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桐斜了虞珩一眼。
她不放心虞珩去南疆,可也不放心自己的哥哥去南疆啊!
这不是买一赠一,让江景枫也羊入虎口吗?
江尧是她的父亲,虽然出了这么不靠谱的主意,但她怪不得,那就只有怪罪虞珩了。
看着他们像一家人一般,毫无架子的对待彼此,江老夫人心里又气又羞,几次想插话,却都插不进来。
好不容易抓住了没人说话的机会,她问了两句南疆天气和独立位置的问题,却没人接茬儿,最后还是江霈于心不忍,和她说了两句,便再没了她说话的机会。
下午之后,在江家用过午饭,虞珩和江碧桐回到了煜王府中。
还未休息,就见章巧娘走了进来,对江碧桐低声说:“有一件不大对劲的事,应该同王妃说。”
江碧桐看向了大敞四开的门,见外头无人走动,心里微微放心,便说:“什么事你说就是了,难道是藿香那边抓住了信鸽?”
“并非是藿香姑娘那边,而是荣长史。”章巧娘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与江碧桐咬耳朵一般:“今天早晨王妃您和王爷刚出门去,就有一个男的,自称是荣长史的侄子,替家里父亲来见见大伯。”
“我怎么不知荣长史还有亲人?”江碧桐有些诧异。
像荣长史那种早早就入了宫的,在宫里浮浮沉沉许多年,有资格陪同皇子出宫开府的,一般都没什么太近的亲人了。
不然荣长史当初进煜王府时,虞珩就会查到他有什么侄子和兄弟。
“别说是王妃您了,就是我也不知啊!”章巧娘说道:“这府里上下,就没人知道荣长史有这么一门亲戚的,先前还以为是坑蒙拐骗的,结果荣长史一见了那男子,张口便说是自己的侄子,两人并肩进了荣长史的房间,待了半晌,临走时我瞧着荣长史还像模像样的拿了个包袱给那男子,说是平日里的一些积蓄,叫他拿去给父亲治病的。”
这事不对。
长史大大小小也算个官,宫里的太医没面子请,那府里的郎中总是能请的,自己兄弟病了,他何必可怜巴巴的把自己的积蓄给人家?直接请郎中去给弟弟治病不好吗?
而且先前根本无人知道荣长史还有亲人,而且是这么近的亲人!江碧桐觉得,要么是荣长史刻意隐瞒了自己亲人的存在,要么这所谓的侄子,根本就是假的。
如果是刻意隐瞒,又怎会在今天随随便便的就暴露了?所以江碧桐想,后者更加可信几分。
想到这儿,江碧桐有些发慌,赶快请人把虞珩叫了来,把适才的事讲了一遍个他听。
而实际上,虞珩也早就察觉出荣长史的不对劲了,已经暗中派忍冬盯了荣长史好久。
江碧桐不想惊动和打扰虞珩,便让藿香去抓信鸽,但荣长史做事小心,根本就不用信鸽,所以藿香盯了几天,可以用一无所获来形容,反而因为常常抬头望天,导致脖颈子有些发肿。
而另一边的忍冬,跟着那所谓的侄子,来到了一处赌场。
赌场这种三教九流的事,一般背后都有强有力的人支撑着,那人可能是哪位能耐的勋贵,或者根本就是宫里的人。侄子进了赌场,忍冬不方便进去,等好不容易潜进去时,已经跟丢了目标。
待他在外头守株待兔,看见侄子出来时,手中的包袱已经不见,不知是给了赌场里的谁。
知道了这些消息,虞珩沉着脸说道:“去查,看看那间赌场是谁开的。”
在晚上,虞珩和江碧桐围坐在一块儿用晚饭时,忍冬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那赌场的真正操控者,是东昌侯。”忍冬如实把自己所知的事都说了出来:“之前这赌场还并非是赌场,不过五年前被修缮了一番,还扩大了一些,这才成了赌场,不过这赌场在建成初期,究竟是何人掌管,这个无人可知,属下也实在是没查到,不过在近两年间,突然到了东昌侯的手中。”
听见这话,虞珩的面色有些凝重。
两年前,吕靖收下了这个赌场,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劲的。
东昌侯府自诩是书香传书的世家,吕家子弟哪里能和赌场这种地方沾边?更别说是当这赌场的幕后老板了。
吕靖经营这个赌场,只怕也不是为了赚钱,否则他的东昌侯府怎么越来越走下坡路呢?有了钱就能打点别人,为自己的前程铺路,真要是有一个赌场捏在手里,那还不是钱生钱的窝窝?吕靖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吕晴也不至于偷江碧柳的嫁妆了。
所以虞珩觉得,很可能是有人操控着吕靖,让他做这个赌场的傀儡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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