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那这和我四妹妹有何关系?一个是炭铺管事,我四妹妹是深宅贵女,吃饱了撑的引他去什么后门处?”
檀香的模样低眉顺眼,眸子中却满是坚毅和沉稳,她问道:“二姑娘这话不错,可婢子也没说过是四姑娘引刘管事过去的啊。”
江碧棈被一个丫鬟顶了,脸色很不好看,但檀香说的还偏偏有道理,她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悻悻的闭了嘴。
檀香继续说道:“那刘管事虽未看清卖给他炭火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模样,但他提供了一句证词,应该会解此事的疑惑。”
说罢,江尧拿起那证词细细的看了起来,忽然眼神定格在一行字上。
那上面写着,与刘管事见面的女子,左耳脖颈处有一颗痣。
他恍然想起,当年江碧梅出生时,他的二弟江霖想给女儿取个名字,于是询问江尧的意见。江尧抱过侄女稳稳的悠着,注意到了她脖颈处那颗微微偏红的痣。
正巧江碧梅出生在冬日,红梅开的正好,江尧因一颗痣联想到红梅,于是提议以梅做名,这就是江碧梅名字的由来。
抬起头来,江尧一眼就看见了江碧梅左耳下的痣,脸色不好看到了极致。
因为二弟与自己一同上了战场,却没有活着回来,江尧已经够伤心了,尽心尽力的补偿二房,替江霖照顾好他的妻女,没想到二房的人就是这样回馈他的!
他用力将证词拍在了桌子上,问道:“梅儿,你与大伯说实话,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大伯会对你从轻发落。”
江碧梅看向江尧,终究是没敢真正抗下此事。
若是能从这件事的漩涡中跑出来,那也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她依旧不承认道:“侄女没这么做。”
此时此刻,去验药粉的沉香回到了江家,把药粉呈到了江尧面前,告诉他长时间用此药的人,意识会变得模糊,精神会变得差,身上也会有不同程度的浮肿和无力,虚弱到了极致,但是短时间内查不出病因,吃什么补药也是无用。
若是长久不理会,这药就会侵蚀人的五脏六腑,最后令人常年缠绵病榻不得起身,没个三五年也就熬死了。
这药和叶姨母当年用来害叶氏的药极像,作用基本相同,却比叶姨母的药毒性要大一些,但却并不是什么难解的毒。
江尧接过纸包看了看,叶氏心寒至极,看着江碧梅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心酸,她质问:“梅儿,大伯母什么事做的不如你心意了?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伯母,我没有!”江碧梅依旧嘴硬。
江碧桐再忍不下去,终于说道:“我在查清此事以后,只是请父亲母亲和二婶来这儿,没惊动府里任何人,更没请顺天府断案的大人来,四姐姐你以为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维护咱们家的名声,还不是想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你再不承认,那我也没必要为你遮掩,直接把你送去顺天府,你是清白也好,肮脏也罢,这辈子嫁人是绝对不可能,连自由都不会有。”
“桐儿,那是你四姐姐啊!”周氏一片慈母的模样,带着哀求说:“你二叔去得早,就留下这么两个女儿,要是梅儿有了什么好歹,你让二婶如何去见你二叔啊?他在九泉之下,定会怨怪我没有教养好梅儿的!”
“不错,二婶这话在理,二叔是要怪你的。”江碧桐根本不吃周氏那一套:“二叔会怪你把他的女儿教的如此是非不分,连亲人都敢下毒手,还有什么事她不敢做?这样的人,只怕到了阴曹地府,二叔都懒得见她一面!”
听到这儿,江碧梅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大吼:“你胡说八道!”
“你还有脸和我吼?”江碧桐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她:“你仗着死了亲爹,就以为能得到我父亲母亲的宽容,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父亲待你如何,我母亲待你又如何,他们哪点对不住你了?我这个做妹妹的,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下杀手?你可是我姐姐啊!”
周氏扑过来,跪在了江碧桐面前,不由分说的磕起头来:“桐儿,算是二婶求你了,你别生你四姐姐的气,都是二婶的不是,你要怪要恨就冲着二婶来吧,放过你四姐姐一次!”
这场景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江碧棈站起身来,连忙过来扶周氏。
叶氏见女儿一动不动,皱着眉说:“桐儿,让你二婶起来!”
“是她自己愿意跪的。”江碧桐转眼不看周氏:“四姐姐的错要罚,二婶跪也无用。”
叶氏起身过来扶周氏,劝道:“儿女的过错,当父母的是有责任,但你也不该这样!”
周氏抓着叶氏的袖子,哭的肝肠寸断:“夫君就给我留下这么两个女儿,她们若是出了事,我还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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