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
男人下巴一抬,吐口的话嚣张无肆。
是了,他司南离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也没人敢阻拦。
季芳菲仿佛一瞬间回到几年前初初被人从海上打捞起来时候的生活。
拖着刚生产不久的身子,背上背着还未足月的孩子,在荒岛上同近百个年龄相差无几的人厮杀,还要时不时防备领队教官的偷袭狙击。
在那里人命好像猎场里的羔羊,眼前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猎手,以射杀为乐。
而她们这些猎物,弱肉强食,什么伦理道德在生死面前都是妄念。
她背着还未足月的儿子,比旁的人更多了一分顾忌。
也是在那段非人的日子中煎熬过后,她现在只想当一条咸鱼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活着。
答应小师叔接近封欩,取得他的信任,是她摆脱小师叔最后的任务。
“把原戒交给我,永远不要和他在一起,这便是放你离开的条件。”
眼前的男人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了解男人的凶残手段,便知道这是他给予的最大仁慈。
偏这是季芳菲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即便封欩告诉她原戒不会对他真的造成伤害,可有过慕风曾经说过的话,她不敢随意试险,若是这把原戒交予小师叔,封欩因此受难,她良心无安。
而永远不和封欩在一起,这似乎比上一个条件更难上加难。
“原戒不在我这里。”
她试图撒谎,极力佯装镇定,依旧无法再强大咄人的视线里逃离。
司夜离强有力的手攥住她的胳膊,将她藏在膝盖毯子上的左手拽出来,拇指上的羊脂玉的一样的扳指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看到光泽玉润的扳指唇角勾起狠笑,“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原戒都被你们滋养的有了光泽。”
眼看着男人的手指落在她拇指上的原戒轻抚,一股酥麻的电流透过两人接触的指尖透进心尖,是来自灵魂的恐惧与震慑。
“这戒指你不能拿走!”
季芳菲猛地收回手藏于身后,抬头迎上男人暴风雨压境似的狠厉视线,“封欩打算婚礼过后用原戒帮我治疗身体,虽然不清楚究竟怎么治,可这戒指是我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你的身体早已药石无医,除非封欩他肯……”
男人话说一半,似乎有了令他震惊的发现,随即又惊又喜,“是了,他为你与整个族群为敌,怎么甘心你只活几个月的时间。他竟然真的肯为了你如此!”
最后又感叹了一句,眼前的男人突然笑容恣肆,“既然如此我都无需费力拿走原戒,我今夜也不会带走你,留着你和他举行婚礼后,我再来。”
“他救我是否会付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代价?”
这是季芳菲一直存在心中的疑问。
封欩一心一意将婚礼的事情一再提前,甚至几次都说婚礼过后她就会好起来。
原本只是当做男人劝慰她的话,方才也是为了不给原戒情急之下的拖延之词。
可是看小师叔的神态,似乎封欩用原戒帮她治疗的后果,比他拿走原戒亲自动手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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