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知道的,但我只知道他是病死的,哪里知道他是被人杀死的?他死后我也没见着他,便安排其他人把他埋在了这儿。”
看着他说的像是真的,可肖承咏一个字也不信。
这人死的蹊跷,看样子应该过了半月,那段时间京城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像是三位皇子才出京不久。
肖承咏细细想着这里头的蹊跷,又想起吕曹氏似乎怕他发现道观中的什么,加上吕靖和李大都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他顿觉眼前豁然开朗。
死了的人,明显被隐藏着的事,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道观里少了个人,自然就有了空位置,剩下的人进来以后才不会被怀疑啊。
想到这儿,肖承咏的目光从身后站着的几个道士脸上,一一划了过去。当他看见站在最后排最中间,嘴角也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时,便知他是找对了。
于是他自信的大步走了过去,推开了男子身边站着的道士,有了空隙后站在男子面前,伸手便去扯他的胡子。
只见那男子本能的后退了一下。
“怕什么?”肖承咏觉得面前不敢与自己直视的这双眼睛有几分面熟,说道:“若是真胡子,扯一下无非就是疼了疼,难道是假胡子?”
那男子不敢与肖承咏对视,只能装作恭敬的低下了头,说道:“大人说笑了,我这自然是真胡子。”
“那有何可躲的?”肖承咏一只手按住了男子的肩膀,另一只手作势便要去揪他的胡子。
忽然,男子奋力争开了肖承咏的手,转身便要跑,结果刚刚回头,就撞上了已经等候在他身后的衙役,衙役的身板又高又壮,这一下撞的男子脸生疼,没忍住捂住了鼻子。
只见鼻血毫无预兆的从鼻子里流了出来,男子下意识去捂,慌忙扯出了一块帕子去擦拭,擦着擦着,众人都能看见,他嘴边的两撇胡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歪斜。
这所谓的真胡子,究竟真还是不真,简直一目了然。
肖承咏似笑非笑的看着男子,伸手一把扯下了他其中一撇假胡子,说道:“许久不见,苏印。”
在男子抬起头,不经意间与他对视时,他便猜到了这男子的身份。
不过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本应该回到老家的苏印,为何会出现在京城周边的小道观中。
“肖大人好眼力。”苏印见他认出了自己,也知道现在装傻是不成的,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旧人了,不承想还是遇到了。”
“既然遇到,你又何必装作不认识?大大方方打个招呼,我又不能活吃了你。”肖承咏玩味道。
苏印擦净了鼻血,自己撕下了另一边的胡子,对肖承咏说:“出事后,我便看透了活着的意义,我儿女均亡,活着也没甚意思,又不舍得去死,便一心向道,想做个有用之人,这碍不着肖大人什么事吧?”
“当然碍不着。”现在的肖承咏,已经认定了吕曹氏出现在道观,是为了苏印,于是很有指向性的说:“可那死尸的样貌和你有几分相像,不知是你们谁像了谁?既然一心向道,你又为何要贴假胡子?怎么,老家那儿没有道观吗?至于你大老远的跑到京城来。”
“我也才来不久,因为出过丑事,也是怕被人认出来,这才贴了假胡子。肖大人,本朝律法没写贴假胡子犯法吧?我又没做错什么,您有这闲时间,倒不如赶快查一查这两起命案。”
“不好意思,皇上将顺天府的大事小情都交托与我手,我便可以全权调查,我觉得可疑的人,直接便可抓走。”说完,他大手一挥,两个衙役一左一右走过来,直接扣住了苏印的手。
苏印被吓了一跳,哪里能想到肖承咏敢这般毫无证据就抓人?
他挣扎着大喊:“我不过是一心向道罢了,这又犯了什么事?”
“谁能证明你这次回来,不是为了报复那群乞儿?谁又能证明,树下埋着的尸身,和东昌侯老夫人马车里的尸身不是你杀的?少废话,跟我走一趟就知你有罪无罪了!”
不仅是苏印,就连吕曹氏连同吕晴和两具尸首,都被带到了顺天府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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