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台一间隐蔽的房间,宁焰停了下来。
盛寒刚想跟进去,却听到一道优雅的女声,
“宁焰,最近怎么样?这么久没见,让我好好看看你。”
宁焰似乎不想面对对方,话语里含着清冷,
“有话直说。”
“关心你都不行?”似乎是黯淡伤心了几分,又接着说,“这几年,宁氏集团在你手上,发展的不错啊。”
宁焰冷漠没有答话。
对方转而悠悠轻笑几声,缓缓开口:
“我想成立一个服装品牌,想看看你有没有投资意愿。”仿佛不是第一次了,语气十分熟稔。
“工作的事,找周放谈。”冷清的声音,又黯淡无比。
盛寒不想再杵在外边听下去,正欲离去,门却忽然被打开,里面一身复古黑裙的女人出来。
女人见着门口的盛寒,被惊了一跳,但脸上依旧从容优雅,背脊优美如画,翩然离去。
盛寒知道她。
余似影,圈里的前辈,曾经红极一时,但却不知何时,如同星辰一般陨落了。到现在,也极少能在荧幕上见到她。
一股力道卷噬着她的手腕,恍然间,她置身于偏暗的房内,被抵在冷硬的房门板上。
她条件反射,手脚并用的推拒反抗。
顷刻后,纵使反应过来,对方是宁焰,仍旧不愿被桎梏在他怀里。
宁焰吁出一道闷热幽长的呼吸,脊背脖颈勾下,整张脸嵌在盛寒的颈间,狠狠吮吸了一大口熟悉的气息。
腰肢承受着他手臂紧缩的力道,仿佛要被攥的错骨,盛寒怒声斥了一句,
“宁焰,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置若罔闻,温热殷红的唇角向下,是带着狠劲咬下去的。
盛寒疼的蹙眉,指间插入他的发丝,双手用劲,想把他拨开,却被他捉住手腕,反扣在门板上。
手上的水晶振翅奖杯滑落,被柔软的地毯接住,无声无息。
一路向下,盛寒察觉他已经咬在了锁骨上。
双腿奋力抵抗着,力道悬殊,立马被他分开,紧紧地压着,动弹不得。
锁骨上的朱砂痣遭难,被他咬了几口,牙齿的力道很轻,温软的唇瓣又带着无限缱绻之情,在半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上流连,令其愈发妖冶惑人。
“宁焰,你到底发什么疯?”
他终于停下,眼里沉沉郁郁,摇曳着一团枯枝残叶,破败萧瑟。
五官本该是俊逸出尘、温软无比的,但如今,眉梢被压弯,嘴角弧度往下拉,脸上的每一寸都映衬着悲戚之意。
盛寒愣沉了一瞬,眼前的宁焰,仿佛是三月份,春光里,满脸苍白病态的宁焰。
“是我疯了。”
“我早就疯了。”
他重新扣紧盛寒入怀,
“盛寒,盛寒,我们能不能……”
说着说着,他忽然再也揽不住眼里的涌动,伸手捂着双眼。
骨节分明的长指,眼里汹涌的泪水,捂也捂不住。
晶莹的水流淌过指缝,顺着指节骨,透到了外边。
手指下,唇瓣是难以抑制的颤动。
盛寒眼看他气势凌人,立马又变成现下伤心不已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
刚出一个字,便被他捂住了眼睛,甚至还能感觉到他手上温热的湿濡感。
视线被指掌挡住,宁焰出声,
“别看。”哭泣里乍然说话,狠狠抽噎了一下,每个字都带着哭腔。
看不到他的破碎的表情,她原本软下的心又冷硬了几分,她说:“那有些话我就这样同你说,”
她眨了下眼睛,睫毛颤动,划过他手心,被遮挡着,眼前漆黑一片,她变得冷静下来,
“你最近没回我的消息,我想问你,离婚协议书签好了吗?抽空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的事办了。”她话语沉缓,终究是说了出来。
闻言,宁焰唇角被情绪压得颤抖,眼里的溪流更加不可阻挡。
他遮着她的眼睛,语气低沉哽咽,
“我不会签的,盛寒。”
盛寒不明白他为何就哭了,回想起刚才离去的余似影,猜想是不是和她有关?
“你现在情绪不好,等你冷静了,认真考虑过后,再做决定吧。”
“你就一定要走,要离开我吗?”宁焰看着她说出这番话时,脸上如木雕泥塑,毫无波动,他定定地问。
盛寒沉凝了半瞬,实话实说,
“宁焰,不是我一定要走,是你,你心里有我吗?”
一句话,震得宁焰心脏周围的铜墙铁壁嗡嗡作响。
他下定决心,抛却所有的防备与疑虑,沉声道:
“我有。”
盛寒心跳忽的漏了一拍,第一次听他这么说。
刚领证时,她剃头担子一头热,宁焰可以说是对她是躲避且厌烦的。
再到后来,渐渐同桌而食,有了日常的相处交流,可宁焰的态度也是时冷时热。热烈时,缠着她要她照顾,明明算半个左撇子,却故意装作左手生疏的模样,她也并未戳破;冷淡时,只需三言两语便把她给拒之门外。
盛寒深吸一口气,稳定着微乱的心神,认真说道:
“那我们就暂时不离婚,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暂时,只是暂时,宁焰眼里的枯枝残叶更加破败,他唇边露出的字眼如同呜咽的风声,
“好。”
话及此,盛寒要拨开他的手。
宁焰捂的更紧了,他说:
“不能看,我哭了。”
盛寒眼前已经漆黑一片,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还遮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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