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件事里,康敬帝也画了不可抹去的一笔。
“既知晓那是陷阱,煜王殿下又为何踩着陷阱往下走?”祝宵皱眉道:“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位恐怕也参与其中了吧。”
“岳父大人果然聪慧。”江景枫笑着说道:“煜王妃已经给了我消息,知晓煜王现在是安全的,只是现在有一件急事要做,恐怕需要岳父您的帮助。”
“什么忙?”祝宵问。
江景枫指了指桌上的那封信。
“这信里,指明了搞垮良王的办法,煜王妃如今没法子把信送到南疆,找到我的头上,但我能力有限,也没合适的法子帮助,所以我想到了您。”
祝宵跟着江景枫的动作,看向了那封信。
他问:“你怎确认我有法子?”
江景枫弯唇一笑:“因为明遥她同我说过,说您有一房亲戚在临安,我想着临安离南疆不远,您总会有法子的,不像我们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只知道南疆这么个地名,却打死也找不到。”
祝宵瞪了江景枫一眼。
嗯,他那好闺女可真是好样的,什么事都同这小子说!
罢了罢了,自己挑的女婿,和女儿也过的美满,那祝宵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顺着护着了!
还有,待江景枫走后,他一定要着人把墙角那从花给连根刨了,栽到别处去,种在那儿太耽误事了!
此时此刻,这个老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无人可知,但江景枫看着他那位岳父大人越来越沉的脸,想到自己贸贸然来找,是不是不好?
难道岳父生了他的气了?
可紧接着祝宵便说:“成,此事我帮你想想法子。”
这句话可是江景枫没想到的,他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亦如从前那个拿了武状元意气风发的傻小子。
“那岳父大人您紧着些,时间怕是有些赶,最迟明天晌午,信怎么也要出城了。”
“我做事还有你担心的份儿?我指导你父亲功夫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祝宵瞪了他一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说:“这会儿回去好歹还能歇会儿,你明天当晚差吧?别耽误了,快走吧。”
江景枫在离开祝家后,忍不住挠了挠头。
据他所知,自己父亲和岳父年岁没差多少吧?
当年的旧事他哪里会知道呢。
康敬帝杀死太后的儿子上位后,便开始重视起了别人,明明祝宵先江尧一步当上了大将军,那时个人功夫也好,带军打仗的能耐也罢,都是顶尖的,可惜得不到康敬帝的重用。
杀了人家的外甥,康敬帝哪里还能重用祝宵?
所以只要有打仗的差事,便会叫江尧去,十几年下来,江尧的军功攒了不少,但也因此功高盖主,开始受到了康敬帝的忌惮。而祝宵,平时只负责一些显示不出能力的小战事,慢慢的,他年岁越拖越大,早年间打仗受的伤也开始复发起来,越来越不济了,便彻底被江尧抢了风头。
可即便如此,两个心思豁达的男人,都没对彼此红过脸,甚至连误会都没有。
祝宵明白江尧的难言之隐,明白康敬帝这么做,打压祝家是一方面,也有一方面是想让祝逼和太后出面收拾功高盖主的江尧。而江尧亦明白祝宵渴望上战场,他手里的刀仍然锋利着,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
江尧只比祝宵小了几岁,放在二十年前,祝宵绝对是能盖过江尧一头的,也因此有了指导江尧的说法。
古人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刚刚回到家中的江景枫,还未收拾好睡下,外头便下起了雨。原来祝宵早就看出外头要下雨了,所以才会提醒他早些回家。
第二天天还未亮,城门刚开,雨由大转小,淅淅沥沥的下着。
一辆马车稳稳当当的走着,出城门时被守卫拦了下来,赶车的人说:“我是祝将军家的,将军有一位亲戚要回去,吩咐我去送。”
听闻是太后的娘家人,又有祝宵的手信为证,守卫没多询问和阻拦,便叫马车过去了。
在守卫的视线中,马车依旧稳稳的走着,可出了视线以后,车夫便回到车内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连同车内坐着的男人,一起撇下马车,上了马,飞奔到了下一个驿站。
这里有祝宵已经备好的马,两人一人骑了一匹,背着个不算大的包袱便走向了去往南疆的路。
在驿站安排好马和行囊的人匆匆回了祝家,见过祝宵后说:“事情已成,人已经平安出城了。”
“那马是快马,他们又是个中好手,想来快马赶路,有个五天六天,也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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