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哪里一样了??”
“我也觉得是守庭。”羲夫人注视着画上女孩的背,忽然开口道,“天崩地裂时,守庭曾因为救几个孩子差点被鬼物扎穿了后背,我为她包扎的时候注意到她老人家背上有一道十字旧伤……和这画上的丫头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沈蕴瞪起眼睛:“不是吧,我以前以为她老人家估计也就比您再多个一两辈,这样一算,守庭的年纪估计五百岁都不止了。难怪我说想叫她虞奶奶时她冲我横眉竖眼的,这应该是虞太太太太太……奶奶了。”
他还没嘀咕完就又被羲夫人敲了个凿栗。
虞翠之经历了太多事,见过了太多人,也送走了太多人,她又从来孑然一身,从不与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过去,导致她的年岁一直成谜。在神州的认知里,虞守庭仿佛一直都是站在归山顶峰,拄着龙头拐杖,冷面冷语的老太太。她就是天贤庭。
如今看到她也曾有少年童稚,狼狈羸弱的模样,众人心头不禁百感交集。
于是五人后退了一步,齐齐向画上的女孩行了一个恭敬地弟子礼。
看完了这幅画,便已沿着墙走完了密室的一半,前方就是那座石台,沈蕴问道:“咱们下一步是去研究那个法器还是继续看画?”
“既然这壁画上说的是不知历的故事,就继续看吧。”羲夫人道,她率先往前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站住回头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和静與的那位小神童玩得挺好?”
沈蕴道:“您说小陶?关系是挺好的。”
“那就把他叫下来吧。”
“啊?”
“啊什么啊,”羲夫人朝四人挥了挥拳头,“反正这密室也不怎么密了,叫他下来,一会帮忙看看那个法器是什么玩意。”
沈蕴龇牙:“哎呀,夫人您真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英明最厉害最好看的代守庭!”
“少来,从你入学以来我就没吃过你这套,”羲夫人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带着笑的,“还不快令牌传讯?”
在大家绕过石台往对面的墙壁走去时,路弥远转过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台上那座暂时被冷落的法宝一眼。
那东西像是一个被支起的轮盘,轮盘边上隐约描画着两圈咒文,中央有一根指针似的玩意,指针大约指向了丑时的位置。
是个灵晷?路弥远想道。
距离大伙进入密室已接近半个时辰,幻光符有些暗了,燕也归又燃了一张,光芒乍起时,最先照亮的是空中的云层。
“咦,那九座仙山消失了?”
沈蕴第一反应就是仙山都被那名剑客给打了下来,他立刻循着光往下看去,但苍茫大地上既没有山崩砸出来的狼藉,也没有那名剑客的身影。神州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张画幅时的状态,山林郁郁葱葱,百姓安居乐业,就好像那九座仙山从未出现过。
两幅图片之间情景跳跃得有些大,令沈蕴没法将它们衔接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看漏了一幅?”
景颉个子最高又站在最后,他侧身往回扫了一眼:“没有。”
“那就奇怪了……”
沈蕴从小到大不仅看那些市井,也看那些地摊连环绣像,像这样的英雄故事画本,一般主角若战胜了邪恶反派后,下一幕必定是众人普天同庆的大团圆场面,绝不会像这样主角反派齐齐消失,只留背景路人在画面上,宛如无事发生。
沈蕴皱眉凝视着壁画上的那些牧童短笛,渔女泛舟,片刻后啧了下舌:“阿景,发挥你过目不忘本事的时候到了,除了没了九座仙山以外,这副画和第一幅画还有那些不同?”
“我看看……”景颉眯着他那双始终睡不醒的细长眼睛,探出同样细长的脖子,将壁画从上至下仔细看了一遍,“空中少了一百一十四名修士,山上少了七十九条植被,变成了焦痕,左边第二,第六条河流不见了,地面上农田少了六块,原本在右下角的一家三口变成了三座坟茔,上面有杂草二百七十七株……”
他语气平淡地一点点将两幅画的区别念了出来,然后他直起了身子,说出了最后的不同,“除了这些缺少的地方之外,在地面的九个不同的方向,都多出来了一个用咒光画出的符号。”
沈蕴眼睛亮了:“可以啊‘不想上课’,前面说了那么多废话,终于来了一句有用的信息!符号在哪?”
“回禀天地同春,在这。”景颉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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