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强生梗住，到嘴的话，又生生被堵了回去。
见顾莺久久未回，孟初起身朝他道：“你看着岑岑，我去叫顾莺。”
不等应声，孟初已经穿过餐厅走道，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找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靠着墙壁吞云吐雾的顾莺。
看着她这个样子，孟初不由想发火。
乍一想，又觉得多管闲事。
她自己都说过，人是会变的。
眼前这个顾莺，与她在强生家看到的淳朴秀气的顾莺，简直判若两人。
“我在米莱遇到汤景澜了。”
孟初走到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若无其事地说。
身后，吸烟的女人，神情微变。
孟初透过镜子瞧她。
视线相撞，顾莺没有躲避。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再见到他？”
孟初问。
顾莺继续抽烟，青色的烟雾片刻掩住了她的面容，令人看不真实。
孟初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从旁边墙上的手纸盒拉了一张纸胡乱地擦着手，随后丢进垃圾桶。
转身看着顾莺，“他有未婚妻，他现在是汤家二爷，他已经跟过去的自己告别，再不沾染那些血腥罪恶。”
“他说的？”
顾莺许是被孟初的话逗笑，花枝乱颤，肩膀一抖一抖的。
孟初看着这样的她，秀眉渐渐拧起。
她跟汤景澜那过去不为人知的事，孟初也是没兴趣知道。
可现在她不同了，以强生的性子，一定不会再让她待在龙腾雨林那种地方。
他等了那么多年，不会轻言放弃。
“我见到的，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他现在的样子，与过去的汤景澜，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
孟初做着最后的挣扎，可顾莺那面上的表情说明，她并不当回事。
眼看一根烟就要燃尽，她吸了最后一口，“你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吗？”
“……”
“情人？不算。我跟了他将近十年，期间三次堕胎，四次流产。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恐怕早就恨上了。但是我不同，我对他是真的爱。而他，倒也坦诚，是真心待我。我们之间由先前见不得光，到后来，他到哪里谈生意都会带我在身边。”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谢柔也是他的女人。”
“是。他是七哥，女人多到数不过来，但真正能让他担心的，我是唯一一个。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错了。”
顾莺丢开捻灭的烟头，忽而转身回来，犀利的眼神瞪向孟初。
“还有你，他对你的关心远远超过了我这个日夜伺候他的人。”
“那是他一厢情愿。”
孟初深吸一口气，轻描淡写地略过。
顾莺被这话气到，仰头深呼气，笑得更是张狂又悲凉。
她的举动，让进出的客人吓到，纷纷从旁快速走过。
“强生等了你太久，你不应该再一次让他失望。”
良久，孟初见她冷静下来，趁热打铁。
顾莺怅然的目光，望着某处，喃喃：“你有爱过吗？”
说着，她转头，视线对上孟初。
“……”
她选择逃避这个话题，缓缓低下头。
“一旦爱了，就会死心塌地，哪怕伤的头破血流、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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