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对你更好!”
“你不能!他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吗?”
“……映月,你不能这样苛刻……你等我一段时日,好不好?”
“唉,齐晟,我们放过彼此吧,好不好?你过你妻妾成群的生活,我守着我自己的心过我平平淡淡的日子,闲暇时偶尔思念一下,这样不是很好吗?”
呀!好一个声情并茂啊!那两人竟然停在不远处不走了,只因我是站了下风口处,所以那声音很清晰地传了过来,一个字都不漏。我听得内心澎湃,身旁的那人也听得入神,待听到“齐晟”二字时还轻轻碰了碰我,低声说道:“哎!是太子!”
我点头,“不错!”
那人又念叨,“老五?这女的是老五媳妇,赵王妃!”
我心道你小子脑筋转得不慢嘛。
后面那齐晟和江氏仍对同一个话题磨叽着,估计还得有好长一段台词。身旁那人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用肩膀轻轻碰碰我,问:“哎,有瓜子吗?”
我摇摇头。
那人低声叹道:“可惜了。”
说完伸手从怀里摸了半天,递过来个纸包,又问:“有桂花糕,要吗?”
我摆手,“不要,我不喜欢吃甜的。”
“哦,可惜了……”那人听我说不吃,干脆自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小声说道,“你说这太子也是的,天下这么多女人,要哪个女人不好,非得抢自己兄弟媳妇,于私德多不好啊。”
我赞同地点头,不说别处,光是东宫美人就数不过来,一个个胸大腰细脸蛋漂亮,这齐晟脑袋的确是不太好用,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寡淡无味的江氏!
那人又小声说:“听说那太子妃也是少有的一个美人,偏偏赶上这么一主儿,也够倒霉的!”
这一点我也十分地认同,于是赶紧答话:“倒霉的可不只太子妃一个,你是不知道,那东宫里美人多了去了,都陪着一块儿守活寡呢,唉,真真可惜啊!”
那人道:“你无情我无义,要我是那太子妃,才不守什么活寡,我爬墙上做红杏去!”
我忍不住叹一口气,接道:“其实她更想爬墙上摘红杏去。”
那人总结道:“不管怎么说,那太子妃都够可怜的。”
哎?说倒霉我认了,我怎么就可怜了呢?
我这里正欲反驳,又听树那边江氏也说道:“其实……她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连孩子也没了。”
那齐晟却低低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因要陷害于你!”
江氏低低叹息一声,“这世上怎还会有这样狠心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
齐晟冷声道:“那孩子有没有还两说。”
没有!绿篱曾不小心说漏过嘴,那个被流掉的孩子压根就不存在,全是她和张氏假造了出来陷害江氏的。
齐晟停了一停,又道:“若不是那日她在我饭食中做了手脚,我岂会宿在她殿中?只不过一次,哪里就那么巧有了!”
我听得真是既惊讶又汗颜啊,原来张氏竟然是用药才上了齐晟的?
“真是丢人啊!”身旁那人低声叹道。
我跟道:“确实丢人。”
勾引个男人都得用下药的手段,还落人口实,张氏啊张氏,你真是白瞎了你这副好身材啊!
正感叹着,身边那人已是吃完了手里的桂花糕,顺手就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啪啪几声脆响,我顿时风中石化了……
树那边立时传来齐晟的冷喝,“谁?”
我张着嘴,眼睁睁地看着身边那人突然猴子一般灵巧地窜到了树上,再然后,就是齐晟身姿迅猛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今日虽是十五月圆之日,不过因是在树林深处,月光被树冠遮去太多,所以人也只能看清个影子,齐晟用手钳在我喉咙处,低头好一阵瞅才认出是我来,手指头总算是松了松,压着怒气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我用手摸着脖子抬抬眼皮翻了翻上面,再看向齐晟,试探地问:“如果……我说在这看月亮呢……你……信吗?”
夜色太黑,我看不清齐晟的眼神,不过就看这情形他是不信的,我心里正思量间,他的手却是放开了,冷声对我说道:“回去!”
哎呀!巴不得有你这句话呢!我赶紧就撩着裙子往回走,刚走两步无意间瞥见另一棵树后的白色裙角,忍不住一时又犯了好心,停下身来对齐晟说道:“哎!你告诉她一声,以后要是来这种黑地方,就穿个深色的衣服,白色的忒显眼!”说完,也顾不上看齐晟的表情,连忙撩着裙子小跑了出去。
谁承想事坏就坏在多嘴上!就因多了这一句嘴,本来都没什么事了,就又给自己招了祸根来。
当晚结束了宴席刚回到东宫,齐晟便宣布我被禁足一个月,当时他这一说,大伙都愣了,我更是愣愣地看了他半天,心道好你一个齐晟啊,你小子过河拆桥这手玩得倒是熟练啊!你当我在东宫里容易嘛,也就剩看看美人过过干瘾的乐趣了,就这一点,你还给我断了!
再说,凭什么你能和兄弟媳妇在湖边看星星看月亮,我一个人看看月亮就不行了?天理何在!
大伙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被禁了足,我自个儿肚里清楚却又不能说,于是只能让大伙先闷着。
绿篱更是替我委屈得不行。绿篱小同志本是抱着极大的革命热情陪着我去参加晚宴的,中途只不过去了趟茅厕的工夫,回来就发觉我和齐晟都不见了,后来见我和齐晟一前一后地从外面回来,还道我和齐晟是一道出去的,心里白窃喜半天,谁知刚回到东宫便迎来了如此噩耗,于是,小同志稚嫩的心灵就有些受不住了。
因为被禁足,就连殿里伺候的宫女美眉们都一下子少了许多,无电、无网、无美人,我无聊地真剩下看着月亮打发时间了。
坐在殿外台阶上,望着那滚圆的月亮,真想放开嗓子长嚎一声,可等张开了嘴,又觉得没劲了,这要在以前还能号出俩西红柿,一盆洗脚水之类的东西来,而现如今,号又能号出什么来呢?唉,想想就无力,只能长叹一声了事。
绿篱本一直在我旁边默默地陪坐着,见我叹气又哽咽起来,“娘娘……”
“打住!”我赶紧伸手,和绿篱商量,“咱能别再哭了吗?”
绿篱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用力地点头。
月光之下,绿篱小模样倒也招人,只是……唉,太熟了,不好下手啊!我瞧她半天,最后也只得说道:“绿篱啊,会唱曲吗?给咱唱一个吧!”
绿篱眼圈还是红的,十分羞愧地摇了摇头。
我叹气,“唉!要不我给你唱一个?”
绿篱受宠若惊地点头。
我本想给她唱唱小曲,可一看绿篱望着我那饱含崇拜的眼神,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欺负小姑娘了,想了想,干脆从台阶上站起身来,私下里寻摸了半天,这才从墙角里抓了把扫帚过来,往前走了几步在绿篱面前站定,做了个怀抱吉他的样子,手指虚虚一扫,张嘴给她唱起了歌。
开始只是绿篱一个人听着,后来殿里其他的几个小宫女也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围观。我看大伙这么捧场,一下子就发了人来疯,越唱越欢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大中午的不睡觉,抱着把破吉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放声唱歌,有时候能讨到女孩子的笑脸,更多时候却是从楼上浇下来的洗脚水……
一曲终了,我笑嘻嘻地看着绿篱她们,等待着大伙的欢呼与掌声。
可惜,场下却是一片的寂静。
好半天,绿篱才怯怯地问道:“娘娘,您的脖子和手这是怎么了?抽筋了吗?”
我呆住,只觉一道霹雳从天而降……果然,装帅是要遭雷劈的……
又听得绿篱问道:“娘娘,您从哪学的这样的小曲啊?以前从没听您唱过啊。”
是啊,我现在是太子妃张氏啊,这样的曲子,我是从哪里学的呢?为什么贴身侍女绿篱都未曾见过呢?
我张着嘴,一时答不出话来。
我正愣愣地站着,却又见面前的几个宫女,连带着绿篱都蹲下身去,娇娇滴滴地齐声叫道:“太子殿下。”
我回过身,齐晟正站在不远处看我,那表情似悲似喜似怒似怨……总之,很难形容!
哎呀呀,撩人家马子被抓了个现形,这可如何是好!
正思量着齐晟会和我说些什么,就闻得齐晟突然低吼一声,“荒唐!”
说完拂袖就走。
“真有那么……荒唐?”我回头问绿篱。
绿篱忧愁地看着我,一直含在眼中的热泪终于流了下来,哽咽着,“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你家娘娘是早已登极乐了,可是我呢?我到底是怎么了?
“绿篱,你进去吧,我想自己坐一会儿。”
绿篱仍在一边跪着,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就是不肯走。不知怎的,我心中突然莫名地烦躁起来,冲着绿篱吼道:“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绿篱用手掩了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时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我突然就觉得浑身无力起来,好好的冲人家一个小丫头发什么火。想到这,我缓了缓声音,对绿篱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先回屋里吧,我就是想一个人坐一会儿,好好想想这些事。”
是的,我就是想自己好好想想而已。太子本就强敌环伺,又不讨老皇帝欢心,竟然还敢在宫中大宴之际幽会弟媳,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混账之话,这离他被废还差多远?一旦太子被废,身为太子妃的我又能何去何从?怕是连借居这个肉身浑浑噩噩过日子都不成了。
我在殿外坐了半宿,齐晟将禁足一个月改成了三个月。
宫里宫外都私下传着,那自从落水后就性格大变的太子妃,元宵节那夜又在太液池边撞了邪,于是,回到东宫终于半显疯癫了……从那以后,宫里再无人敢穿红衣夜行……生怕撞邪。
哎呀呀,这回可冤枉了红衣了,分明撞的是白衣的邪嘛!
禁足三月,我不能出去见人,别人也不能进来看我,憋得我每日里都要发疯,一大早就赶着蹲殿檐外面晒太阳,生怕一天没晒到就会长了毛。
这些时日里,绿篱明显见瘦,看向我的眼神也更加哀戚悲凉。我几次听见她曾在半夜里对月而拜,低低祝祷,“愿我娘娘早日康复,信女绿篱自愿减寿十载。”我这里听得正感动,便又听绿篱音调一转,怨毒地诅咒道,“愿江氏那贱人不得好死,早日夫离人弃,信女绿篱自愿减寿……二十载……”
哎呀呀,我说丫头,你这就不对了嘛,太不和谐了!
就这样天天熬着,等我再能出去的时候已是春暖花开,宫女们那厚重的冬衣都换成了单薄春装,更显得是杨柳细腰风姿楚楚。我扒着东宫的宫门,看着夹道里来来往往的美貌宫女们,眼圈终于忍不住红了。
足足三个月啊,终于熬到头了!
绿篱从后面给我披了件披风,柔声道:“娘娘,天还有些寒,您别冒了风,今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等等吧,再等一等吧。”我央道,刚才过去的那个有着桃花眼水蛇腰的小宫女还没回来,我得再等上一等,最好问清了她是哪个宫里的才好。
绿篱声音听着就有些苦涩,低声哄道:“娘娘,都这时候了,想是太子殿下不会回来了。咱们明日再来等,好不好?”
我听着有点不对劲,咂摸了一下明白是绿篱想岔了,转回头想要纠正一下她的错误,却看到了绿篱水汪汪的杏核眼,唉,解释了,她又听不进去,费这个唇舌干吗呢?还不如就让她误会我是在这里守着等齐晟,起码明天还能再光明正大地来这扒门框看美眉。
绿篱又低声劝道:“再说,过不几日便是女儿节了,无论如何,太子殿下必要陪娘娘回尚书府的,到时候见了老大人,万事都可从长计议。娘娘三个月都等得了,这几日就等不了了吗?”
绿篱虽说得声小,可入了我耳却不亚于惊雷,过不几天齐晟竟要陪着我这冒牌货回娘家?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这里惊得是目瞪口呆,绿篱看着却以为我是惊喜难掩,苦涩地笑了一笑,伸手替我拢了拢鬓角发丝,像是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虽然殿下三个月没露面了,但是,女儿节,他一定会陪您回府的,一定的!”
好事往往不成双,坏事却是一来一串串的,我这里还没从女儿节齐晟要陪我回“娘家”的震惊中缓过劲来,就又等来了茅厕君给我送民间俚曲的信使……
看着殿中那人,我淡定地转过头,吩咐正要给上茶的绿篱,“不用上茶了,去拿些桂花糕来待客吧。”
绿篱不明所以,但仍是听话地去了,她这里前脚出门,那信使就笑着冲我作揖,道:“哎呀呀,那日不知是太子妃娘娘,实在是冒犯了,还请太子妃娘娘原谅!”
正月十五夜里光线太暗,我并未瞧太清他的模样,现在看来倒也是个眉清目朗的英俊少年,多说了不过十八九岁年纪,正是爱油嘴滑舌的时候。
我没理会他那明显敷衍的道歉,只是问:“贵姓?”
他明显一个愣怔,“呃,免贵姓杨,杨严。”
“哦,还要瓜子吗?”我又问。
“……谢了。”
绿篱已是端了一碟桂花糕上来,我让她端给杨严,说道:“那尝尝我这里的桂花糕,可比你的那些好吃些?”
杨严乐呵呵地拿起一块来,尝了尝,点头,“不错。”
“那就多吃点。”我转头又问绿篱,“咱们这里备得可还有别的时兴小点心?就是这糕那糕的。”
绿篱掰着手指头数道:“还有栗子糕、莲子糕、糯米凉糕、鸽子玻璃糕、翠玉豆糕、小豆糕、双色豆糕……”
“行了,都端上来给杨……呃……杨什么?”我转头问杨严。
杨严连忙接口,“严,杨严。”
“呃,对,杨严,赶紧都端上来给杨严尝尝。”
“哎!不用了!”杨严连忙阻止绿篱,可绿篱已经去端了,片刻工夫,就领着几个宫女端了十几个碟子回来了,一流水地摆在了杨严面前。
我十分热情地对杨严道:“尝尝,都尝尝,别嫌不好。”
杨严盛情难却,只得又伸手拿了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
我问:“甜吗?”
杨严点点头,“还行!”
我又问:“那莲子糕呢?快尝尝。”
杨严用力地咽下口中的栗子糕,有些无奈地又拿了块莲子糕。
“这块怎么样?”
“……”
绿篱见杨严噎得难受,连忙想要去拿水,被我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她同情地看了看杨严,又站了回去。
杨严噎得直顺脖子,捶胸叫道:“水……水……”
我转头叫绿篱,“绿篱,赶紧地,灌水!”
真是个好绿篱啊,不愧是我放在心窝窝里的人啊,不用我把话说透,绿篱端了个茶壶就上去了,又叫几个小宫女上前把杨严摁住了,掰开嘴就是一阵猛灌。
杨严连噎带呛,一阵猛咳,半天倒上不来气了。
我忙又叫,“哎!哎!这是呛住了,用力捶背,用力捶!快点!”
绿篱连忙丢了茶壶去捶杨严的后背,无奈小姑娘力气太小了,我越看越心急,终于耐不住了,索性自己撸袖子冲了上去,对着杨严后背就是一顿猛捶。我让你吃瓜子,我让你吃桂花糕,我让你拍巴掌,我让你上树,我让你上树……
还是绿篱心软,看不下去了,小心地问我:“娘娘……不会打……那个……什么了吧?”
我停手,见杨严只低着头没了动静,心里也是悚然一惊,吓,报复是正当的,搞出人命来可就不大好了。
正忐忑间,杨严似动了动,又咳了两声,然后才缓缓回过头来,满脸的水渍,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刚才被绿篱灌下去的茶水,只默默无声地瞅我半晌,然后抹一把泪水,嘶哑着嗓子问我道:“多大的仇啊?您能下这狠手……”
我被他问得语噎,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
杨严又感叹道:“古人果然说得极对啊!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啊!”
这句话正正当当地踩到了我的痛脚,我心里刚升起的那点内疚之心,被这个“女人”打散了个干净,气上心头,立即急声叫道:“绿篱,再喂他桂花糕,灌水!”
“别!别!可别!”杨严吓得立刻从椅子上挣了起来,几步窜到殿门外,嘴里嚷道:“先告辞了,勿送!”
他突然造访却又匆匆逃走,看得我有些怔怔的,片刻之后才转头问绿篱:“他今儿来干吗?”
绿篱还未回答,杨严却又去而复返,也不敢进殿门,只扒着门口处探进脑袋来,伸手递过几张纸,叫道:“送曲谱,曲谱,九哥让我把这三六小曲的谱子给娘娘送来。”
他不提曲谱还罢,一提这个,我立刻又想到了那日茅厕之中我站在茅厕君身旁的尴尬,于是也不多说,只高声叫道:“绿篱,桂花糕给他打包!”
杨严惨叫一声,叫道:“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说完也不等宫女去接曲谱了,扬手一扔转身就跑,下一句传过来时已是在院中,“我这辈子都不吃桂花糕了。”
绿篱走过去把曲谱一一拾起,转回来交到我手中,轻轻咬了咬唇瓣,看得出内心很是矛盾了一番,才说道:“娘娘,奴婢有话不知该不该讲。”
我见她很少如此模样,不由问道:“什么事?说吧!”
绿篱小心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九殿下虽和太子殿下是亲兄弟,但九殿下毕竟已经成年,娘娘实不该要他这曲谱,免得落人口实,说您和九殿下私相授受。”
我知绿篱说得有理,连忙点头道:“记下了,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就是。”
绿篱见我如此好说话,像是很欢喜,脸上立刻带上了笑容。
我却还惦记着杨严刚才的那句话,不由得有些气闷,独自在殿里转了两圈,气还是不顺,忍不住回头问绿篱道:“你跟我说实话,你看我像女人吗?”
绿篱立刻又用手掩了嘴,杏核眼瞪得大大的,眼圈唰地又红了,柔声安慰道:“娘娘,您为何会如此问?您可是这世上最最温柔和顺的女子,不仅模样好,性子也好……”
哈,绿篱,你真会安慰人,安慰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许是绿篱见我脸色更加阴郁,忙又加道:“若您还不像女人,这世上就只剩下粗莽汉子了。”
神啊,还是让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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