,料想他也不会降服,当下命人将脱术赤手足筋挑断,将他扔于草原之上,任其自生自灭。那脱术赤既成残废,十余天后,竟活活饿死草原之中。从此,忽必烈才真正实现了内部统一安定。

忽必烈见众将为伯丹求情甚切,寻思若非伯丹,生擒脱术赤实非易事,当下说道:“伯丹不顾军令,私自冲入战场,但念在他一片忠心,又为捉到脱赤术创造了大好时机,为我军大打胜仗立了一功,功过相抵,不再问罪,若以后若敢再犯,定斩不赦。”说到最后,也是声色俱厉。伯丹自忖必死无疑,听得忽必烈赦罪,大喜过望,父子二人急忙跪下谢恩,身上都惊出一身冷汗。

忽尔文等人救了三人并借伯丹之力擒了脱术赤,忽必烈按之前旨意,封了忽尔文为千夫长,其余将士各有封赏,一时间山呼万岁之声震动草原,忽必烈将一切安拔停当,便命班师回上都。

平叛一役察伦公主、伯英为救伯丹均负了重伤,伯丹见二人小小年纪,竟不顾自身安危,以命搭救自己,心中感动不言而愈,歉疚之情更常萦于心头,心想只因自己一时鲁莽,差点酿成大祸,真是一死不足报万一,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二人养伤期间,伯丹更加殷勤倍至,小心服侍。隔三叉五便进宫探视察伦,此时他已经是追日附马,人人皆知,是以进宫便来去自如。察伦受的只是外伤,经宫中御医精心调治,又见伯丹无事,心中大慰,伯丹常常进宫陪在身边,讲些笑话、故事,逗她取乐,心绪颇佳,因此伤势好得较快,一、两个月后,就差不多痊愈了。伯英年纪幼小,被脱术赤撞于马下,身上负伤,加之受了惊吓,这一来,差不多三、四个月才慢慢复原。这段期间,伯丹差不多每天都要端药递水,常在身边照顾。经过此次患难,伯丹与二人的情感又比以前增进了许多。就察伦而言,是一种难舍难割远异友情的男女之情。对伯英而言,却是一种血浓于水的兄姝之情。

黑森林之事、平叛之役既远,除了帅府中的正常护卫巡逻外,元帅府中的一切都恢复了往常的秩序。伯颜正与忽必烈商议南征之计,因涉及机密,常常彻夜不归,行踪神秘,府中之人平常也难得一见。伯丹伯英又一如往常一般,按时习文操练弓马,有空便进宫看望察伦公主,如此过了半载。

草原的气候变幻莫测,刚刚还是阳光普照,转瞬间便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这一天晚上,天气风云突变,阴霾密布,一堆堆的乌云笼罩在上都城上空,象是要将整个上都压碎一般。整个草原变得异常安静,连犬吠之声都不曾一闻,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夜已渐深,伸手不见五指。元帅府内,伯丹的寝室烛光早灭,此时的他已经进入了梦乡。突然间他卧室的窗户被轻轻拔开,悄无声息地跃进一个黑衣人来。这人身形纤瘦,仿佛对伯丹房中一切都十分熟悉,虽在黑暗之中,但她对伯丹房中的摆设,房屋的格局分外清楚,房中虽漆黑一团,但她却没碰到房中的一椅一杌,只见她身手敏捷,潜足蹑踪,一步步向伯丹床前靠近,待走得近时,她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黑暗中光芒闪烁。但见她高举匕首,一刀刺向熟睡中的伯丹。

突然间一道闪电从窗子的空隙中射了进来,划了一道极亮极亮的光,睡梦中的伯丹嘴里面梦呓了一句,一脚踢开被褥,翻了一个身,仰面而卧。哪黑衣人刚要刺向他身体的刀陡然在半空中停住了,她出刀快,收得更快,这是她苦练了十余年的功夫,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因为只一刹那间,她看到了伯丹胸口那颗豆大的红痣,还有颈中挂着的哪一块绿色翡翠。尤其是哪颗红痣,在那一道闪电的照射下鲜艳欲滴,直令她触目惊心,头晕目眩。紧接着一个震耳欲聋的霹雳在上空巨响,黑衣人轻轻惊呼了一声:“丹儿!”手中的刀也“当啷”的掉在地上,惊呼声、刀的落地声被霹雳声完全淹没了,榻上的伯丹却丝毫不知,仍沉沉睡着,不时发出几句梦呓。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打了下来,将屋顶和院子中的花草树木打得伤痕累累,整个草原在黑暗中瑟瑟发抖,暴风雨终于来了。

黑衣人颓然坐倒在地,全身象虚脱了一般,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虽然外面雷电交加,风雨如晦,但伯丹依然睡得很沉,只听他嘴里又咕嘟了一句,又翻了一个身,脸孔向外,面对黑衣人。

黑衣人呆呆得坐在伯丹寝室的地上,望着睡梦中伯丹略带稚气的脸孔,不由得颤抖得伸出双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就这样良久良久,她的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惊喜?是痛苦?是希望?是失望?是无奈?是悲哀?还是什么?还是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片茫然?她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好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涩混在一起,这是什么滋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闪电一个接一个射了进来,霹雳一声急似一声打将下来,伯丹依然熟睡未醒。闪电照在黑衣人的脸上,只见她眇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独眼却在黑暗中闪着亮光。她拾起地上的匕首,毅然站起身来,扯掉脸上的面罩,电光照射下,露出一张愁苦的脸来,这黑衣人竟然是三残婆。

三残婆其实就是缪红玉。缪红玉也就是三残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缪红玉转身跳出窗户,窜进雨幕,投入茫茫的黑暗中,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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