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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情爱慰藉(2 / 2)

言罢,她用刀背用力一击马臀,又向敌营冲了过去。身后朱振等人怕她有失,忙又在后追了上去。一行人重又杀回,果见鲁嵘峰等二十余骑被敌军骑兵困住,逃脱不得。

辰年弃刀持枪,冲进那敌军之中,带着鲁嵘峰等人突围出来,喝令众人快走,自己却微勒缰绳,留在最后拦击追兵。眼看着众人突破重围而出,辰年长枪一横,逼退几个追兵,正欲从后去追同伴时,却忽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呼道:“将军救我。”

她回头望去,就见有个寨兵半身是血,从马上栽落,被十数个敌军死死困住,眼看就要死于乱刀之下。辰年一时不及细思,从马上跃起,转身直扑过去,手中长枪迅疾刺出,将那挥刀的敌兵一枪挑飞,然后又伸手去扯那寨兵手臂,意欲带着他逃出包围。

不想手还未触到那寨兵,却忽觉眼前刀光一闪,辰年下意识地闪身避让,肩上还是被那寨兵手中的短刀划中。她顿知中计,一掌拍出将那寨兵击飞,同时手中长枪疾点地面,想借那力道拔地而起,不想头顶却有一张大网铺天而落,将她兜了个正着。

那网也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制,竟是极为结实,辰年用上全力,也挣脱不得,再一挣扎,已是有无数支长枪抵住她周身要害。那枪尖个个冰凉锋利,冒着森森寒意,辰年顿时不敢再动。

贺泽从后越众而出,望着辰年淡淡微笑,道:“谢姑娘,好久不见。”

辰年压住心头惊慌,竟抬头向他咧嘴笑了笑,回道:“的确是好久不见。”

她这样粲然一笑,倒是把贺泽笑得一愣,片刻后才又轻轻一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也能笑得出来。”

正说着,那边鲁嵘峰等人见辰年被抓,忙又回身来救她。辰年见状,忙高声喝道:“快走,他们不敢拿我怎样!”

她虽这样说,鲁嵘峰怎能丢下她就走。他带了七八个人又转身往回拼杀,不及冲到辰年身边,就被无数的军士如蚁虫一般围了上去,困得丝毫动弹不得。鲁嵘峰等人拼杀半晌,却还是力竭被俘。

幸好贺泽并没立刻下令诛杀众人,只将众人捆缚拿下。他这才回身走到辰年近前,似笑非笑地问她道:“谁说我不敢拿你怎样?”

辰年抿唇不答,心思却在飞速转动,寻求脱身之计。见她这般,贺泽就笑了笑,吩咐身边随从道:“先莫要伤她性命,送到我帐中去。”

他说完便去查看营中情况,旁边自有亲卫上前,将辰年穴道都重重封住,又用牛筋粗绳把其捆缚结实,这才将她送入贺泽大帐。那大帐分为前后处,前面乃是贺泽处理军务所在,后面却为起居之所。那几个亲卫正犹豫间,刚随贺泽离去的一个心腹亲卫复又转回,吩咐道:“去后帐。”

辰年恼怒异常,面上却不动声色,待那几人一出去,立即开始催动真气撞击那被封住的穴道。她随静宇轩修习五蕴神功,内力已是极为深厚,那五蕴神功功法又与别家内功不同,不过才小半个时辰,便叫她接连冲开了几处大穴。

她心中大喜,正欲一鼓作气将穴道都冲开,却听得帐中有人进来,那脚步声径直往后帐而来,过不了片刻,屏风处就绕过一人来,正是贺泽。

贺泽刚巡完营地,面色阴沉难看。辰年这回带兵偷袭,不仅杀他军士众多,更烧了他许多攻城器械。他须得休整军备,才好再次攻城。如此一来,攻破宜平的时间就要再往后拖上好几日,徒增许多变数。

贺泽缓步走到辰年身前,低头看这个叫他损兵折将的罪魁祸首。瞧她既不求饶也不咒骂,他不禁怒极而笑,问道:“怎么?难不成哑穴也被封了?”

辰年正全力冲那穴道,并不与他做口舌之争,闻言只垂着眼皮,不作理会。

贺泽见了,却当她是倨傲不驯,心中怒意更浓,伸手抬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答话。”

辰年抬眼看他,平静说道:“我有件事十分犹豫,不知该不该和你说,你且容我考虑一下。”

贺泽起了兴趣,问道:“什么事?”

辰年有意拖延时间,闻言便道:“这事十分重要,我得好好想一想,你先莫逼我,给我片刻工夫。”

贺泽却是不以为意,只笑了笑,抬高她的脸庞,用手指轻轻擦去她面上血污,轻声道:“好啊,我给你工夫想。”

三年前在青州,他曾细看过她的容颜。那时她稚气未脱,五官虽生动分明,却算不上耀眼夺目。此刻再仔细看来,才知时光已将她的面庞雕琢得精美绝伦,明明是极妍丽妩媚的容颜,眉宇间却又带着一抹桀骜难驯,叫人瞧着心里发痒。

有那么一刹那,贺泽忽地明白了封君扬为何会对她这般坚持,抓着死死不放。若换作是他,曾拥有过这样一个鲜活的女子,怕是也不肯轻易放手。

他仔细地将她脸上血迹尽数擦去,她却一直目光微垂,神色平静。瞧她这般镇定,不知怎的,他心中怒火腾腾,手上的力气便就加大了几分,拇指更是压上她的唇瓣,缓慢摩挲。

辰年一直凝神运功冲那穴道,并不理会贺泽的举动,直到他的拇指揉压她的唇瓣,使得她再无法忍耐,这才抬眼愤怒地望向贺泽,寒声说道:“贺十二,收了你的龌龊心思,别叫自己以后后悔。”

他却趁着她开口说话,将指尖垫入她的唇间,凑近她,低声问道:“后悔?后悔什么?若说后悔,我早就后悔了,该在青州的时候就除了你,不该一时心软,放你离去。”

辰年见他这般轻薄,不由得又羞又怒,愤恨交加,气得唇瓣发抖,道:“贺十二,你可知我是——”

她本欲说出自己身份,可这话却叫贺泽听得误解,只当她是要用封君扬来恐吓要挟。他手指倏地发力,将辰年下颌紧紧捏住,叫她再说不出半个字来。“你想用封君扬来吓我?”

他低头向她缓缓迫近,偏过脸用唇若即若离地擦着她的面颊,在她耳边轻声低笑道:“你说我若是把他倾心爱慕的雄鹰剪掉翅膀,丢进笼里当金丝雀养着,他会疯成什么模样?”

辰年暴怒之下,体内真气激荡难控,一时差点走火入魔。她心中一凛,强行忍下羞辱愤怒,索性闭了眼,屏气凝神,只拼尽全力去冲那最后两个被封的穴道。贺泽的唇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往下,待触到她的嘴角时,却又停住,抬起头来,默默打量她的神情。

她虽闭着眼,睫毛却在微微颤抖,面色也涨成绯红之色,虽不知是怒是羞,却可见内心也并不像她表现的那般镇定。他忽地笑了,终有些心满意足,正欲低下头去亲吻她那抿得极紧的唇瓣,帐外却又似混乱起来,有亲卫冲进帐内,禀道:“将军,又有人来袭营。”

贺泽愣了下,一时顾不上再轻薄辰年,顺手将她推倒在床榻上,自己则转身疾步出了营帐。

辰年这里终把被封的穴道全部冲开。她睁开双目,暗运内力,手臂猛地一挣,试图将身上的绳索强行挣断,不想那绳索却极为结实,竟是未断。她只得挣扎着从靴中摸出匕首来,正想着割断身上绳索,帐外却又有军士闯入。

辰年心中一惊,一时没敢动弹。那人几步冲到她身边,将她从床榻上拉起,却是抽刀来割她身上的绳索,急促说道:“快跑!出了帐往北逃!”

辰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军士,呆了一呆,才失声叫道:“小七?”

叶小七瞧辰年认出自己,咧嘴向她一笑,竟还抽出空来伸手与她比了比个头,低笑道:“嘿,辰年,我可是比你高了!”

他身形比以前高大了许多,也健壮了许多,身上穿着贺家军的军衣,赫然已是一个青壮男子的模样。辰年瞧得眼眶发热,死死地盯着他,一时什么也顾不得,只问他道:“你怎的在这里?”

叶小七一边替她割着身上绳索,一边快速答道:“一言难尽。那年我从寨子里出来,正好在宜平遇上贺家军征兵,我没地方去,就投了军。”

说话间,他已将那些绳索尽数割断,道:“外面那火是我叫人放的,根本就没人来袭营,这骗不得贺泽多久,你快走吧!”

辰年伸手拉了叶小七胳膊,急声道:“你同我一起走!”

不想叶小七却是挣脱她,道:“我不能走,我现在已是校尉,很得贺泽看重,我若走了,之前的心血就白费了!”见辰年瞪大眼睛看他,他怕她误解,又连忙解释道,“辰年,你听我说,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在这里看到了单立坤,他暗中在为贺家效力。”

辰年忽地反应过来,问道:“林飞虎他们就是单立坤寻来的?”

单立坤便就是与清风寨二当家文凤鸣交好之人。文凤鸣身死之后,江应晨本是囚禁了单立坤,却因着一时心软,叫他逃脱。

叶小七点头:“是。我得留下,查出当年到底是谁害了寨子里的家眷,好叫小柳瞑目。”

说话间,外面的喊杀声已经小了下去。叶小七拉着辰年冲出帐外,催促她快跑。辰年心有不舍,迟迟不肯离去。叶小七又急又恼,怒道:“小四爷!你什么时候变得也这样婆妈了!你快走!我去救鲁大叔几个!”

“我和你一起去!”辰年道。

“你去容易引人察觉,我自己去反而更安全。”叶小七断然拒绝,他看一眼这个自小如兄弟一般长大的女子,忽地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双臂用力收紧,低声道,“辰年,那时是我犯浑,你莫和我计较。”

辰年终忍不住落下泪来,哭道:“你没犯浑,本就是我错了。”

“傻丫头!”叶小七却是咧嘴向她笑笑,伸手大力揉了揉她的头顶,推开了她,转身跑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暗处,辰年这才咬了咬牙,狠心往外疾奔。不想没走多远,却正好瞧见贺泽带着众多军士赶回,与她撞了个正着。

原来贺泽一经发现敌袭是诈,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忙就带着人往回而来。而辰年这里见到他,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恨不得宰了他泄愤。她又想着吸引众人注意,好叫叶小七那里方便行事,便就从敌兵手上夺下把刀来,直向着贺泽扑杀过去。

贺泽知辰年武功高强,又瞧她这般凶狠地杀过来,心中顿生惧意,下意识地往人后退了一步。旁边亲卫忙挺身挡在他的身前,口中高声喝道:“保护将军!”

立时有几个高手提剑迎上,与辰年斗在一起。

辰年心中恼恨贺泽卑鄙无耻,手上毫不留情,下手皆是杀招,片刻工夫就杀了三四名高手。只是贺泽身边亲卫众多,又都悍不畏死,死了一人,就又补上来两人,不肯退却半步。辰年一时根本不得脱身,只能拼命苦战。

贺泽见此情形,心中稍定,竟又在人后吩咐道:“抓活的。”

辰年听得这话,顿时暴怒,只想着拼死也要杀了这贺泽。她一刀捅入身前那亲卫胸口,不想那侍卫却将刀死死抱住,叫她抽刀不得。辰年索性弃了那刀,抬脚直接踩上刀柄,借力纵跃而起,飞过众人头顶,挥掌打向人群后的贺泽。

贺泽大惊,忙举剑相迎。辰年在空中强行转身,侧身避过他这一剑,一手将他手中宝剑横推出去,另一只手却是迅疾地向他身前拍出,一掌印在贺泽胸口。她这一掌用上了十成功力,贺泽只觉得胸口似是被重锤敲中,人顿时就被击飞,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众人看得大惊,惊呼着“将军”扑将过来,一些人去救贺泽,另一些人却来截杀辰年。辰年觉出贺泽衣下该是穿了软甲,想要上前补上一掌,却被人死死困住,再也不得近前。无奈之下,她只得暂时放弃,从旁边亲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来,转而向营外冲杀而去。

此时天色渐亮,辰年杀了一名拦路的骑兵,夺过他的坐骑,打马往北而逃,直疾驰出十余里,却见身后追兵仍然死咬不放。她本想折向东行,好从宜平北门回去,不想那追兵防到了她这一手,特意兵分两路,一路提前往东,拦死了她的回城之路。辰年无奈之下,只得狠打身下坐骑,继续往北疾奔。

就这样又一口气追出几十里路,已是进入山中,辰年身下坐骑精疲力竭,无论辰年如何抽打,再也不肯奔跑。辰年略一迟疑,将匕首刺入马臀,叫那马又竭力往前冲出一段,她自己则纵身从那马上跃起,抓住头顶树枝,翻身藏入了树间。

不过眨眼工夫,那些高手、亲卫紧随而至,远远瞧着前面马上没了人影,猜到辰年可能是弃了那马,藏入山中,皆勒停了坐骑。有人高声喝道:“搜寻各处,她身上有伤,必有血迹留下。”

辰年身上确实是受了几处轻伤,有的伤处直到现在还在流血。只是她此刻已全然顾不上这些,只屏气凝神地蹲在树上,等着树下那两人走近,好趁其不备,将其击杀。

此时已是深秋,树叶早已经落尽,那树上虽枝杈横生,却并不能遮挡住辰年身影。可人们大都习惯于先看低处,所以那两人目光只去搜寻附近的草丛乱石,直到树下,都没能发现树上的辰年。

辰年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扑下,先毙了其中一人,然后又转身杀向另一个亲卫。她虽在几招之内杀那人,可却也惊动了别处的人。众人瞧见辰年身影,都向其围堵了过来。

这是一场恶战,纵使当年在一线天,她与陆骁对阵上千军士,也不曾这般凶险过。起码那时,她的背后还有陆骁保护,而此刻,她只有她自己。所以,她无处可退,唯有以死相拼。

辰年已是杀红了眼,待到后来,便是神志也渐渐混乱不清。她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劳心伤神,又数次亲上城墙杀敌,体力本是耗损极大。更别提从昨夜起,她又一直与人厮杀拼命。到了现在,早已是筋疲力尽,只靠着一口气在支撑。

那追兵也死伤了大半,剩了没有几个。辰年单手握不住长剑,只得双手紧握剑柄,以剑做刀,一招开天辟地,拼尽全身之力,砍向面前那人,一剑斩落他大半个臂膀。那人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却是一时不得毙命,只躺在地上惨叫挣扎。其状之惨,竟骇得那剩下的同伴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辰年周身是血,持剑而立。她其实已是力竭,便是眼前也都已经模糊,可敌人尚在,她不敢露出半分软弱,唯有弯唇微笑,仿若一尊杀神,浴血而战,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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