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为肖大人了。”李大都督意味深长的问:“我还听闻过一嘴,说是那日在道观,肖大人还带走了个道士?怎么着,那是嫌疑人?”
明明都知道那就是苏印,还在这儿装什么不知道?
活到李大都督这个年岁,本应该老成持重,说话放聪明些,但也不知是李大都督这些年过的太顺了,所以把稳重扔开了,还是康敬帝把他捧的太高了,让他有些飘飘然了,说话这般没轻没重。
他从道观带回道士的事,知道的人可并不多,因为肖承咏故意遮掩了一下,若不是经过细致打听,哪里会有人知晓?
所以李大都督一句话便能证明,他对于此事是万分的上心,什么事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见肖承咏的眼神之中带着异样,李大都督尴尬的说:“我也是听说的,难道是假的?”
“并非是假的,说起来那位道士,大都督也是认识的。”
“哦?”李大都督说:“我认识的人可多了,不知肖大人说的是哪一位。”
“等日后大都督就知晓了,这会儿着什么急?”肖承咏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既然府中没什么线索,那咱们就去外头转转吧,若是贼人是从院墙翻出去的,那总会留下些印记。”
果不其然,李凌雪所住的院子一直往北走,那堵将近两人高的院墙上,果然有一个脚印。
脚印是从外往里的,看大小应该是个成年的男子,而且身高不会低。
看见这个脚印,李大都督才感觉离真相终于近了一些,指着那脚印低吼道:“这一定是那兔崽子留下的!待我抓到他人,我定拆了他的骨头!”
肖承咏笑着说:“大都督先不用着急,咱们都看看脚印是通往何处的,对吧?”
几人绕了个远儿来到后院的院墙外,因为这里是背阴处,常年没有阳光照射,时间久了这里的泥土也格外松软,脚印留在上面,一整天都不会干。
顺着那脚印走,拐了个巷子,就再没了踪影。
线索从这儿便跟丢了。
肖承咏一声令下:“这儿一定还有其他线索,所有人分散开寻找。”
没一会儿,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来,手里拿着个亮闪闪的东西,指着一旁的树根说:“大人,卑职从那棵树的树下找到了这耳环。”
一听有耳环二字,李大都督便凑过来看了看,当即便说:“这耳环是我女儿的!串耳环的珠子是皇上赏的东珠,是宫里老一辈儿的手艺人给亲手造的,当初还是李妃娘娘赏的呢,这对耳环价值连城,恐怕要值十金不止。”
听他说完,肖承咏也点头道:“这耳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可惜现在只剩下了一只,不过也给我们提供了新的方向,脚印虽然跟丢了,但有这首饰在,起码能证明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
再拐过一条巷子,背阴处又出现了新的脚印,还是同样的鞋子,同样的打小。
肖承咏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这鞋的印子,说:“这鞋恐怕不是谁都有资格穿的。”
“哦?”李大都督不以为然道:“一双鞋罢了,还能看出穿鞋者的身份来?”
“大都督仔细看这鞋印正中心的字。”肖承咏指着鞋印子中间一个若有似无的印子说道:“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是个雲字。”
因为字体太小,笔画又有些太多,所以被踩进泥里,也就不大看不清了。
听见这个雲字,李大都督当即便问:“可是青雲家的鞋?”
这家卖鞋的店铺,可是京城里的老字号了,每双出自青雲店铺的鞋,鞋底上都会有一个小巧的雲字,而因为青雲店铺里的鞋用料金贵,手艺十分高超,所以并非什么人都能穿上青雲家的鞋。
就说寻常的普通人,那是万万穿不起的。
唯有家里有权有势的勋爵人家子弟,才会选择这类款式的鞋子。
知道了穿这鞋大致都是什么样的人,嫌疑人的圈子便又缩小了一些。
顺着脚印走,再一抬头,李大都督有些吃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庆阳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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