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了数丈远,始终放不下心,黄鸥对颜丹心说道:“颜公子,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我有点担心谷主会不会有事。“颜丹心点了点头,二人急奔回屋。黄鹂叫道:"谷主,刚才我们听到响声,你...你没事吧?”吴幽怜道:“傻孩子,我会有什么事,我见那琴没用了,所以将他毁了。“颜、黄二人听了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吴幽怜又道:“我要休息了,你们去吧!”二人告辞出来,颜丹心心中感叹,想想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多少痴男怨女为其痛苦一生,不能自拔。不由对想到自己与察伦,长叹了一声。黄鹂问道:“颜公子,你叹什么气?“颜丹心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想起一个故人。”黄鹂笑道..“是女的吗,很漂亮吧?”颜丹心顿了一顿道:“我不知怎么说才好,不提也罢!“
颜丹心在在中连住了三天,每天由黄鹂陪同。黎婆婆念他母亲缪红玉是自己的义女,对他照顾有加,常抽空教他些药医药理,颜丹心悟性极高,加之之前也粗通医理,自然是一学就会,黎秀姑喜不自胜,对颜丹心说道:“我们夫妇年青时也曾收过两个徒弟,不料一个病死,另一个为仇家所害,之后我们便再没有收过弟子,可我们一生都在精研医术,一旦死后,无儿无女无徒,一身医术便要就此失传了,想想也真是可惜。现今我将你当作亲人,假以时日,我便将一身医术和《卓黎医经》都传授于你,用它来济世救人。”颜丹心大喜过望,忙跪下磕头道谢。又过了十数日,黎婆婆将基本医药医理和颜丹心讲了一个大概,颜丹心记挂着庐山大会之事,又忍久出不归,秦一鸥、秦雪、龙圆圆担心,正要思归去。这一日,他正在房中打坐练功,黄鹂进屋来说道:“公子,谷主有请。”颜丹心心想我正要和她告辞呢,起身随黄鹂来到吴幽怜房中,进入厅中,颜丹心隔着珠帘施礼道:“谷主近日安好,丹心正欲向谷主拜别!”吴幽怜一怔,问道:“你...你要走吗?”颜丹心道:“晚辈还有事情要办,不能久留,感谢前辈这些日子的款待,丹心铭记在心,以图后报。“吴幽怜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我派掌门,论理我每次见面都要行见掌门礼,如今反倒是你一口一个晚辈地拜我,其是有点乱套了。“颜丹心道:“当日我答应张老前辈做这个掌门,实在是不忍拂他心意,只是权宜之策。而今该办的事已经办完,应将信物完璧归赵了。“说完欲解劲中的心形玉佩。吴幽怜喝道:“且慢。”颜丹心停手问道:前辈还有何吩咐?”吴幽怜道:“掌门大事,,它同儿戏。师兄既然临终传位,自然是你了。再说,这段时间我观察你人品武功,均是我派掌门的上上人选。你不要再推辞了。”颜丹心道:“这,晚辈还有要事在身,恐怕难以从命。”吴幽怜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亮既出,驷马难追,难道说话不算数吗?”颜丹心尚在犹豫,吴幽怜早跪下在帘内拜倒说道:“吴幽怜参见新任掌门!”颜丹心大惊,跪下还礼道:“前辈快快请起。“吴幽怜道:“这么说你答应了。”颜丹心忙道:“答应了。答应了。快请起来吧。"吴幽怜站起身来,说道:“你既是掌门,本门的内功你应熟知才是。你且留在谷中,我将本派的内功心法尽妣专给你。”颜丹心这才将如何认识者阴姥姥,获赠无为心法的事情和她说了,他恐另生枝节,只隐瞒了自己的身世不说。吴幽怜听罢说道:“这么说来,你所说的者阴姥姥便是我四师妹何梦蝶无疑了,几十年过去,没想到她仍然活着,还当了什么者阴教主,为祸江湖,掌门师兄说师父所传的《无为心法》和《无为秘诀》均不见了,想必是被她偷走了。想不到转了一圈又回到你手上,而你无意中当了我派掌门,当真是天意,天意。哈哈哈哈。”说完大笑不止。
笑了半响,又说道:“你虽然《无为心法》的内功已练到一定火候,但还未臻完善,我瞧你的面色,额头呈青白色,定是在修习内功时有所阻碍,长期窒滞便显于面上,你留在谷中,我可对你详加指点。”颜丹心喜道:“晚辈修习之时,由于心法书中几页缺失,发觉有诸多疑难不解之处,每到关键时刻便滞制不前,功力难有较大提升,正要向前辈好好请教。”他虽然是无为派掌门,但仍以晚辈自称,以表示对吴幽怜的尊重。吴幽怜说道:“好,如此甚好,你明天早上来这里,我对你详细指点。”颜丹心应了声“是”,然后告辞退出。
第二天一大早,颜丹心来到吴幽怜房中,隔着珠帘,吴幽怜和颜丹心细细讲述了练习心法的决窍和法门。颜丹心原来是自己苦苦钻研,未得名师指点,现下经吴幽怜一说,许多原来不明了的地方一下子豁然开朗,一试之下,果然真气顺畅,在体内流转自如,一日下来,感到精神奕奕,内力进展神速,心中大喜。
时光易逝,眨眼便过了一个多月时间,这日,颜丹心正盘坐于吴幽怜的房中用功,因吴幽怜怕他用功走岔,导致走火入魔,所以每次颜丹心练功都在她房中隔着珠帘,以防万一有失。颜丹心练到之前感到窒滞不畅之处,,便按照幽梦谷主所接口决引气导息,冲到到了“膻中、气海”诸穴之处,便感到阻滞不前,想到吴幽怜所授“无欲无穷,无幻无灭,无为无终,无根见始,从其自然,,随心而处”之句,不由心随意转、,意随心动,心随意转,引导内息向几处大穴,慢慢冲突,周而复始,渐觉已不如原先滞涩,用了四、五个时辰的功,自觉颇有进境。正自圆转如意之时,忽听谷中哈哈哈传来一阵阵大笑,直震得整个山谷嗡嗡作响,好似四面八方都有人同时在笑一般,此人内力之强简直匪所思。笑声半晌方停,只听一个人长声说道:“二师姐,几十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苦,原来是躲在这里享清福。”吴幽怜沉默了半晌,说道:“原来是四师姝,多年不见,你的功夫越发见长了,你的‘笑痴功’越发精纯了。”颜丹心此际正在用功,被这一声长笑扰乱了心神,突觉心中烦闷,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差点吐了出来。吴幽怜低喝道:“敛精聚神,心灵澄澈,勿管外扰。”颜丹心连忙收摄心神,不想任何事情,不会儿,胸中烦恶感消失,又入清静状态。
适才发出声音那人已然到了门外,说道:“二师姐,多久未见,我远道而来,你就将我晾在门外,这也是待客之道吗?”颜丹心一听这声音好熟,随即想起这人就是者阴姥姥,据吴前辈她的本名叫何梦蝶,是她的四师姝,她怎么会寻到这深山僻谷来了。只听吴幽怜说道:“我这里穷山僻谷,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招待贵客的,你贵人难入穷家,我这个穷家可容不下你这个贵人,你还是请回吧?”者阴姥姥哈哈笑道:“我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你连水也不请我喝一口,便要将我打发走,二师姐啊二师姐,你也小气得可以了。几十年未见,今天我倒想瞧瞧你变成何等模样了。”话音未落,忽听门外有几人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幽梦谷,还不快快离开!”正是黄鹂、黎婆婆、阿山等人闻声已经赶到,他们知道颜丹心正在谷主房中练功,怕者阴姥姥闯进屋中打扰到到两人,故而出声相阻。者阴姥姥哼了一声,说道:“无知小辈,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可知道我是谁吗?”黄鹂道:“我不管你是谁,若要打扰谷主清修,便对你不客气。”者阴姥姥冷笑道:“简直不知死活。”说完便向吴幽怜屋里闯。
黄鹂喝道:``休想进去。”身子向前一跃,便去拉者阴姥姥衣袖,者阳姥姥袍袖一挥,口中说道:找死!”一股劲凡直击而出,黄鸸站立不住,身子不由自主跌出一支开外,黎婆婆和阿山见状大惊,双双抢上,者阴姥姥连头也不回,仍是衣袖轻挥,只听哎哟.哎哟叫声,两人砰砰飞出,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此时黄鹂也从地上跃起,不顾疼痛,欲再度扑上。只听屋中吴幽怜说道:“黄鹂,休得无礼,这位前辈是我的故人,让她进房吧!”黄鹂说了声“是。”不敢上前阻拦。者阴姥姥微微一笑,伸手便侍推门,手刚触及门缘,只听``吱呀”一声,门已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站立于门口,笑吟吟地看她,正是颜丹心。原来颜丹心用功将毕,者阴姥姥便在外出声叫喊吴幽怜,此时者阴姥姥硬闯,颜丹心马上收了功,要先替吴幽怜挡上一挡。
一个少年人突然出现,者阴姥姥脸上露出一丝惊诧,问道:“师姐,这小子是谁?如何会在你的房中?不会是你养的小白脸吧?”吴幽怜在房中听她胡言乱语,知道是她故意要激怒自己,只得强忍怒气,也不作声。颜丹心上前半步,躬身施礼道:“前辈,数年不见,你不记得我了?"当年颜丹心被者阴姥姥擒获南下,要逼他学习毒功,颜丹心誓死不从,者阴姥姥便在他饭菜中下了“万里追魄散”之毒,蛮以为他会乖乖就范,求自己为他解毒,然后逼他为门中弟子。不料颜丹心骨头至硬,在来仪楼酒店中趁乱竞独自逃走,者阴姥姥遍寻而未果,以为他早毒发身死,现已走过去七、八年时间,颜丹心身形比以前高大了许多,容貌变化虽然不大,但脱了七分稚气多了三分成熟,加之未料到他竟然尚在人世,所以颜丹心这么乍然出现,一下子没有认出来。此时她定晴看了颜丹心早日半晌,才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原来是你,你居然还活着,你的命可真够大的。”颜丹心笑道:“我没死在前辈的毒药下,让你失望了。“者阴姥姥哼了一声,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颜丹心道:“这事说来话长,待找机会向前辈慢慢解释。”两手一伸,将门口封得死死的。者阴姥姥怒问:“你干什么?”颜丹心道:“吴前辈叫晚辈传话,她正在清修,不想见你老人家,你还是离开吧!”者阴姥姥衣袖一拂,喝道:“给我滚开!”她蛮以为这一甩能将颜丹心震得远远跌开,不料颜丹心将头一偏,让过袍袖,依然纹丝不动。者阴姥姥吃了一惊,心想我“铁袖功”寻常江湖人物被拂中非死即伤,这小子轻而易举便化解了,象没事人一般,莫非几年不见,他已经练成绝世神功,口中喝了一声``好”,右掌向颜丹心胸口拍出,这一掌她有意试颜丹心功力如何,足使了七成功力。颜丹心早有防备,见她掌势凌厉无匹,又知她精于用毒,恐她掌上有毒掌上有毒,不敢硬接,身形陡然拔起,者阴姥姥这一掌便落了空,颜丹心凌空迅捷一个倒翻,落在地上,依然挡在者阴姥姥前面,者阴姥姥冷笑一声,喝道:“好啊,那就多接我几掌。”话音未落,双掌翻飞,刹时间向颜丹心指出十几掌。颜丹心足尖一点,向后跃出数丈,者阴姥姥如影随行,掌掌不离颜丹心要害。颜丹心欲待还手,但一则家她是一前辈,二则惧她手掌有毒,只得闪避退让,但那房中本不宽敞,颜丹心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只得伸出右掌一迎,想要以一掌对掌。正当两掌刚要相触之时,只听珠帝后的吴幽怜说道:“师妹,你不就是要逼我现身呢,何必要伤害掌门人呢?“者阴姥姥手掌堪堪要与颜丹心手掌相触,听得吴幽怜如此一说,心中一惊,立时生生将掌撤回,她的功夫实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掌力说撤便撤,颜丹心乘隙脱出她的掌力范围。
者阴姥姥冷笑道:”这小子怎会是我派掌门,简直胡说八道,你将大师兄置于何地?“口中说着,右手一扬,几枚毒针无声无息飞向珠帘后的吴幽怜,吴幽怜长叹一声道:“几十年来,你总是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出手便要人的性命。”缓缓从珠帘后走出,颜丹心入谷一个多月,每次见她总隔着珠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从来没见过她的真面目,此时但见她一袭白裙,裙裾曳地,脸色白得吓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幽怨气质,看不出真实年龄,仿佛只有二、三十岁,又份佛七、八十岁。者阴姥姥笑道:“二师姐,几十年未见,你已经老得不成人样了。”吴幽怜淡淡一笑,说道:“岁月不饶人,四师妹,你已成了老太婆了,都自称姥姥了。”二人你一言和一语,都在反唇相讥,者阴姥姥道:“当年你和小师妹都中了我的独门秘药`憎命散`,没想到你却未死,却将小师妹毒死了。”吴幽怜道:“小师妹善良纯洁,我不明白你何以连她也要加害,你喜欢三师弟,这我知道,可小师妹只钟情于大师兄,而三师弟对小师妹也只有兄妹之情,这你应该看得出来。“者阴姥姥哼了一声,道:“本来我也不想毒死她,谁叫她在送三师兄出谷找大师兄那日说话偏向着你,还有意剌激我,所以我何不也将她一起毒杀了。”吴幽怜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忌妒三师弟喜欢我,你便要将我毒害,就为了一句话,你便可以毒害自己的师妹,你真够狠毒的。”
者阴姥姥道:“就因为有你,三师兄才不喜欢我。我不明的你哪里比我好了,所以我心里暗暗发誓,凡是阻挡我的人都得死。”吴幽怜冷笑道:“所以,就连掌门师兄你也要杀害,是不是?”者阴姥姥道:“哪我也是出于自保,不得已而为之。你想想大师兄那么喜欢小师姝,如果一旦他察觉是我所为,哪么他一定不会饶了我。所以我只得铤而走险。”吴幽怜冷笑道:“你成功了。终于让你逃走,大师兄也中了你的毒针。”
者阴姥姥道:“大师兄武功盖世,我突然发出的毒针还是没能杀得了他,但我被他掌力扫中,肋骨、左腿都断了,我拼着命才一点点爬出谷,还好你当时昏迷,大师兄也被我毒针伤了,否则,你们取我性命当真是易如反掌。我当时爬到谷口,一不小心,骨碌碌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便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时,却是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中年妇妇救了我。她说她是滇南人,来中原办事,兼着采集一些南方难觅的草药。看见我浑身是血的躺在路边,所以将我救下。她在山中搭了一间茅屋,我就住在茅屋里,让她帮我疗伤。差不多三个月时间,我的伤才慢慢痊愈。伤好后,我又偷偷回到谷中,却看到谷人人全部走了,一个人影都没有,而房屋中一些值点钱的东西想必都被谷中的仆役拿走了。我又四处留心在谷中各个房中查看了一下,却发现竟然有意外的收获,在师父的牌位房后中,灵牌后竟然有一个暗格,不知是何原因裂开了一道缝隙,我撬开一看,却是师父留下的《无为心法》,哈哈哈哈。当时我真是欣喜若狂,再找那《无为秘诀》,却怎么也发现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离谷时没有将《无为心法》带走,还是只带走了《无为秘诀》,单单将《心法》忘了。”吴幽怜听到这里,心道你哪知道当晚小师姝死了,大师兄伤心欲绝便抱着小师姝走了,哪里还想得起什么武功心法和秘诀。
者阴姥姥继续道:“虽然谷中已经无人,但难保大师兄想起了武功心法忘记在谷中,赶回来取,又被他碰上,所以我不敢久留,赶紧溜回自己房中,打开心法一看,上面记载得果真和师父、大师兄传授的一模一样,大师兄果然没有藏私,只不过书中记载比起口述更加详尽得多了。正好弥补了口述中的疏漏之处,还有一些疑难晦涩的细节,心法中也作了一一说明和注解。比口述强得多了。当晚我便依照心法中修练起来,心想待明日一大早便离开无为谷,找个谁也不知道的所在,将《心法》练得纯熟了,到时再加上我的用毒手段,便不再惧怕任何兄,大师兄也奈何不了我。岂料当晚我一人独自练习《心法》,当到了半夜的时候,我听得门外有人叹气。我不敢声张,悄悄起身,旺夫脸门缝里向外偷看,那晚我记得月光如昼,照得外面清清楚楚,一个人正站在你的房前长嘘短叹。”吴幽怜明白她说的这个“你”正是自己,忍不住问道:“哪人是谁?”者阴姥姥冷笑一声:“你真不知道他是谁?你猜也猜得到了,正是三师兄李无恨。”吴幽怜默然不答。者阴姥姥斜乜了她一眼,接着道:“我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喊他。但见他站在你房前叹气,显然心中只记挂着你,半分也没将我放在心上,心中一气,便生生忍住了不出声,聚神视听他的言行。只听三师兄自言自语的说道:‘谷中人都走了,我不过晚回来几个月嘛,你们就抛下我一个人全部离开了,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啊。二师姐啊,二师姐,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关心最懂我的人,岂料连你也一样,不管我是死是活,将我一个孤零零留在穷谷之中,你可知道,外出寻找大师兄的这些时日里,我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你,担心你的身体,担心你的病,我真的想你想得好苦啊!’他说到这里,竟呜呜痛哭起来。一个大男人,也不害燥。”吴幽怜听得李无恨如此爱羡自己,竟背着人说出许多肉麻之话,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此时由者阴姥姥口中转述出来,也不禁面红耳赤。
者阴姥姥冷笑道:“二师姐,是不是听得你心痒痒的了。这么大年纪了,还会脸红。”吴幽怜啐了一她口,说道:“你胡说些什么?”者阴姥姥又道:“李无恨哭了多时,用衣袖抹了抹眼泪,推开了你住卧室的房门,走进屋去。”吴幽怜奇道:“他进我的房里干什么?”者阴姥姥道:“当时我也很好奇,当下轻轻打开了门,跟在他身后,看他进了你的房间,房门半掩。我站在门外,朝里张望,谅你也想不到,但见他走进你的房里,在你的榻上躺了下来。”吴幽怜又道:“他躺在我榻上干什么,睡觉吗?”想到自己床上睡了一个年轻男人,脸又不禁红了。她一生未婚,始终守身如玉,所以虽然年纪大了,情怀却还象个少女一般。
者阴姥姥讥笑道:“是啊,他是在你榻上睡觉,不过抱着你的枕头和被褥又亲又吻,口中直叫着‘二师姐、二师姐’,他将哪枕头被褥当成是你了,哈哈哈哈。”吴幽怜面红耳赤,她涵养本来极好,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骂道:“放你的够臭屁,你胡编乱造些故事来羞辱我么?”者阴姥姥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这却是事实。当时我在门外看得也是妒火中烧,他回来后口中心中所想全是二师姐,对我这个四师姝却只字未提,愤怒之下,一脚将门踹开,跨进屋去。李无恨吃了一惊,立时从榻上跃起,月影下看清楚是我,略显惊诧地说道:‘四师姝,是你。你还未走吗?’我说道:‘你是不是希望我也走了,只剩你一人在此和这枕头亲热?’李无恨脸一红,说道:‘我只不过累了,在这里躺一下,你莫误会了。’我也不想令他太过于尴尬,就扯开了话题,问道:‘你缘何现在才回来,你当初说过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一定回来,你离谷一年多还未回来,谷中发生了许多的大事,你知道吗?’李无恨突然跳了起来,问道:‘莫非二师姐已经毒发身亡了,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本事,出谷后走遍整个江湖,却没有打听到大师兄一点音讯,我真是个最没用的废物。’边说边狠命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见他如此内疚自责,寻思他虽然心中无我,可他却是我喜欢的男人,当下对他说道:‘三师兄你别难过了,二师姐并没有死,大师兄也在你走后几个月回来了,小师姝也没事,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发生了点其他的事。’李无恨听到这话后,立即破涕为笑,说道:‘我就知道她们会没事的,她们现在在哪里,快快领我去见她们吧。’我轻轻一笑,说道:‘你怕是急着见二师姐吧?’李无恨脸上一红,说道:‘四师姝,这当口你就别乱开玩笑了,我们一起去吧!’我心中醋意本浓,加之之前谷中发生的一切,肯定不能给他知道,若撒谎说几人死了,但又找不到埋葬他们的地方,岂不更令李无恨起疑,脑子灵机一动,便想起条妙计,既可以让李无恨留在我身边,又可以将一切过错推在你们几人身上,哈哈哈哈。”者阴姥姥说到这里,不禁又大笑起来。
吴幽怜听得毛骨悚然,颤声道:“你说的是什么妙计?”者阴姥姥道:“其实这很简单,但绝对天衣无缝,可令你们自相残杀,至死都不知真相。我告诉李无恨,大师兄回谷后,医治好了你和小师姝,但他心中既喜欢小师姝,也喜欢二师姐,三人为了能为了能长相厮守,不让别人打扰,,特别是大师兄、二师姐都知道三师兄你心里惦记的是谁,主要是有意要避开你,,大师兄竟然连夜与小师姝和二师姐私奔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三,去了何处,待我第二天发觉之时,他们早已经走得无影己踪了。晚,我几番出去寻找,但天大地大,又如何寻找得到?谷中仆役见大师兄他们都悄悄走了,哪里还有心思留在谷中,一个个伺机走了,走的时候当然顺手牵羊拿走点值钱的东西,我也没有心情去管束他们,便听之任之。本人我也想一走了之,但想想我走后一旦三师兄你回来一个人都见不到该怎么办,所以便留在谷中等你回来,我望穿秋水,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三师兄!`我以为这一番话定能令李无恨恨你薄情寡义,彻底将你忘掉。然后回心转意,和我在一起。不料更激起李无恨对于师兄的恨意,只听他当时说道:`张无为,你这个伪君子,居然花言巧语拐走了二师姐,我要杀了你,这辈子我与你誓不两立。`又叫道:‘二师姐,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要找到你,和你厮守到老。`我听他越说越是离谱,完全与我的意图相反。对他说道:`三师兄,其实是二师姐见异思迁、水性杨花,是她主动勾引大师兄的。错的是她,并不是大师兄。`吴幽怜听她如此诬蔑自己,骂道:“你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
者阴姥姥并不理她,继续说道:“哪知那李无恨突然反手打了我一耳光。那一耳光直打得我眼冒金星,痛的其实不在脸上,是在心上,当时我被打蒙了,又气又怒,问道:你干嘛打我?`哪李无恨无声对我说道:“我不准你侮辱二师姐,二师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肯定是大师兄化着自己是掌门,又用言语蒙骗了二师姐,二师姐才会和他走的。要性只能怪他。`”吴幽怜听到这里,心中叹道:“三师弟只了解我的性情,对大师兄却知之甚少,晚,难怪二人误会如此之多。“者阳姥姥又道:“我当时真是无言以对,一方面为他一厢情愿而感到悲哀,另一方面更加喜欢他的专情,二师姐,其实女人不是一生只想找个一心一意对自的人吗?你喜欢大师兄有一半是因为他的专情,对小师妹的专情,我对李无恨又何尝不是如此。说到底,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太过痴情,爱得问心无愧,却都是可怜虫!“吴幽怜默然不语。
者阴姥姥继续道:“当时李无恨心智几近失常,只听他大喊大叫:‘无恨,师父给我起李无恨这个名字,就是要我心中不再有仇恨,可要做到谈何容易。`又喃喃自语道:`多情自古伤离别,二师姐啊二师姐,你我之一分别,不知何年的方能得见,不过,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你。从产而起,李己恨死了,我叫李离情。`我看他象疯子一般,语无伦次,心中害怕,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说道:`三师兄,你累了,不要想太多了。睡吧,等明天无亮我便陪你去找二师姐。`他漠然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头栽在榻上呼呼睡去,嘴里还梦呓般念叨着`多情自古伤离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颜丹心却知道这是词人柳三变的名作“雨霖铃”,专写别离的名句。者阴姥姥不精诗书,自然不知。者阴姥姥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便停住了不说。一时屋内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颜丹心忍不住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者阴姥姥谈然一笑,说道:“后来?后来就是第二天我一早醒来,又不见了李离情,他也是一样不辞而别,这些无情无义的男人,为什么每个都这样?说起便走,绝情得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我恨……”颜丹心插口道:“这么说你很恨他了?”者阴姥姥答道、“是啊,我恨不得杀了她以此我心头之恨。不过我不是恨李离情,我是恨吴幽怜。”颜丹心愕然。心想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李离情喜欢吴幽怜,吴幽怜何罪之有?这事岂能怪吴幽怜。只听者阴姥姥继续道:“没有二师姐你,三师兄便会喜欢我,一心一定对我好了。”吴幽怜苦笑道:“你真是丧心病狂,不可理喻。”颜丹心又道:“这事情如何会发展到今天的结局?“
者阴姥姥续道:“既然三师兄走了,既然他有心避开我,我寻也寻他不着,再说,他是前去找寻二师姐了,找到了二师姐也就有可能找到他了。所以,我也离了无为谷遍布江湖寻找他们,找了数月,我终于绝望,记起当日与救我之人分别时她说她名为南缰姥姥,住在南疆边陲的者阴山,然后一路寻到者阴山。自得到《无为心法》,我日夜修练,谁知内功越练越强,毒功却越来越弱,后来我才慢慢发现《心法》的上乘内功可以逼毒疗毒,随即明白了为什么二师姐你服我毒药的时间比小师姝长了数月,为何小师姝死了,你却没有大碍,一则是小师姝不会武功,抵御能力本弱;二则便是二师姐你练的《无为心法》内功,无意中将毒性削弱了。哈哈哈哈,真是上天注定。这一来,要么我只能修习《无为心法》,使自己成为绝顶高手,要么便是弃而不学,勤修毒功,令自己成为闻之变色、人见人怕的大毒魔,一时间竟是很难取舍。正在这时,我到了南疆的者阴山找到了南疆姥姥,才发现南疆气候潮湿,毒蛇毒虫甚多,正是制毒用毒的绝妙所在,南疆姥姥在当地行医问药大大有名,对毒虫毒草毒花也有相当的研究,也有意将一身本事传授于我,在她的鼓动和怂恿之下,我绝心放弃修习正宗内功,专门研习毒功。所以那《无为心法》上的东西对我非但无益,反而有害,因此对我来说不过是废书一本。”她说到这,对颜丹心道:“傻小子,现在你知道为何我会将《心法》送给你了吧?”颜丹心半带讥讽地道:“当时我也奇怪你为何会这么好心,原来它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一本一文不值的旧书,而送给我可显示你对我的厚爱,我真是谢谢你老人家了。”者阴姥姥又道:“谁知那南疆姥姥开始对我还不错,可时间长了我发觉她却不教我真正的用毒制毒本领,只教我一些寻常的治人救人的方法,这些东西我在无为谷早就学会,何必还要她教。一怒之下,一次我在饭菜中下毒将她毒死了,然后收罗了一些效忠我的人,成立了者阴教,自命者阴姥姥。”吴幽怜、颜丹心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此人竟然为了一点点芥蒂便毒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更何况自己的情敌、师兄师姐更是不在话下,心肠之毒,手段之辣真是亘古未有。想到这,不禁两人都暗自凝神戒备,以防她陡施毒手。
者阴姥姥又道:“这些年来,虽僻处南疆,但我的声名江湖人中一听便失魂丧胆,但我一丝也未敢忘记你——二师姐。只有找到你,杀了你,将你死的消息放出江湖,三师兄听到你死了,便会死了念你之心,那时我便可以开开心心和她在一起了。不过,你藏得真是严密,我遍寻五湖四海,经历了这么多年,才终于在三个多月前打听到你的所在,什么屁的幽梦谷。今天该是我们清账的时候了。”吴幽怜冷笑道:“你因妒成恨,只因为三师弟喜欢我而不喜欢我,你得不到他的欢心,便迁怒于我,要将我置于死地,虽然最终侥幸不死,但几十年来,每到秋冬我便咳嗽不止,受尽病痛折磨。最可怜最无辜的小师姝,她有什么错,只因为说了句公道话,你便将她害死。你真是蛇蝎心肠,今天我要为自己、为小师姝讨回公道。”者阴姥姥长声大笑,尔后说道:“几十年过去了,我以为一个人的怨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淡,但我却发觉,时间越久怨恨却是越深,二师姐,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未待吴幽怜答话,她陡然发难,猛然一掌向吴幽怜迎面拍来,口中暴喝一声:“纳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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