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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秦·番外(1)(2 / 2)

肖一凡冷冷的听了,涵养很好的等她说完才问:“汝待如何?”

赵姬一顿,擦着眼泪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仰视着自己儿子,她略微不适的挺直了身子,却还是处于低位,可她一向心大,并不知道这样已经在硬件上处于低位,只是迫不及待的抓住这个机会提出要求:“政儿啊,母后只是想,这后宫好似风水不好,处处与母后作对。华阳宫那位……成日就与我不对付,我们承了她的情没错,可生了你的,可是我呀。好好好你别生气,母后知道你不爱听,可既然惹不起,母后躲还不成么。”

“哦,躲哪去?孤给你安排。”肖一凡丝毫没有给母亲主持公道的意图,当即问道。

没想到那么顺利,赵姬愣了一会儿,才颇有些不适的呐呐道:“母后听说,雍县那个离宫,如今还完备着,正是赏景的好季节。”

“萯阳宫吗?那便去吧,可要随侍?”肖一凡举一反三,很“孝顺”的免了赵姬开口要嫪毐陪的尴尬。

赵姬再傻也知道自己踩在别人的节奏上了,只能白着脸,硬着头皮道:“长信侯见多识广,常逗母后开心,这些日子你也不给人家事做,反正已经是个内侍了,不如就让他陪母后去吧。”

“内侍……”肖一凡似笑非笑的拉长语调,“既是内侍,自然带几个都无妨,要不要孤再给母亲多安排几个,等长信侯技穷了,再换新的?”

“政儿,你,你说什么呢?”

“政儿担心母后无聊罢了,母后以为孤说什么呢?”肖一凡歪头,一脸无辜。

赵姬半信半疑,她勉强压下急促的呼吸,狐疑的又观察了一会儿面前的儿子,确实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作罢,扯出易某梨花带雨的笑:“既然政儿也认为这样好,那母后便即日离宫,也免得打扰政儿了。”

就是这么婊,自己要走,还要推点锅给儿子!杭朝义在心里骂人。

赵姬了了新意,在宫人的扶持下身姿妖娆的起身,刚转过身要离开,肖一凡忽然扬声道:“母亲!”

赵姬和杭朝义同时用疑惑的目光对向他,他要说什么!

肖一凡端坐着,笑容亲切,眼中满是暖光,吐出的话却冷酷无情:“切莫,弄出什么丑事啊。”

赵姬一顿,胡乱的点了点头,转头离开。

殿中一片寂静,杭朝义觉得自己此刻能体会到赵姬的心情,也是胡乱一团的。

“赵高。”周围虽然都是自己人,但肖一凡还是直接叫了他名字。

“臣在。”杭朝义连忙躬身。

“你说,母后带着长信侯这一去,能帮我们多少呢?”

“臣不敢妄断。”

“那,若是真弄出什么丑事,孤该如何呢?”

“陛下明鉴,太后之事,臣不敢妄议。”

“孤觉得吧,肯定会很好玩。”少年帝王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期待。

杭朝义看着赵姬款款走出去的身影,几乎是同情的。

接下来几年,嬴政还是会做一个想蹦跶却蹦跶不起来的“儿秦王”,吕不韦自以为大权在握开始纵横朝野,而与此同时,他自己献给赵姬的那位仁兄却也从复制他的路变成青出于蓝,逐渐在自己的封地上拉起了大旗,积蓄了不下于他的门客和私兵。

赵姬其实很有旺夫命,接触的男人无不有才能和野心,就连凭着器大活好进入吕不韦视野的嫪毐,在登上政治舞台后也表现得可圈可点,才几年工夫已经和她的前情人可以分庭抗礼,而且比较阴险的是即使已经有了如此的势力,依旧是吕不韦顶在前头吸引已经成年的秦王的大部分仇恨。

他大概以为在秦王那自己的存在感已经刷到最低,自认为在坐山观秦吕斗,私下里似乎就有些得意忘形,常有仆从和门客掰扯他和秦王的关系,在赵姬愚蠢的白目下,他竟然还真有点飘飘欲仙了……

“所以,长信侯确实说出,他是孤的假父这句话了?”肖一凡躺坐在一颗枣树下,宫人围了一圈给他打扇子揉腿,他眼眸微闭,听着外臣的汇报,不悲不喜,“呵,看来孤又得给长信侯多赐个名头了。”

宫人一个个战战噤噤,青年帝王的威压不是盖的,他们白着脸勉励维持着工作,任由寂静覆盖着全场,心里不约而同的期盼着某人快点回来……陛下唯有看到他才会心情好点。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宣声后,赵高果然带着一行侍从匆匆赶来,看到眼前情景,脚步顿了顿,上前行礼:“陛下……”

“说。”

“臣收到消息……”杭朝义心中天人交战,“萯阳宫……”

“嗯?怎么了?”

杭朝义看了看面前的外臣,闭紧了嘴。

肖一凡看了外臣一眼,笑了笑:“说吧,不是外人。”

外臣当即一脸感激,腰弓得更低。

杭朝义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太后,诞下一子。”

话音刚落,全场都跪下了,外臣满脸后悔,恨方才不见机离开,此时听了如此天大的丑闻,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下命来。

肖一凡面无表情,似有似无的看着他:“属实?孤怎么记得,许久前就有这样的消息呢?”

“陛下明鉴,加上许久前那个……太后,已经诞下两子了。”

此话一出,一众臣奴恨不得五体投地,头死死磕在地面上,心里估计在哗哗哗的流眼泪。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乎剧本的,肖一凡没有按事先约好的那样雷霆震怒,反而仰天大笑了起来,笑道,“母后和长信侯,为了孤的冠礼,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啊,爱卿,你说孤要不要封个重礼,谢谢他们?”

“陛下,冠礼在即,不可冲动误事啊。”杭朝义很紧张,“一切,等亲政再说。”

“恩……”肖一凡长长的应了一声,百无聊赖的犯了个山,对着那个外臣道,“汝再去雍县一趟,提点一下长信侯,就说孤已经知道那两个孽种的事了。”

“啊?这……”外臣迟疑了一下,还是磕头应是,“喏!微臣告退。”

肖一凡看着那个外臣走远,再次挥手遣散众人,懒散的问道:“不是说好当着那人的面说出来吗,你犹豫什么?”

“没有犹豫,就是组织下语言。”杭朝义随口道。他怎么可能告诉肖一凡,是他亲手摔死了那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他不怕这点让肖一凡知道,他怕的是亲眼看到肖一凡的反应。

他会无动于衷甚至兴致高昂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更加害怕,一个出自自己之手的心狠手辣的孩子……

“哦。”肖一凡注目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不置可否的低头,“都准备好了?”

“冠礼吗?都准备好了……”

“这就,亲政了?”

“嗯。”

“嚯!”肖一凡坐直了,双眼发光,“你说,我们先拿谁开刀?没关系,这次你可以跟我说历史,反正谁前谁后都一样!“

“嫪毐知道你知道了,会叛乱。所以不用你挑,他是自己送上来的。”

“哇,那很棒棒诶!”

“然后,你把你妈关了起来……你觉得她关哪好?”

“又来,你明知道她会被关在哪!”肖一凡对这种人格测试一样的问题很反感,明明杭朝义知道答案,也会努力把最终结果往答案上强行掰去,可是在公布答案之前,却总想测测他的真实想法。可明明不管他答不答对,他都会失望。

答对了?啊凡凡果然越来越秦始皇了。

答错了?啊我们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他再次设身处地的考虑了一下,冷笑一声:“她喜欢萯阳宫,就让她一辈子呆在那好了……儿子好歹把美好的回忆留给了她,是不是很仁慈?”

杭朝义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就是萯阳宫。”

“Bingo!”肖一凡打了个响指,“说对了,有没有奖励?”

“什么奖励?”

“把我的信标还给我吧。”

“……”杭朝义眨眨眼,强忍住心悸,“你说什么?”

“我带过来一个信标的,杭叔叔,你不会以为我不记得吧。”肖一凡笑眯了眼,“我快行冠礼了,我已经停不了,要这么一个小小的礼物,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吗?

提到信标,杭朝义忽然就换了个人似的,站在秦王面前,腰也不躬了腿也不弯了,无端的多了点现代气息:“首先,我要说我也不知道。”

“哼。”

“为了佐证我的话,我还有一点要告诉你,凡凡,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给你啊。”杭朝义露出一抹苦笑,“说出来伤感情,可不说出来,你永远都带着期待吧。”

“杭朝义,你真以为你是我爸了?”肖一凡不怒反笑,“我是秦始皇,你是赵高,你别忘了!就算你攒着你满脑子的狗屁史料,做这些的都他妈是我!七年前我就问过你这话,凭什么我要做这些,你的国给过我什么好处!”

终于来了,七年了,杭朝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这个孩子的第一次爆发,他满心惶恐,可是更多的却是欣喜。

“如果你要说,你的国,那是不是代表,你把秦国,当成你自己的了?”杭朝义强装平静,“这样也好,你会为秦国鞠躬尽瘁吧。”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肖一凡起身盯着他,他已经比杭朝义高了半个头,整个人高大英伟,甚至胜过现代那些营养过剩的年轻人,“我知道我走不了,但是你不一样啊杭朝义,你要是走了,你可以留着我给你擦屁股,我可以找一二三四五个赵高顶替你,是不是?可没人能顶替我!”

“所以你要信标,不是为了走,是为了防止我走吗?”

“废话!“肖一凡眼中满是怒火,”你现在每次说起冠礼都一副瞑目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心事了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凡凡,我不会走的。”杭朝义努力抬起头,与肖一凡对视,想让他看明白自己眼里的认真,“我永远忘不了,是我把你从门里拉了出来。如果你要走,我不可能在你前头。”

“那当然,你得看着我死。”肖一凡冷笑,“叔啊,别对我太好,你到死都要监督我吧,等我俩快阴阳相隔的时候,你可怎么办。”

这样的情景杭朝义已经设想了无数遍,每次都让他心如刀绞,但是他什么承诺都没法有。

凡凡死在他前头。

他还要沙丘政变,他还要扶持胡亥,他还要……毁了秦国。

他不能一直陪着凡凡。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强调:“我真的没有信标,当初是在我手上,但是突然不见了,我想了很久,可能是鹤唳摸走了……为了坚定我的信念。”

鹤唳……真的是个很久远的人了,肖一凡微微抬眸回想了一会儿,似乎想明白了她是个怎样的人,猛地一咬牙:“……还真是她的作风!这个蛇精病!”

“她对你是真的好。”杭朝义苦笑,“恨不得坑死我的那种好。“

“你怎么这么天真。”肖一凡冷笑,“她对我好,就该把信标给我留着。卡死我的后路算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我真的没有信标。”

肖一凡瞪眼,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转头忽然亮了一瞬:“鹤唳,是不是跟成蟜也接触过?“

“你要去找成蟜?”杭朝义笑了,“别逗了,他该恨你恨成什么样了?”

“只有你告诉我他恨我,可是他的表面并不是这样啊,大家都在演,看谁演的过谁咯。”肖一凡意味深长,“如果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呀,反正我再怎么问,也不影响他背地里偷偷恨我。。”

“你何必去折磨他,他影响不了你。”

“影响不了我?”肖一凡眼睛一转,“这么说,他也死的早啊?”

“……不是,你不要多想。”

“那是什么,我不会关了亲妈关弟弟吧,我觉得我不是这么亲切的人。”肖一凡又问,“他,投敌了?”

“你怎么不说他被分封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刻意抢我王位的人离开我的视线……”肖一凡冷漠脸。“看来,他恨了我这么多年,就靠卖国爆发一次啦。”

对手戏中智商有差距真的很难办……杭朝义感到心好累,他一直想给肖一凡足够的自由度,也好给自己足够的思考空间,所以尽管心里有一本秦国史,他还是没有一气儿把全部都说出来,一来经济政治军事方面跨度太大一时真的说不完,如果不是有个契机和时间他很难对上。二来他怕肖一凡聪明反被聪明误,知道太多反而坏事。

可现在,肖一凡已经活在嬴政的人生里了,他会观察,会思考,还有切身体会……他越来越嬴政了。

“那就更没关系了。”肖一凡突然的拍板拉回了他的神智,“你先着人去探探,成蟜那的钉子找个来问问他的情况,哎呀,这么多年没关心过这个弟弟的起居,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呢。”

成蟜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希望你一直不合格下去的,杭朝义无法反驳,只能默默点头,甚至心底里期待起成蟜这儿真的能有什么转折:“那我这就去,派人问问。”

“不用了。”肖一凡阻止了,“我亲自过问这事,你,不许插手。”

杭朝义怔愣了一下,明白了,微微点头,躬身退了两步,再次变成了那个利落卑微的赵高。

“叔,除了这件事,我没什么信不过你了。”肖一凡语气平淡,“你知道这些年,我除了你,也没信过别人。”他笑了笑,“你不会想毁掉,孤,的这一点点信任吧?”

“臣,不敢。”杭朝义继续躬身,“陛下的信任,是臣一生所求。”他顿了顿,又道:“望陛下的冠礼,能够顺心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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