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抬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低声道:“杏林阁,乃是太子殿下的产业。”
这话一出来,何氏,赵氏,乃至白笙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白笙,眸色瞬间沉了下去,盯着何氏的脸,眉间满是毫不掩饰的锋锐与凌厉。
要怪就怪这出戏的始作俑者何氏,太过盲目自大,总觉得白筝依旧是以前那个只要她伸伸手指便可碾死的小孙女。
若不是白笙提议利用寒冰粉,只怕她恨不得直接杀上门来把白筝推进湖里淹死算了。
可即便在白笙提点了之后,她依旧还是不肯在谋害白筝的事情上花费多少力气,以至于做出的事情漏洞百出。
甚至连买寒冰粉的铺子,都没有事先调查一番。
如今倒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太子凤景烨一向和定远侯凤临渊不和,不说二人自小一见面就打架,光是前些日子为了楚家的事情,白筝并着凤临渊就已经和凤景烨有了不小的龃龉。
要说杏林阁的人会被凤临渊收买,打死她都不信!
可真是因为他俩之间的这段龃龉,反而扎扎实实地证明了这副画像的真实性。只要白奕楠亲自前去杏林阁找人询问一番,便可知道,何康安是否真的去买过寒冰粉。
看着何氏那惨无血色的面容,凤临渊轻轻勾唇:“连本侯都能轻而易举查得出来的事,老夫人觉得,陛下需要花多久才能查清呢?”
何氏浑身一震,嘴唇剧烈颤抖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凤临渊歪着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老夫人还不肯承认么?这又是何苦呢,不如趁着本侯还没把事情捅到陛下那里去,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筝儿是个孝顺的孙女,定然不会追究下去的。”
何氏呆呆地看着凤临渊,张了张嘴。
就听白笙蓦地冷冷开口:“既然是何康安去买的寒冰粉,那就是何康安的事,同祖母何干?侯爷这是逼着要祖母承认什么呢?”
凤临渊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一句话,顿时帮何氏找回了主心骨。
“就是啊,是他去买的寒冰粉,关我什么事,你问我做什么……”
何氏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哀嚎。
“表姐,不是你让我去买的吗!”
何氏的脸再次僵住了。
只见门口,一道黑影闪过,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见一个中年男子跌坐在门口的地上,正一边发抖,一边激动地大声叫着。
“表姐,昨日明明是你把我叫去,非让我去买这寒冰粉的。如今怎么能,怎么能把事情都推给我呢!”
来者正是画像上那买寒冰粉的男子——何康安。
何康安显然是被墨茼的手下教训了一顿,外表看不出什么,可那神情却是瑟瑟发抖,看谁都害怕,唯有看到何氏时,就像看到护身符一般,努力地手脚并用爬上前,痛哭流涕道。
“筝儿如今是堂堂定远侯夫人,万一侯爷告到陛下面前,我这一条贱命,哪里还活的成!
表姐,我昨儿就和你说了,别去招惹筝儿,别去招惹筝儿,你非要逼着我买寒冰粉……这下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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