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江家那姑娘的事我知道,父皇已经下了旨了,那是你未来的王妃。之前父皇有意让她进东宫,我也是知道的。”太子留心着虞珩的表情,缓缓说:“我还知道,庆阳侯的独子薛景山,曾经有意江姑娘,两人差一点便结成连理,年初那场热闹,我虽身在东宫,却也听说过两句。”
薛景山和白氏的事在京城之中闹的沸沸扬扬,庆阳伯还因此被御史上过折子,太子如何能不知。
虞珩本也没指望能瞒得住太子,他只是想不通,太子找自己说这些,寓意为何?
“皇兄这么说,弟弟还真是听不懂。”
“听闻前不久,薛景山在一处茶楼里偶遇江姑娘,出言不逊用言语轻薄于她,可有这事?”
这件事本应就清心茶社中的人知晓,但因为那日大门敞开,外头人来人往的,谁听见两句都不奇怪。而且薛景山此人嘴巴不牢靠,没准儿他在哪个秦楼楚馆喝多了酒随口说出去的,这个虞珩没办法避免。
“确有此事,当时我一时恼怒,还动手打了他。”
“打得好!”太子赞赏道:“敢对你的王妃动心思,该打!便是你不打,回头我也得寻个由头,替你出出气!”
虞珩很有礼貌的抬手一揖:“谢过皇兄。”
太子接着说道:“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为何忍冬会出现在庆阳伯世子妃的院子呢?是你有意为之叫他盯着那陈氏的所作所为,还是只是偶然?”
他这个问题十拿九稳,就知虞珩肯定会实话实说。
毕竟此事透出去,惹得庆阳伯不悦是小事,惹朝臣议论皇帝动怒,这才是大事。
果然如他所料,见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虞珩也就松了口:“恐怕皇兄不知道,江姑娘有一嫡姐,原先嫁到了东昌侯府去,但因东昌侯世子生性凉薄,两人合离,但紧接着京中便流传起了江姑娘嫡姐的闲话,日后我与江姑娘成了亲,那人家就是我大姨姐儿,她的事我如何不管?干看热闹的事,我做不出来。”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一副附和的样子。
虞珩故作愤怒激昂的继续说道:“过后我帮江家查了一下这流言是谁传出来的,这一查才知,竟然是庆阳伯世子妃陈氏!她与江家素无往来,同为女子却如此造谣伤人,把江姑娘嫡姐的名声不当回事,这我如何能忍?便想着抓她个错处,是要挟也好,是想其他办法也罢,总归不能让此事继续发展下去了。”
这确实是太子没想到的。
他之前想了很多可能,以为虞珩是有和他争皇位之心,不然为何要派人去探查伯爵女眷的事?也以为虞珩是和庆阳伯府有仇,但盯着陈氏的院子还是让人说不清楚,又以为虞珩站到了别人那一派,帮别人盯着。
很多想法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他将虞珩叫进了东宫,想着怎么思考都不如亲口询问来的靠谱。若虞珩真是为别人办事,那他也好当心些,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可以把虞珩拉拢到自己阵营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么一档子事!
江碧柳的名声与他夺嫡有关联吗?没有!人家只不过是帮着未婚的正妃姐姐找回名声罢了,并不会阻碍他夺嫡的路。
这么想来,太子放下了心,笑的愈发随和了。
“你说的对,我的人不说我也不知,那陈氏下手竟然这般狠辣,一尸两命的事她做完却一点害怕都没有,此女很可怕啊!”
“皇兄说的对,就是这个理儿!”
太子又问:“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这件事我到底是没抓到什么可靠证据,想利用此事扳倒陈氏也是没必要,便想着威胁她一番,可流言既然已经传出,便不是三言两语平复的了的,所以我现在也有些想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那有何难?”太子一拍虞珩肩膀:“有一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做事不义,你也没必要遮掩,就把此事宣扬出去便罢了,她的事热闹起来,江姑娘的嫡姐的事自然也就压下去了。”
“还是算了吧。”虞珩面露难色:“其实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件事若是透露出去,陈氏没准儿就得上公堂,毕竟那是杀了人。”
太子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无所谓,当时知道这事的哪里只忍冬一人?不还有东昌侯家的姑娘吗?”
“皇兄是想?”虞珩看向太子问。
“东昌侯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帮你处理了陈氏的事,回头有什么好事,五弟可要想着皇兄!”
太子的话抛了出来,寓意十分明显,虞珩装作愣了愣,接着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对方既然非要帮自己一把,那就让他帮吧,叫薛家吕家狗咬狗一嘴毛,也省着他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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