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涨的。”
傅新的心声十分清晰的响在脑里,竹昀明显哽了一下,一松手,迅速地把被子压回去。随及头也不回地出了里间,连外衣都没披一件。
“少爷!”喜儿一个激灵,忙伸手在瞌睡的妹妹胳膊上掐了一把。
鹊儿立时痛得精神,看见少爷,又硬生生把痛咽了回去。
“客房在哪儿?”竹昀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我今夜睡客房。”
“奴婢这就带您去。”
两个丫头打着灯笼在前头引路,还没走几步,竹昀又喊住人,不放心道:“给个人回去照看他。”
两姐妹自然知道要照看谁,鹊儿便折了回去。就看少爷今夜仿佛落荒而逃一般,急急地就往客房赶。
一夜兵荒马乱,谁也未得好眠。
养生堂的章大夫,才开张就又见傅家的人来请。这傅少爷不是才拆了纱布大安了吗?怎么又来请他?
及到了傅宅里,才知道看诊的倒不是那金尊玉贵的傅少爷,而是上回那个小厮。章大夫可是记得傅新的,一是这富贵人家特地请大夫给小厮看诊稀奇,二是傅新生得好,极清秀干净的面容,却又不幸是个哑子。
上次看的是皮外的小小烫伤,这次细诊起脉来,才发现许多毛病。
竹昀也在,被问起傅新近来可曾用过什么药。
竹昀便想起来了,他因为大病初愈虚耗颇多,所以好不容易停了伤药,又来了许多补药。说是调养,诸如人参、茸片、肉桂之类的,都是大补之物。
但竹昀不惯喝这些苦兮兮的汤药,自认有内丹可养护。看身边的傅新瘦瘦小小一个,便把药都补给了他,果然气色好了些。于是后来的那些补药,就偷偷都进了傅新肚子里,喝了有快小半月了。
“这便是了……”章大夫得知缘故,颔首捻须道,“气血一直不足,又忽然大补,且都是热血旺气之物,一时是受不住的。所以才会忽流鼻血,人也躁热。”
竹昀听大夫说的都对上了,傅新昨夜的燥热与“难受”,全因一下大补得太过,便问该如何。
“进补调养,不可贪多贪贵,须按方按量,慢慢调理。”章大夫便提笔写方子,又问竹昀:“这风湿可要一道治了?”
“风湿?”竹昀倒不知道傅新还有这个症候。
“右腿曾有折伤,关节积湿气颇重,只怕一道阴雨天就疼得厉害吧?”章大夫道,点了点小哑巴的右腿。
小哑巴一直乖乖端坐,让递手就递手,让伸腿就伸腿。听到大夫说风湿,才知道为什么腿总是一下雨就又酸又麻。
“你年纪尚轻,若仔细调养,倒还来得及。”
小哑巴跟着点头,表示什么都听大夫的。
竹昀从昨夜起,心中积压的块垒一时更甚。有些焦躁地揉了揉眉心,说道:“傅新的身子,便全权托给章大夫了。”
不仅要治,还要样样都治好。
送走了大夫,竹昀先让鹊儿带傅新去院子里玩,把喜儿喊进了里间,只他们二人。
“你在外间伺候几年了?”竹昀问她。
“回少爷,两年半了。”喜儿道。
“把从前我和傅新的事,你知道的,一件不落的都告诉我。”
“……是。”
原身和傅新的关系,他得好好了解了解,总觉得不如他表面揣测到的那样简单。疏离如主仆,又有亲密过了头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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