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么？”
顾暖缓缓侧过脸来，黑白分明的瞳仁前好似裹了一层冰凌，霜寒的冷意糅杂在她那一双眼中，一眼看来，竟让人觉得像是被她这双眼给看穿了，可那脸色，分明是波澜不起的，偏就是给人一种浑身都被扔进冰窖里的错觉。
“你笑什么！混蛋，你究竟在笑什么！”莱雪被顾暖盯得头皮发麻，手上再也下不去力气了，可就在她要松手的那一刻，顾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再将她的手给抵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莱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她狐疑的看着顾暖，眼底的光汇聚不住，散得四处乱瞥，一个定眼都看不到顾暖脸上去，只觉得她那样的笑容惊悚得很，像是压着人的头皮施加的压力。
嘴角那丝笑容，隐隐有加深的趋势。
“莱雪，你完了。”
“什么意思？”话一出口，莱雪几乎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声音。
她竟然在顾暖面前生出的退怯和惧怕的情绪来了！
顾暖举起手，她手心里赫然是一抬手机，摁亮的屏幕上，录音……
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她居然反应那么快。
“你把刚才我说的话给录下来了？”
顾暖轻漫的挑了下眉梢，不置可否。
莱雪心下一慌，面前这哪里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一条毒蛇！
她这下是彻底的掐不住顾暖的脖子了，踉跄的往后退了数步。
“原来，你是故意没躲的……”
莱雪晃到一眼录音的时间，恰好就是在她破口大骂顾暖和顾婉华的时候。
那些话，平时她都藏得很深，就因为爸爸曾特意叮嘱过她，需要顾婉华这么个明面上的人，将莱邵文暗地里一些见不得光的资产给洗白，算是个有用的奴才，况且，平时顾婉华也的确对莱雪很好，虽然她很不屑，但不得不承认，每次当同时面对她和顾暖的问题时，顾婉华总会二话不说的护住莱雪，每每看见顾暖吃瘪或者是受伤的模样，莱雪就觉得畅快。
不行！那段对话不能让顾婉华听见。
她绝对不给这对母女任何关系缓和的可能性！
莱雪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扑上去要抢手机，顾暖早就有所觉察，怎可能会让她得手，只是一个扬手便躲开了。
莱雪往前的冲劲一时收不住，猛地撞到门上去，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居然敢躲！”
顾暖冷冷的笑了一声，压着沉稳的步子走到莱雪跟前，并非是突发的举动，近乎慢动作的抬手，卡住莱雪的脖子。
“巧了，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的事，奉劝你一句，别总是挑战我的底线，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怕。
莱雪眼底不受控的浮现出了惊惧的神色，她看着面前的顾暖，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被那双凌冽的视线逼迫着，她好些话全堵塞在了嗓子眼，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想干什么？”
“我么？”顾暖反问一声，姿态是那般的随性，歪着头，略微思索了一阵，随即面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知道呢，不如你激怒我试试？”
莱雪嘴皮发干，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发颤，顾暖越是这幅模样，才越是吓人，看在莱雪眼里，就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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