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李大都督给她传来了消息,说了虞珩即将战死沙场,要他整理整理自己手上可以利用的证据,争取一举打垮江尧。
作为江尧的前女婿,吕靖的话在朝堂之上,那也是相当有分量了。
虽然不知为何李大都督一定要折腾垮江尧,但吕靖现在比起以前一落千丈,他已经恨透了江家,只要能把江家搞垮,他在所不惜。
吕晴见他不说话,有些着急道:“哥哥你说话啊!现在江碧桐这种情况,我们要不要去踩上一脚?”
“你疯了吧你?人家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妃,你见得着她吗?”吕靖对着妹妹翻了个白眼:“且不说她如今缠绵病榻,不知日后如何,就算她活蹦乱跳的,又哪里轮得着你去见她?这种时候,还是眯起来,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最后一句话,让吕晴有些起疑。
她忽然凑近问:“之前哥哥一直说要狠狠收拾江家一番,江碧桐和江碧柳哪个也不会放过,如今哥哥可是有法子了?”
吕靖神色不自然的往后挪了挪:“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咱们兄妹共处这么些年,哥哥你什么时候什么状态,我能不知道?”吕晴神秘兮兮的说:“哥哥你就说实话吧,究竟想到了如何折腾江家的办法?”
“我没什么办法,你别瞎打听了。”吕靖瞪了他一眼:“最近母亲身子不大好,你看护好她,其他的事一概与你无关。”
说罢,吕靖起身离开,独留吕晴在屋内。
觉得兄长有鬼的吕晴,心里就好像有只爪子在轻轻挠一样,让她控制不住不跟上去瞧一瞧。
吕靖走到自己的书房中,来到房间内,在桌前坐下,拿出了一些自己从前写过的东西,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错处,不会有人挑出什么毛病来,这才放心放了回去。
跟在他后面的吕晴,因为此时已是深夜,院中并无下人,所以她直接走到了书房窗前。
窗子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便开,吕靖已经离开了这里。借着暗淡月光,吕晴轻手轻脚的跳进了屋内,翻找出了藏在抽屉最下面的几张纸。
不看不知道,当看见那纸上所写时,吕晴心里都惊了一下。
吕靖写道,江尧曾利用他的名义,在京城内私设赌场,目的就是隐藏外藩过来的奸细,而江尧本人,也早已经与外藩有牵扯,虽然战事上次次胜利,但这也不过是他获取京城中人信任的手段而已。
那赌场吕晴是知道的,确实是哥哥的不错。
可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她也不清楚。
下意识的,她便觉得真的是江尧的。
感觉手中捏了重要证据的吕晴,轻轻咽了口口水,接着看到了第二张。
第二张上写着,吕靖发现江尧在赌场与外藩奸细接触后,便有心报告朝廷,结果被江尧发现,两家之所以合离也正因如此。
至于为何吕靖不向宫里告发江尧,是因为江尧把控着吕靖的女儿吕慧,若是吕靖敢说出去个一字半句,江尧便会杀了他的女儿,杀了自己的亲外孙女。
这个说法一旦传出去,无论是真是假,都会有人信服。
对自己亲生女儿的骨肉都下手毫不留情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吕晴越看越激动,手都跟着发起抖来,连忙看向了第三张。
第三张所写,是之前赌场发生的那场大火。吕靖形容那场大火之所以烧起来,是因为吕靖不想让外藩奸细继续危害京城和朝廷,想着江尧如今已经不大管理这个赌场了,便自己放了把火,企图烧死那些外藩人,但事情失败,反而打草惊蛇,放跑了那帮人,这一点吕靖用了大篇幅来认错,表明自己一心效忠朝廷,却弄巧成拙的愤恨和无奈。
女儿被人捏在手里,自己有苦说不出,这种形象很容易引起旁人的同情和信任。
至于老东昌侯的死,也被归咎到了江尧的身上,说老东昌侯不愿儿子被江尧拿捏,拼了老命想要把这些事告诉皇上,结果却被江尧活活气死。
吕靖已经把如意算盘打的极好,就等着李大都督讨伐江尧时,自己插上这要命的一刀,找几个人装作江尧的心腹,见了江尧跟见了主子一般,先受些刑,再供出江尧来,这还能没人信?
这个算盘吕靖已经打的啪啪作响了,甚至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让他在妹妹面前露出了马脚来,而这些早就写好被修改了多次的纸张,也正好被吕晴发现了。
其实这不过是吕靖当时打的草稿罢了,真正的纸被吕靖紧紧踹在怀中,但当时写完这信后,有人进了书房,吕靖来不及销毁,便随手藏了起来,出府住了两天后回来便忘了此事,所以才被吕晴钻了空子。
看完了纸上的内容,吕晴定了定神,伸手便将那些纸揣进了自己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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