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这熊孩子一喝就停不下来,南风一个没注意,她一瓶已经干掉了。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让她吐出来吧。
结果这货还挺来劲,喝完一瓶又拿一瓶。
南风抢过她手中的酒:“陆笙,别喝了。”
她眯着眼睛,笑得傻兮兮的:“给我嘛,我要喝酒。”
好吧,已经醉了……
南风自然不会再给她喝了,他把矿泉水瓶塞给她:“喝这个,二锅头,来,一口闷掉。”
陆笙二傻子一样,听话地捧着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好多。
她松开瓶子,打了个水嗝,说道:“这二锅头不好喝呀。”
“怎么不好喝?”
“没味儿。”
南风闷笑不止,特别想在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捏一把。他说道:“行,那我给你拿点儿度数更高的。伏特加,俄罗斯人喝的,要吗?”
“行,快点儿。”
南风起身,把鸡尾酒都拿走藏起来了,然后弄了杯蜂蜜水给她,一边顺口胡说八道:“正宗的伏特加,八二年的,你慢慢喝,不要一口闷掉了。”
陆笙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呢,用力点头:“不能一口闷,一口闷浪费!”
“对。”南风捂着嘴巴扭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不行,他要笑出声了……
陆笙喝了几口蜂蜜水,甜丝丝的,细腻又温暖的味道直达喉咙,她眯了眯眼睛,感叹道:“原来伏特加这么好喝呀!”
感叹完毕一抬头,恰好看到南风正看着她笑。他笑得好灿烂,眉眼弯弯的,整齐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像一排璀璨的小贝壳。
陆笙于是跟着呵呵傻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你真好看。”
“咳!”南风有点儿不好意思,低头给她夹了点儿菜,“吃点儿东西,喝酒的话要有东西垫胃。”
陆笙却没有提筷子。她放下手中的“伏特加”,起身挪了一下位置,直接坐到了沙发上,他身边。
一身的酒气,其中夹着丝丝的槐花蜂蜜的香气,陡然欺近,南风条件反射地扶了一下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嘿嘿嘿嘿!”陆笙一边傻笑,一边钻进了他的怀里。
南风不明所以,抚了抚她的发丝:“陆笙?”
陆笙早有点儿神志不清了,她觉得扭着躯干抱着他这个姿势有点儿吃力,干脆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对着他。
南风想推开她,又怕她倒下去,他只好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女孩子的身段天生比男性柔软很多,陆笙还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她的身躯火热而柔软,紧贴着他,激得他心脏狂跳,血液的流速都加快了。
整个人感觉像是置身火焰之中,热烈、焦灼、火热的渴望。
他扶着她,吃力地问:“你想做什么?”
说出这话之后,他觉得自己太卑鄙。他确实在发问,又何尝不是在引导她诱哄她?诱哄一个醉酒的女孩子?
陆笙却没意识到这么多,她搂着他的脖子,脸蛋贴着他的脸,亲昵地蹭啊蹭的。她的脸蛋光滑细腻又弹性十足,满满都是胶原蛋白,南风压着心口那股邪火儿,向后仰头躲她:“陆笙,别闹。”
陆笙却执着地蹭他的脸。她远没有他以为的那样激情如火,而是纯情得不像话,突然把他按在身下,也只是亲昵地蹭他的脸。
南风便也有些冷静了,他想推开她,她却固执地黏在他身上。
“我好喜欢你呀,”陆笙搂着他,吐字含混,“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陆笙,其实我……”
陆笙却不理会他,自说自话:“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喜欢呢?”
突然而至的表白,令他心口一片滚烫。他抚着她的头,柔声说道:“陆笙,再等等,等你再长大一些好不好?你现在还小。”
“唔,”陆笙瘪了瘪嘴巴,“那你要给我浇水呀,不给我浇水我怎么长大呢!”
南风:……
一句醉话让南风莫名红了脸。
他觉得吧,对这熊孩子来说,“耍流氓”真算是天赋技能点。
陆笙头天晚上撒酒疯,第二天起来全不记得了。她像往年一样和南风一起吃饺子逛庙会,陆笙拉着南风的手,南风没有拒绝。
天气很冷,陆笙的心情却像温暖明媚的春天。
徐知遥打电话问陆笙在哪里逛,陆笙随口说了地点,哪知道半个小时之后,她看到徐知遥挤开人群走了过来,东张西望的,见到陆笙时,他咧嘴笑了。
陆笙有些奇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徐知遥的视线往下扫,落在她和南风交握的手上,便不再移动。那眼神看着有点儿刻意的八卦。
“咳!”陆笙不自在地抽回了手。
南风垂着眼睛看她,她线条柔和的脸蛋似乎有些红。
嗯,原来是害羞。不知怎的,他竟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徐知遥走到近前,陆笙看到他手里举着一根大糖堆儿。
糖堆儿在别的地方叫糖葫芦,在T市就叫糖堆儿。陆笙有点儿奇怪:“徐知遥你不是不爱吃这个吗?”
“给你的。”
她更奇怪了:“庙会到处都是卖糖堆儿的,你至于拿根糖堆儿跑过来吗?”
“你不知道啊,我听说现在卖糖堆儿的特别丧心病狂,炒糖的时候在里面加胶水,就为了让糖好定型然后不会化。我拿的这个是我们楼下孙大爷那里买的,他做了三十多年糖堆儿了,人特别好,你可以放心吃。”
陆笙有点儿感动,接过来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她就觉得这个糖堆儿果然比别的好吃一些。
然后就三个人一起逛庙会了。
陆笙有点儿奇怪,问徐知遥:“你怎么来了?不给亲戚拜年吗?”
“别提了,”徐知遥轻轻翻了个白眼,“我爸疯了。”
“啊?!”陆笙吓了一跳。
“我不是要上北大了吗,把我爸给高兴得啊,嘴就没合拢过。他带着我给长辈们拜年去,也有人给他拜年。反正只要有人,他就把我拉出来给别人展览一下,我都快成马戏团的猴子了!”
陆笙捂嘴偷笑,边笑边道:“你知足吧,好多人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南风听着他们交谈,没有插话。他的视线落在陆笙的脸上,看着陆笙水润的眼睛,他心想,这话里的“许多人”也包括你吗?
徐知遥出来就不想回去被展览了,于是当了一整个下午的电灯泡而不自知,或者他就算“自知”了,也会选择继续当下去。
他还老逗陆笙,买两个面具,一个孙悟空的一个猪八戒的,他是大师兄嘛,自然猪八戒就分给陆笙了。陆笙捧着个猪头,哭笑不得,追着他要打,两人围着南风转圈。
南风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玩闹。
徐知遥玩得很“嗨”,到最后该告别的时候,他一摸口袋,发现钱包没了。
“啊啊啊啊啊!”徐知遥哀号,这个时候下场雪才能表达他那悲痛欲绝的情感,“我所有的压岁钱都在里面啊!今年的压岁钱尤其多啊!都没了!”
陆笙也挺着急的,一边痛骂那个小偷,一边问徐知遥:“里面除了钱有别的吗?证件什么的?”
“除了人民币还有一张……”他说到这里突然掩住嘴。
陆笙追问道:“一张什么?”
一张师妹的大头照,夹在钱包的夹层里。
为了安慰徐知遥,南风给徐知遥的压岁钱翻倍了,一千变两千。
徐知遥问道:“南教练你给我两千块,是想暗示我很二吗?”
“别多想,你本来就二。”
徐知遥离开后,南风抄兜慢悠悠走在陆笙身边。
一边走,他一边问陆笙:“你也羡慕吗?”
“嗯?”陆笙偏头询问地看他。
“羡慕徐知遥,可以上北大。”
“那当然,唉……”陆笙叹了口气。小时候还做过这种梦,现在已经不会做了。以她现在这个学习成绩,想上大学都困难吧?如果走特长生路线,她只能去体院,好体院也有成绩限制,要高考成绩达标的,她想都不要想了。
这样看来,只能去专科体院了。
“不过上不上大学也没那么重要啦,”陆笙说着,像是在自我宽慰,“我的人生道路已经确定了,上大学对我来说最多算锦上添花。”
南风突然摸了摸她的头,他的手停在她的后脑上,温暖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陆笙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带着点点笑意。他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上。”
温柔带笑的目光,给了她一种熟悉的安定感。她点了点头:“想啊。”
“想上哪所学校?”
“呃……”陆笙抿了抿嘴,有点儿不确定地问,“可以随便选啊?”
“嗯,你先选吧。”
“那么,我想上你……上过的大学。”陆笙说完,看到南风神色古怪,她问,“南教练你怎么了?”
她并不知道南风刚才那一瞬间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跌宕起伏和丰富多彩。
南风收敛心神,为她的答案感到意外:“不想去北大?”
“北大也想去,可我更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呢!”
陆笙仰头望着他笑,笑容那样的天真无邪,却仿佛又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南风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怦”的,乱了阵脚。
他的小女孩儿,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弦。
南风笑了,点点头道:“N大可以。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N大也是全国前十的重点大学。只要是重点大学,哪怕你是体育生,课业的压力也会比较大。考试不达标的话是没办法毕业的。”
“啊?!”这个她倒是没想过,果然她对大学的幻想太美好。
陆笙有点儿犹豫了。能和南风上同一所大学固然幸福,可如果毕不了业,那还不如不上呢。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能掂得出来,所以课业压力这个问题太现实了,简直不能承受。
陆笙纠结地摇了摇头:“那还是不要上了。”
“其实你可以上体大。北体怎么样?”
陆笙想到另一个现实问题:“北体也是重点大学,分数线肯定要求高。我考不过的。”
南风敲了敲她的额头:“陆小笙同学,你是不是傻?”
陆笙张了张嘴:“啊?”
“你的城运会金牌是当摆设的吗?”
“南教练你是指运动员级别吗?城运会之后我已经评了健将级运动员,可是健将级也要考文化课呀……”
“考试也分三六九等。”
南风给陆笙大致科普了一下。目前不管是专业体校还是一般大学,招体育生基本是两个路线。一是统招的体育特长生,需要专业成绩和高考成绩同时达标,重点学校对高考成绩卡得比较严格。另一种是特招,区别对待的那种招生。一般这类生源的竞技水平远高于统招体育生,因此对文化课的要求就相应降低了很多。如果是奥运冠军,恐怕连考试都能免了。
城运会四年一次,全国瞩目,这类比赛的冠军,完全可以走特招路线。特招生的文化课是单独命题,只考语数外三门,试题很简单。所以南风才对陆笙有这个自信,让她自己随便选学校。
“原来是这样。”陆笙挠了挠头。她整天不是训练就是比赛,考大学的事情也是从别人那里听一耳朵,所以了解并不全面。
为什么可以放心地不去了解呢?
大概就是因为还有南风吧。她知道南风可以给她安排好一切,尽管离得远了,潜意识里陆笙并没有从南风身边离开。
她总是这样依赖他,毫无理由,得寸进尺。
6
二月份,陆笙参加了一次ITF低级别赛事,拿了个冠军。
拿冠军,陆笙自己也觉得挺意外的。大概是因为赛事级别低、球员技术水?
虽然赢了,其实决赛中她发挥一般,幸好对手水准也一般。究其原因嘛,南风在现场看她比赛了……
李卫国最近忙,没有带队去,也就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陆笙的比赛。他听说陆笙拿了冠军,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他对南风说:“意料之中嘛,她现在就该有这个水平,这一年不是白练的。怎么样,我没让你失望吧?”
南风笑道:“何止没失望,您真是让我惊喜。”
“行了,你别给我玩那虚的……其实关键还是孩子自己努力啊。她每天训练累得要死,晚上还给自己加练,从来没断过。”
南风听到“累得要死”四个字,心疼了一下下。
“徐知遥也是个奇葩,”李卫国又说,“白天不练,晚上跟陆笙加练反倒特别精神,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他就是暗恋陆笙。我说,他是不是暗恋陆笙啊?”
“李教练,这种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李卫国笑了笑,有点儿促狭:“我不操心,反正你肯定操碎心了。”
南风脸皮也有点儿厚了,说道:“不过李教练,还是需要您操心一下。以后陆笙要是跟哪个男人走得近,麻烦您告诉我一声。”
“什么意思,我堂堂一个教练,你拿我当八婆使?”
“拜托了。”
“那你先告诉我,你和陆笙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老男人的八卦之心简直坚不可摧,南风无奈地答:“你怎么想,就怎么是吧。”
“你这人怎么一点儿都不严谨。我想的是你强迫陆笙,你是在强迫陆笙吗?”
“相信我,大部分时候是她强迫我。”
“我的天哪!”
那天回到队里之后,陆笙总感觉李卫国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多了些。他还重重地拍她的肩膀,神色有些兴奋:“陆笙,干得漂亮。”
陆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她郑重点头:“李教练,我会继续努力的。”
“哈哈哈哈,继续努力,加油!我看好你哦!”
3月下旬,徐知遥去了北京,参加国家队的集训和选拔。培训为期两周,然后是考试,综合考试成绩和平时表现,最终确定入选国家队的名单。
他离开后没几天,陆笙也去了北京,去参加北体网球特招生的文化课考试。
徐知遥知道陆笙要来,他在电话里问陆笙:“师妹,你要不要来我这边玩呢?”
“我不去。”
认识徐知遥一个怪物就够了,她可不想再去见识一群。
徐知遥说:“好啊,那我去找你吧?考试结束那天正好是你生日呢,我去给你过生日。”
“不用了,你那边还培训呢,你要专心听课。”
“没事儿。”
他说得太轻松,陆笙觉得这货的态度极其不端正,忍不住说:“徐知遥你不能这样,你要认真,虽然你是天才,可是你的竞争对手们也都是天才,你不能掉以轻心。”
“行了行了,你比我妈还啰唆。”徐知遥说这话时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实际嘴角却挂着笑。
挂掉陆笙的电话后,徐知遥从窗外看到数学国家队总教练拎着网球拍路过。
徐知遥推窗招呼他一声:“闻教练,打球去呀?”
“嗯?是想去呢,可是宋老师临时有事儿,没人跟我打。怎么,你也会打球呀?”
“就会一点儿。”
“没事儿,玩呗。咱俩打一会儿,不行的话我可以教你。”
“行呀。”
徐知遥出来之后对闻教练说:“光打球没意思,要不咱们押点儿东西?”
闻教练挑眉看着他:“哟?你想押什么?”
“你赢的话你要什么都行,我赢的话,29号那天下午我想请半天假。”
“我看出来了,你是有备而来啊?还挺自信。”
“嘿嘿嘿嘿!”
闻教练也不是吃素的,于是答应跟徐知遥切磋切磋。
那之后的事情……嗯,他不是很想回忆。
7
上午十一点半,陆笙考完最后一科,从考场里走出来。
南风一直在考场外等她。春暖花开的季节,他穿着白色棉布衬衫和天蓝色牛仔长裤,打扮得像个普通大学生一样,青春洋溢的气息,温文尔雅的气质,加之长得实在俊俏,因此往路边一站,简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很是吸引过路者的眼球。
他手里夹着根烟,想抽,可是最近政府新出了禁烟令,在大学校园这样的公共场合抽烟算违规。虽说这样的禁烟令基本形同虚设,也没什么人遵守,但是陆笙很当回事,掐了几次他的烟,严肃批评了他的不文明行为。
南风说她是“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他心里清楚,她只是在借着这个由头帮他戒烟。
考试结束后,学生们鱼贯而出,南风从成群的学生里一眼看到陆笙,朝她招了招手。
陆笙也早就看到他了,走到近前。
南风问:“考得怎么样?”
“还行,我觉得没问题。”
“有问题也没事儿,我认识一个副校长,就算少考几分也行。”
陆笙觉得不至于到走后门的地步。
不过她想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问南风:“南教练,如果你想帮我开后门,那么你跟人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托关系这事儿,就算你跟人关系硬,人家也要看这学生跟你本人的关系。帮你可以,帮你至亲可以,再远的关系,那就没必要了。陆笙不是南风的亲戚,一般人也不能理解他们俩的牵绊,所以陆笙才有此一问。
南风挑眉看她,反问:“你说呢?”
陆笙笑嘻嘻的,像个痴汉一样看着他:“我觉得,你会告诉别人,我是你女朋友。”
“不。”他摇了一下头。
陆笙对他的回答本也不抱希望。
“男女朋友这样的关系还不够牢靠,”南风继续说,“我会跟人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陆笙张了张嘴。
他低头望着她,眉角带着隐隐的笑意:“怎么?”
陆笙捧脸:“南教练你这个流氓!”嘻嘻嘻嘻嘻!她捂着脸跑开了。
南风笑着跟上。腿长就是好啊,没多远就被他追上了。他看到陆笙站在原地发呆,便问道:“怎么了?”
陆笙奇怪道:“一个、两个、三个,这么一会儿我遇到三个人说了同样的话。”
“什么话?”
陆笙学着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女生的语气:“‘唐一白在打球?啊啊啊我要去看!’”她说完,问南风,“南教练,唐一白是谁呀?”
“这名字,有一点儿耳熟。”
“是打网球的吗?”
南风回想了一下:“应该不是。不过肯定是个运动员。”
“我们也去看看吧?”
反正两人无事可做,也不着急吃饭,于是跟着那个女生前往。
到了目的地,陆笙发现所谓的“打球”是指打篮球,而且从周围女生的科普中,她大概明白了这么多人跑来看唐一白的原因。
因为唐一白长得帅……
没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肤浅。
这个唐一白专业是学游泳的,平时很低调,极少出现在篮球场上,估计今天是心血来潮想打会儿球,哪知道引起了全校女生的注意,球场边围观的姑娘越来越多。
南风觉得挺无聊,看到陆笙的视线追着唐一白的身影,似乎看得很投入,他有些不耐烦,拍一下她的肩膀:“走了,吃饭。”
“哦。”陆笙跟上他,两人离开人群。
南风一路沉默,陆笙说道:“那个唐一白确实挺帅的嘛,难怪可以成为校草。”
“我呢?”
“啊?”
“我和唐一白谁帅?”他说这话的时候,垂着眼皮轻轻扫她一眼,仿佛在说,正确答案只有一个。
陆笙知道他想听什么,她偏不如他愿,牵起嘴角故意加重语气:“怎么办呢,唐一白比你帅多啦!”
她也知道这话讨不到好,于是话音刚落,撒腿就跑。
南风在后边追她:“你给我站住!”
陆笙没敢跑太久,闯进一条僻静的小路之后,她就停下来,靠着墙看他。
他追过来,一手扶着墙,另一手在她脑门儿上重重一敲:“没良心,吃里爬外!”
陆笙捂着额头,笑道:“南教练,你再闹我就亲你了!”说着,她还仰头踮脚,作势要亲他。
她就是借机撒娇卖痴,闹一闹他。本以为他会躲,却没料到,他站在原地不动,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的头微微低了一下。
她的动作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南风的眼睛笑得弯起来,声音低沉而缓慢:“继续啊。”
陆笙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她紧张地按着身后的墙,抿了抿嘴,小声说道:“我警告你,你别勾引我啊,不然我就唔……”
他已低头吻住她,把那雷声大雨点小的威胁都吞进了嘴里。
陆笙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落潮一般轰然退却,唯独剩下与他亲密接触的那小片肌肤,温暖干净的嘴唇,熟悉而独特的气息。猝不及防的幸福令她沉迷地闭上眼睛,不敢睁开,怕睁眼之后证实眼前这一切是她臆造出来的梦境。
少女的嘴唇像花瓣一样芬芳柔嫩,南风吻得小心翼翼,轻轻用嘴唇摩擦辗转,仿佛怕碰碎那娇嫩的花朵。短短几秒钟的接触,令他心跳加速,气息紊乱,心口充盈着幸福与感动,仿佛,听到了全世界花开遍地的声音。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等了二十六年,爱情终于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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