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叶氏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再也忍不住,把外孙女交给了青兰抱着,风风火火的就要出门去。
虽然她懦弱,胆小,性子软,但这不代表她的骨肉可以随便叫人欺负!
江碧桐就知道母亲在看见姐姐身上的伤疤后会这样,连忙拦住了她,对她说:“东昌侯府行事可不止这样,母亲没有准确的说法,到了那儿反而会被反咬一口。”
“你大姐姐身上的伤便是说法,还要什么说法?”叶氏落下泪来,心如刀割:“他们东昌侯府好歹是书香门第,竟能做出这种事来!你父亲征战沙场,何等血性,在我面前却从来没大声说过一句话!这才是真正的好儿郎!”
江碧柳过来扶住了母亲,倒在她的肩头也落下泪来,姐妹两个拉着叶氏坐下。
“妇人家嫁了人,便要体贴丈夫孝顺公婆,女儿也是这样做的,但世子他,,”江碧柳哽咽两声,想着妹妹还在,不敢把话说的太露,便只能说道:“明明世子在家,与女儿却可以四五天不见面,更多的时候他歇在外头的胭脂巷子里,多少天也不见人影儿。”
像东昌侯府这种靠读书起来的人家,都十分重面子,家里庶子庶女不能多,妾室通房不可乱,否则是要被笑话的。
江碧柳继续说道:“家里那几个姨娘也是一样,十天半月见不着他,女儿派人打听,才知道他在外头有数不清的相好。”
也是听到这儿,心里难受至极,搂着女儿的头痛苦不已。
“世子很多时候不着家,女儿便只能伺候婆母,三更睡五更起,茶热了汤凉了她要打,让她劝说世子早些回家她也要打,上个月听世子说在外头有了一个儿子,他想领回来,可女儿不愿,婆母便拿家法打了女儿。”
其实这件事真的不怪江碧柳。生下儿子的是一个戏子,那女子经历复杂,谁知道这孩子到底的谁的种?江碧柳为了家里着想,怕夫君领回来一个不是自己血缘的孩子来,所以劝吕曹氏好好调查一下,别让吕家当了冤大头。
谁知这话被吕曹氏听了进去,就成了江碧柳不想生不出儿子却又不想让别人生,如今外头的女子生了儿子,她却故意损坏人家的品行,死活不让孙子进门。
叶氏搂着女儿的手松了松,气愤的问:“竟有这事?外室子的来历本就惹人疑虑,查仔细了那不是应该的吗!”
“那女子连外室都不算,不过是胭脂巷子里他的一个相好罢了,平时接待的也并非他一个人。”
这话说的江碧柳自以为有些含蓄,可江碧桐却瞬间听懂了。
“岂有此理!我的女儿啊,你真是受苦了!”叶氏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哭着问:“那你为何不早些回来,母亲好能护着你啊!就算我之前病着,你父亲不在,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这般受人作践啊。”
这次江碧柳没等回答,江碧桐冷笑一声说:“他东昌侯府这般行事,母亲还指望他们放姐姐回来找靠山不成?那自然是阻拦姐姐回来告状,他们好能把控着姐姐,不叫姐姐被虐待的事让咱们知道!”
江碧柳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理儿。别的事还好,这段时间我那小姑子可能是要嫁了,婆母想多给她一些嫁妆,好让她在婆家能站稳脚跟,便看中了女儿的嫁妆,哄着女儿说当嫂子的应该出一份儿,用做给小姑子添妆。”
叶氏拿帕子给女儿擦了擦眼泪,问:“然后呢?”
“然后女儿就打算给小姑子两个铺子,十亩田地,并几样名贵的首饰,别的大家大户当嫂子的添妆也不过如此,可婆母却说什么也不答应,硬生生要从女儿的嫁妆里抠出一大块给小姑子,这可如何使得!”
女儿这样的遭遇,就像是刀子一般,一把一把的扎在叶氏心中。
沉香从煲鸡汤回来,知道自家姑娘在怡华苑,便直接过来怡华苑找,进门后开口便是:“姑娘,婢子找人查了一下这药丸的作用,是给人避子的。”
屋内的几个人皆是一惊。
青兰宁兰相视一眼,宁兰没忍住问:“大姑娘是东昌侯世子的嫡妻,她生的孩子乃嫡子,为何要让她避子啊?”
江碧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很显然,她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到了蔻香园,江碧桐通过藿香从吕靖书房里拿回来的那些东西,瞬间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
那些纸张,大部分都是李大都督与吕靖来往的信件,上面所说大概是让吕靖以女婿的身份,多与江尧来往,并且多来江家。
看来李大都督就像前世一般,要对江家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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