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秒针走动的声响,他沉润的嗓音,带着点肆意,轻佻,在最后结束的尾音时,还有些张扬。
屋子里,静极。
一封信,几乎是一字不差的,被他念完了。
周淮夷跳累了,脚一软干脆就瘫坐在了地上,气急败坏的瞪他,声音却淡如水:“你看到我手帐了?”
项其琛挑眉,不置可否。
周淮夷一眼识破,强烈谴责:“太无耻了!这可是我的私人信件!”
他半蹲下身,还夹着信封的手撑在瓷砖地上,身子微微朝她前倾,似笑非笑:“这难道不是写给我的情书?”
周淮夷噎住:“……那你看都看了,背下来做什么!”
他垂目:“没办法……”语气里像是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又像是带着几分笑意,“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二十遍,想不记住,也难了。”
周淮夷目光一颤,内心的动容涌了上来,霎时糊了眼。
她看着他,动了动唇,说话都不太利索:“看……看那么多遍干什么……”
项其琛笑了,抬起另一只撑着地面的手,将她肩头的发往后拨了拨,道:“为了弥补前几年没看到的遗憾。”
下一秒,周淮夷扬起双手倏地就朝他怀里扑了去,突如其来的让项其琛身子往后一倒,直接靠在了床柜上。
她埋在他颈间,双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闷着声有些难为情地问了句:“……手帐里的话,你没记下来吧……”
项其琛抬手覆上她背脊,夏日的T恤较薄,隔着层布料,她温热的体温渗入他的掌心。
他说:“……没有。”
闻言,周淮夷暗自松口气,撑着他的肩往后退了退身子,跪在他腿间,笑:“那就不怪你了。”
话落,她垂头,吻了上去。
项其琛怔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大掌按在她的后脑,仰脖吻得更深。
信封置在腿边,他抬手撩开她上衣的下摆,探进去,包裹住她胸前的轮廓。
力道不重,却触的人发颤。
这一吻,绵长,温柔。
周淮夷的手抵着他身子,稍松了唇,鼻尖贴着他的,面红耳赤的问了句:“……你到底在忍什么?”
声音极轻,似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项其琛捏着她的后颈,沉沉地喘息着,像是隐忍许久一般,喉结滚了两下。
“……忍不住了。”
“那就别……”
最后的尾音被淹在吻里。
劈头盖脸的,带着股狠劲儿。
手上的力道却又格外疼惜。
身子一轻,被他打横抱起,压倒在床。
他的衬衫已经被解的乱七八糟,窸窸窣窣一阵声后,两人的衣服,扔了一地。
……
挤进去时,周淮夷咬唇忍痛,两眼朦胧间,只见他清隽的眉眼皱成一团。
像是得到释放,又像是耐着性子在强忍。
可依旧好看的不像话。
心跳和呼吸都愈加急促。
他俯下身,双手没入她的发间,垂头吻得肆意又轻佻。
被子开始有规律的上下晃动,窸窸窣窣的,带着床响,越发清晰。
冷气的声音很轻,却依然能听到丁点声响。
屋里,阴凉舒适;
被里,在溽热泛潮。
一夜的缱绻缠绵,止不住的是情动,掩不住的……
是一室旖旎。
……
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悄悄从帘缝钻了进来,洒在瓷砖地上,浮着点点细尘。
周淮夷是被热醒的,屋子里的空调不知何时被关上,她还闭着眼,脑子却已经苏醒,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闷热难耐的就去掀被子。
刚掀起一个被角,就感觉湿潮的空气渗入胸前的皮肤,身子一颤,周淮夷下意识就睁开了眼。
只见自己赤条条的,什么也没穿,腰上还搭着只修长的手臂。
昨晚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似的,倏然涌现。
周淮夷耳根一热,反手就将被子盖了回去。
她在被里侧了下身子,面朝身边的人。
面容白皙,眉目俊俏,浓密纤长的睫毛垂落着,覆下几许阴影。
周淮夷沉醉的看了半晌,闷热感再一次袭来,她动了下手臂,微微抬起头寻视了一下昨晚脱下的衣服。
乱七八糟的,散在项其琛那边的床沿下。
她咬唇思忖一阵,看看还在熟睡的项其琛,又瞅瞅衣柜旁挂在壁上的空调开关,最终硬着头皮,再次掀开了被褥。
才一仰身,双脚还没来得及下地,就感觉腰上忽地一紧,稍一用力就她就滚了回去,准确无误的窝进了项其琛的怀里。
他闭着眼,嗓音因为刚睡醒而变得更加低沉醇厚,极有磁性:“几点了。”
周淮夷想起刚刚视线晃过的闹钟:“七点多。”
“周六起这么早做什么?”他紧了力道,下颚抵在她发顶,长腿一动箍住了她的身。
周淮夷戳戳他赤裸的胸膛,声线细软:“热,开空调。”
项其琛动了下身子,这才睁眼扭头过去看了眼,然后又转回来在她额上一吻:“等着。”
接着起身下了床。
不到五秒,又钻了进来。
周淮夷羞答答的埋脸在他胸口,想着刚刚看见他下床时意料之外的穿着蔽体的短裤,一下子,耳根又烧了起来。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膝盖一屈,不经意地就触到某个硬物。
周淮夷后知后觉的一愣,猛一抬头。
只见项其琛睁着发红的眼直盯着她,嗓音暗哑的说了声:“淮夷,再来一次。”
话落,翻身就覆了上去。
周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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