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原因,老先生和宁先生都没说过,我也没问过。”
其实,前年十二月份圣诞节那场车祸,温姨一直觉得心悸,猜想会不会是宁先生想不开才撞上护栏。
但在去年,宁先生出院后,和寒寒领证之后,有了显见的好转,不再是之前那样像个机器似的拼命消耗自己,仿佛无念无想,随时便能随风离去。
所以,她也就不再提车祸的事情。
二楼书房。
余似影呷了半口咖啡,悠然地说:
“怎么样,我的要求你考虑好了没?”
宁焰冷淡的眸色看她,眼里满是陌生的意味。
她放下咖啡,语气陡然拔高了些,
“你别忘了,当初是因为谁我的事业才陨落的,现在,想要你给我做点投资,过分吗?”
空气是哀寂的。
“最后一次。”
撇开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已经失望透顶。
余似影得到想要的,优雅起身,随口说:
“照顾好自己。”
声音没变,长相也没变,就是多了层虚情假意,天花板的灯光镀在她脸上,仿佛是她这出戏的灯光道具。
余似影离开后,盛寒从厨房出来。
撞见宁焰,他已经洗完澡,穿着见宽松的米色卫衣,裤子是墨黑色休闲款。
热气氤氲后,脸上的白有了红晕,发丝和睫毛都是微润的,他身上更有些烟火气了。
宁焰立在原地,一时没有开口。
一瞬的视线相汇,空气凝滞了片刻。
她越过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次高中同学聚会后,宁焰的情绪浮现剧烈抗拒,他对有些回忆是避讳和厌恶的。
这次,盛寒收起内心的好奇,没有再询问或试探他和余似影之间的事情。
两人照旧是相顾无言的状态。
如同回到了刚领证那会。
对比那时,如今两人更有些在温油里被煎的感受。
比如说现在,正逢周六。
娴静的午后时光,冬日的煦阳铺在潋滟浮天那方碧湖上,风吹波澜微起,水里便闪烁着亮白耀目的光芒。
小楼二楼的露台上,正是一览湖光水色的好地方。
一张垫着奶白厚绒的躺椅,盛寒正躺在上边,睡得正熟,脚上勾着的拖鞋掉了一只,脚丫子晒在暖阳下,也不觉冷。
没过多久,一个转身。
盖在脸上的掉落,发出声响。
她微微醒来,少了书的遮挡,她在阳光下眯着眼,逐渐看清楚前面的人。
隔着不远的另个露台,宁焰正俯身立在栏杆前,手搭在横栏上,看她的方向。
他们两人房间本就相近,露台也是能相望的。
眨眼的瞬间后,他又成了侧身对着自己,在看湖边的景色。盛寒以为自己眼花。
这时,楼下除草的温姨在喊:
“寒寒——让宁先生下来接电话,是老先生打来的。”
温姨的嗓门大,响亮的声音很轻易便传到了毫无遮挡的露台。
盛寒闻言,歪头看了眼隔壁露台的宁焰。
他仿佛没听到似的,不为所动。
不管是温姨还是爷爷,都把她当成了呼叫宁焰的媒介。
比如让她和宁焰说回老宅过年的事、让她喊宁焰吃饭、让她喊宁焰下去接电话……
真是……他俩现在正互不说话呢。
她往楼下回了一句,
“知道啦。”
然后进了房间。
他只要不是聋的,就能自己听见,然后下去接电话。
十分钟后。
温姨自己上来了,敲敲宁焰的房门,说:
“宁先生,老先生一直等你接电话呢,在楼下客厅。”
她见小两口最近互不搭理,故意撮合他们俩,制造两人说话的机会。
“知道了。”他有些懒洋。
温姨疑惑,“寒寒刚才没喊你?”
“她没有。”
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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