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错。
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江碧桐转过头去,见是哥哥,于是递上了钢针。
“你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江景枫接过钢针问。
“御赐的马,都是由驯马师专门训练过的,哪怕性子桀骜了些,也不会是平白就伤人的。且当时我一直注意着四姐姐的动作,她不敢坐实,也不敢像哥哥一样策马奔腾,可见她应该是知道这根钢针的存在的。”
江景枫有些吃惊:“知道有钢针她还往上坐?缺心眼吧!”
江碧桐翻了个白眼:“她骑白马完全是形势所迫,可哥哥仔细想想,若是我不拦着,此刻骑上白马被马甩下的人会是谁?”
这个问题就如利箭一般,戳进了江景枫的心里。
好半晌,他指着自己问:“我?”
“不错,二姐和四姐对这匹马都很抗拒,偏偏又是这匹马出了事,肯定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加上我找到的这根钢针,可见此事完全是一场预谋,二叔的御马之术便是父亲也不如他,他教出来的女儿岂是不敢骑马之辈?当时四姐姐那样如坐针毡,我就察觉到白马身上有问题了。”
江景枫听完这些,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好半晌后,他才问:“若真是如此,那她们害我做什么?我们是手足姐妹,为何要这般害我?我和她们可是无冤无仇的。”
“你认为无冤无仇,可她们却觉得仇结大了。”江碧桐看向他说:“别忘了我之前和哥哥你说过的,二房的人怕是恨上咱们大房了,二叔的事惹得她们记恨上了父亲,而父亲常年不在,所以她们只有拿我们这些大房的子女下手。”
“欺人太甚!”江景枫转头便走:“我一定要和她们说道说道,凭什么这么害我!”
“哥哥快留步!”江碧桐拿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伸手将他扯住:“你无凭无据的,哪里有理?”
“这根钢针还不算是证据?”
江碧桐笑了:“钢针算什么证据?咱们那位祖母可不会认这样的证据,在她看来谁都有可能会放这根针,若是我们陷害二房呢?她可攒了好多的怒气,打算一起爆发时收拾我呢。”
“那就这样白白挨了欺负?”江景枫气的脸色涨红。
江碧桐说道:“哥哥以后是要为兵为将的人,绝不可这般轻率的做任何决定,凡事若不能釜底抽薪,那便只能是温水煮青蛙!父亲对二房愧意颇多,就算此事捅出来了,他也不会责怪二房,且母亲的身体刚好转,难道又让她因为此事操心劳神?”
荣寿堂那老太婆正愁没个合适的理由收拾江碧桐呢,这件事若是捅出去了,她当然会一力护着二房,打压大房,说不准还会把这件事扣在大房的头上,说江碧桐扰乱内廷陷害姐妹,到时候可真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毕竟一家之主的话,无论何时何地,都比她要管用。
江景枫是个急切的莽撞性子,但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肯听劝。妹妹的话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他,他理解了也就不闹了。
“这件事难道就这样饶了她们?”
“那不然呢?”江碧桐说:“毕竟咱们血浓于水,又不能真的把她们轰出去,不说别人,父亲便会第一个反对。”
江景枫用力的砸了一下脚下的地,恨声道:“父亲为了保护二叔,胸前和后背各中了一刀,当时情况凶险,好几次差点挺不下来,又不是对二叔见死不救,二婶她们凭什么把二叔的死强加在我们大房身上!”
江碧桐对此并未做声。
早在前世,她便已经在思考了。
整个大房,甚至整个江家,没有人会不拿二房当回事,吃穿用度从来都是顶好的,明明错误并非江尧所犯,可他却还是尽他所能的想弥补二房。
可周氏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仅自己心思黑透了,还把这种思想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和庶女,让两个女儿同她一起害人。
江景枫说的话,何尝不是江碧桐心中的疑问?
晚间月色幽凉,江碧桐穿着一身黑色的披风,悄悄出了蔻香园的门。
她所去的地方,是繁莺阁。
傍晚时江碧梅便醒了过来,可当她看见脸上的伤时,又痛哭了一场。再加上她胳膊错位,扭正骨头后还是不舒坦,所以她睡的并不熟。
夜里,她隐约听见了一些动静,便起身披了一件衣裳去查看。
当她来到院中时,被月光照射的树梢之上好像挂了什么东西,她没细想便走上前查看。
紧接着,繁莺阁内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声,躲在院外的江碧桐悄悄勾了勾嘴唇,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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