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应该是说,二房的人每次都来的格外早,衬的自己十分孝顺,显得别人是个不孝顺的。
“四姐姐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见江碧梅没来,江碧桐便问向了周氏。
周氏回答:“梅儿主要是受了惊吓,伤势郎中已经看过了,修养一段时间也就无碍了。”
上座的江老夫人还沉浸在愤怒之中没醒过来,拍着桌子说道:“桐丫头,瞧你那哥哥办了什么事!御赐的马岂能说射死就射死?皇上追究下来,我们江家可不要遭殃了!”
大房的人只有江碧桐一人到了,所以她只能是拿江碧桐撒气。
“祖母这话可不对,若是哥哥不出手相助,将那白马一箭射死的话,恐怕现在丧命于马蹄下的,便是四姐姐了。”江碧桐微眯眼睛道:“难道在祖母心里,您四孙女的性命,还不如一匹马儿来的重要?”
江老夫人气的喘着粗气道:“何至于就丧命了?你可不准胡说!欺我不在现场,在这儿信口开河!”
“当时情况有多么凶险,想必二姐姐也是看见了的。”江碧桐不动声色的将球提到了江碧棈那边。
“可就算有多么凶险,哪怕是射伤了也好,怎么就能一箭射死了呢!”江老夫人还在纠结这件事。
于是江碧桐不悦的回怼道:“祖母说的是,那依祖母之见,马儿没被射死,踩断了四姐姐的腿或是胳膊,让四姐姐瘫在榻上一辈子,没有好姻缘后半生都要在江家度过,这样的结果您可满意啊?”
“你个大逆不孝的东西!我何时这么想了!”见被这丫头如此奚落,江老夫人怒气冲天的说。
江碧桐不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了江碧棈,意有所指的问:“早晨听闻姐姐的繁莺阁昨晚出了热闹事,据说是四姐姐夜里梦魇了,在院中一阵哭嚎,可是吓着了?”
袖中的双手猛然紧握,江碧棈努力摆出一副正常的神情来面对江碧桐,微笑着回答:“就像五妹妹说的,昨天事情凶险,四妹妹差点出事,怎能不害怕?”
江碧桐笑面如常,眉眼弯弯:“其实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四姐姐整日老实巴交的,一看便知是个不会做亏心事的,那有何害怕的?”
闻言,江碧棈睫羽微颤,眼神有几分紧张:“五妹妹说的是,四妹妹老实惯了,就算是上天的惩罚,也必不会降在她身上。”
点到为止,江碧桐懒得多说。
若说从此以后二房可以收手,不再对付大房,那她也懒得与二房计较。毕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血浓于水,亲情不是说割舍便可不要的。
对付这种人,要用的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和她们讲道理半文钱的用都没有。大房对二房并非不好,可她们还一心想害大房,甚至多次下杀手,这种回报,大房不要也罢。
姐妹两个同时沉默了下来,三房的人正好也来请安的,江碧桐终于见到了江景棋。
距离上次中毒,这还是江景棋头一次来请安。
可江老夫人却仿佛没看见这许久未见的孙子,眼神冰冷的说:“四丫头夜里梦魇,若只是害怕也就罢了,就怕是招了什么邪祟,不然好端端的到院子里哭做什么?”
昨晚的事她也有所耳闻,所以她十分怀疑。
真正害怕不应该是在自己屋内床榻上哭吗?到院子里去哭那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周氏在心里暗叫不好,连忙说:“梅儿并非是招了邪祟,只是受了惊吓,母亲不用担心,儿媳一定会照顾好梅儿的。”
江老夫人冷哼一声:“霖儿去得早,就留下这么两个女儿,你作为他的未亡人,一定要尽心尽力,别让他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只要周氏把两个女儿照顾好了,江老夫人便用不着费心管二房的事,大不了出嫁时拨出去一小部分陪嫁罢了,周氏作为嫡母,还不得从自己嫁妆里给两个女儿各拨一份儿?到时候江老夫人只需要意思意思,简直是又省了一大笔。
周氏回答道:“儿媳谨遵母亲教诲,一定会照顾好棈儿与梅儿。”
离开了荣寿堂,江碧桐与江碧棈并肩走着,一如昨天站在马场时。
江碧棈惦记着昨晚的时,率先问道:“五妹妹以为四妹妹昨日为何会摔下马来?”
真撕破脸,她也有胜算在手,所以她不怕江碧桐怀疑她。
可不如她所料,江碧桐只说:“若真计较起来,也怪妹妹我,我以为四姐姐她骑技精湛的,却忘记了自打二叔去世以来,再无人指导四姐姐骑马了,所以四姐姐骑技衰退,妹妹我也是没想到,还一心想让姐姐们与三哥哥比试,是妹妹的错。”
说着,她眉头轻皱,面容上布满悲伤。
虽然她演的很好,可江碧棈还是一眼看出这并非她的真心话。
不过,江碧棈却也不敢确定那钢针是她挂在树上的了。
万一是哪个下人暗中看见了她的所作所为,想要吓唬她的呢?这都没准儿。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